想了想，只能叹了一口气，如果靠着她，怕是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奶奶，你吃了什么啊？”
洛恒又一次问道，程奶奶脸上表情不自然起来，半天才笑着说道：“炒了一个素菜一个荤菜，又炖了一锅汤。”
洛恒还想问什么，被柳清雨一个眼神甩过来，只好把要说的话咽下肚子。
“说了这么久，口有点渴了，奶奶你家有水吗？”
柳清雨问道，程奶奶连忙点头，“有的有的，就在那边的桌子上。”
柳清雨转过头一看，果然在桌子上有个开水壶，“嗯，我看到了，奶奶我自己去倒就行了，你坐在这儿，我喝完就回来。”
程奶奶点了点头，柳清雨起身，拉着洛恒往旁边的桌子走去，到了桌子旁，她一巴掌拍在洛恒的手臂上，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就那么想知道奶奶吃了什么？”
洛恒笑着看着柳清雨，他就知道她没有明柳他的意思。
见洛恒还一脸笑嘻嘻的，柳清雨气不打一处来，“你没看到刚刚奶奶有多不自然吗？还问！”
“你也知道她不自然？”
洛恒一只手搭在桌上，突然靠近柳清雨，带着浓浓霸道气味的从鼻子里闷哼了一声。
“正常人，被问道吃了什么会这样不自然？”
柳清雨倒是一愣，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洛恒已经抽回了身体，不再继续说下去。
看着洛恒搭在桌子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柳清雨仔细想了想从进门到现在有没有什么地方有不对劲。
而经过她的深思熟虑，答案是想不出来。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柳清雨不耐烦的问道，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是想看看自己思而不得的模样。
洛恒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还好今天我跟过来了，不然你来这儿一百趟都不会发现。”
他转过头，示意柳清雨向另一个方向看去。
客厅的一角，一张小桌子上，正躺着几个发黑的苹果，桌子上尽是灰尘，看样子是很久没有打扫了。
洛恒抬起那只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的手指，伸到柳清雨面前，只见本来柳皙的手指，此时都映上了一层灰。
“很明显这个屋子很久都没有打扫了，你觉得一个眼盲的连抹抹灰都做不到的老人，能做一个素菜一个荤菜，还有一锅汤吗？”
洛恒淡淡的说道，明明是疑问句，却给他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给奶奶找了一个保姆啊。”
柳清雨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便向程奶奶走过去。
程奶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脚步声，脸向柳清雨的方向转过来。
“奶奶，家里的那个保姆呢？”柳清雨问道。
“保姆……”
“对啊，保姆，就是那个张妈，她有来过家里吗？”柳清雨问道。
“这个……”
程奶奶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来，说话也变的吞吞吐吐的。
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柳清雨表情严肃起来。
“奶奶，您到底怎么了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出来，好不好？”
柳清雨蹲在程奶奶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
从程奶奶的表情，柳清雨看得出来，她绝对没有说实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看着老人家疲惫不堪的身体，还有已经很憔悴的面容，柳清雨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我…”程奶奶嗫嚅了一下。
柳清雨看的出来她有些委屈，看她的这幅身体被弄成这样。
也是该委屈，她得心里突然有一股怒火，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人，如此对待老人家。
“没事的，奶奶，您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柳清雨紧紧的握着程奶奶的手，还用眼神给了她安慰，尽管她看不到。
“哎，也罢。”程奶奶摇了摇头，已经决定将真相告诉柳清雨。
“事情是这样的……”程奶奶陷入了回忆中，将自己所经历的告诉柳清雨。
柳清雨认真的听着，全神贯注的看着程奶奶。
“就是那一天，我突然想大孙女了，就想要去看看她，虽然我现在的眼睛瞎了，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的，我就想让她帮我，帮我把大孙女带来我感受下，我至少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啊，就算是听到声音，我也会很满足的。”程奶奶的表情很是痛苦。
柳清雨安抚性的抚摸了一下程奶奶的背，让她好顺气，毕竟人老了。
有的时候还是需要注意一下这些细节的。
“那然后呢？子菡好的很，等她空了我就让她过来陪您，您别着急，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是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放心吧。”
柳清雨对着程奶奶笑了笑。
她的笑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程奶奶感受到了，渐渐的安稳下来。
抬头看了柳清雨一眼，眼眶里都是眼泪，看起来有些颤颤巍巍的。
柳清雨看到这样的程奶奶，猛然被她的笑容给刺到了，心里一阵疼痛。
她也知道程奶奶和程子菡可以说是从小就相依为命的。
他们都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她也很能够理解程奶奶的心情。
“然后我就想到了你，我知道你和她走得近，就想联系你，可是我一个老太婆，又没有电话，就想着让张妈来帮我，可是她答应了我之后，就告诉我说你对她说，不会帮忙叫大孙女的，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奔崩塌了。”
程奶奶满脸皱纹的老脸上流下了两滴清泪。
带着悔恨，带着不甘，带着心疼，还带着想念。
柳清雨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给老人擦着眼泪。
“她是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会不帮忙呢。”柳清雨轻声细语的说道。
看来那个叫张妈的就是为了敷衍程奶奶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看来是一个懒女人！
还很自私！
“后面呢？”柳清雨继续问道。
“我每次提起的时候，她都说让我不要急，该走的就会走的，该来的也会来的，那几天我就吃不好。”
程奶奶将柳清雨扶起来，示意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