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牧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刚开口说了个“喂”就被电话那头吵杂的声音给打断了。
“给我给我！”
“这是我的！火系，我要火系资料！”
“滚你娘的，老子的实验就差最后的三重融合法，你们还来抢？是不是要把老子气死在这？”
“要死赶紧的，死远点，别跟我们抢！”
“我的，哈哈~都是我的！”
“靠……”
各种情绪激动的言语忽高忽低，伴随着一些玻璃破碎、推搡的动静，显然电话那头并不祥和。
终于，电话那头，纪姗姗似乎也怒了，一声大吼，“砰砰”声响，争吵、推搡没了，只剩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纪姗姗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呼~终于清净了。你还在吗？”
“嗯，刚刚什么情况？”
“都是部门里的御妖实验人员，你知道的，那份资料值得他们跟嗑药了一样兴奋。为了争这些资料，已经不是第一回打架了。亏他们还是高学历的呢，跟一群老土匪流氓没区别。”
“那小曼……”
“放心吧，有你在她身后站着呢，资料也是你带来的。这些老家伙谁敢惹她？更何况她的培育天赋属实高，让那些老家伙一个个喜欢得紧。”
“那就好。”
“说回正事吧。这次找你有两件事，一件关于实验资料，这是你带来的，你有什么处理建议？”
林九牧闻言，陷入思忖中。
纪姗姗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
“先内部筛过一遍，我不希望部门里的实验，也像圣堂那么残暴。然后是分出内外部分，核心技术内部消化，浅层技术给华国民间。”
“可以。事实上刚刚的会议中，守龙前辈也是这么说的。”
“嗯。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是关于你的战功。”纪姗姗说，“这次覆灭圣堂，拿到实验资料，你的功劳最大，虽然还没核算出来战功的具体，但守龙前辈让我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林九牧眉头一挑：“其他奖励都不用，我只要一样。”
“什么？”
“其他冰神光的下落。”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这次轮到林九牧不急，拿了把椅子坐着，等她回话。
小松子的成长，需要更多的冰神光，逼出黑水，更需要冰神光。
纪姗姗有些为难地说：“林老师，冰神光目前已知的，无论黑御还是白御手里的，你基本都拿到了。要找到剩下的，只怕不容易。”
“容易何必找你们？”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好一会，纪姗姗才开口：“守龙前辈说得对，你一定会找冰神光。不过很遗憾，冰神光你恐怕不能得到。”
“为什么？”林九牧皱眉。
“剩下三道冰神光并不在国内。御妖联盟有规定，各国强者榜登榜者，不得轻易踏入他国领地，就算我告诉你冰神光在哪，你也不能踏入，否则将面临强者榜其他人的联合围剿。”
说到这，纪姗姗强调，“你实力虽然强，但强者围剿也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
“强者榜？”林九牧一愣，“强者榜关我屁事？”
“听听，人话否。”纪姗姗酸酸地回了句。
林九牧说道：“我是认真的。我听都没听过这榜，谁无聊把我登上去的，我不干！我要下来！”
榜单有啥用？能有冰神光来得香吗？
“我的大哥啊……这不是网络账号，说登就登，说下就下的……”纪姗姗解释，“正常来说，任何人登上强者榜，都需要三分之一强者的认可。但你的情况不同，你是直接宰了一个榜上的家伙，还是榜单前半段的，直接坐了他的位置。”
“……”林九牧：“要不，把他抢救回来？”
“你要有这本事，榜一大佬给你当都行。”
林九牧甚至怀疑，纪姗姗说这话时一定是翻着白眼的，不过这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那怎么办？如果我有事，非得出国呢？你把地址发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以小松子的名义发誓。”林九牧再问。
“嗯……”纪姗姗犹豫了下，问道，“还记得之前劫持我国几艘船的海盗吗？”
“记得。”林九牧回答。
这是在塔利亚找他时，他问起纪姗姗等人国际局势时，从纪姗姗这得知的。
“最近我们有线索，说被海盗所抓的人，就被关在靠近米立国的一座火山岛上，虽是一座活火山，却四季如冬，比我国北方还要寒……”
不等纪姗姗把话说完，林九牧喊道：“我去！”
“啊？”
林九牧斩钉截铁地说：“身为华国一份子，拯救华国被抓的人，剿灭来犯海盗，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
“好，既然如此，就辛苦林教授去那岛上调查一下，救出被抓的人。这次行动属于跨国警务行动，流程上不需要御妖联盟介入，不过不是无规则的。”
“了解。”
……
岭南城某个御妖工会里。
大门“砰”一下被推开，一个红着双眼，满脸憔悴，灰头土脸，一身狼狈的大叔走了进来。
不少吹牛打屁的御妖师被这动静吸引，见到来者，露出一丝意外，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瞧，这傻子又来了，连前置任务都完不成呢，还想报仇？”
“也是个可怜人。全家八口，就剩他一个活着，其他都被圣堂那些混蛋给杀了。听说他老婆还……惨呐。”
“可怜？谁不可怜？被黑御杀了亲人朋友的何止百万千万，有用吗？弱的黑御，多的是人去杀。强的黑御，仍然逍遥法外。什么？你说钱？钱给工会有个屁用！金额越高，别人越不敢接！”
“嘘~他过来了，小声点。”
人们说话声小了很多。
显然，又是一个被仇恨逼红了眼的人。
情绪激动的男子，耳朵格外灵敏，听到了别人议论的话，不过他只是看过去一眼，便没有理会，径直来到青天手册接待处。
“再给我那些任务！”男子一拍桌子，喊道。
那接待员似乎也认得男子，默默地拿出电子册，帮这个不懂得怎么操作电子版的男子点到他要接的任务，递了过去，心中默默叹气。
男子接过电子册，低头看了起来。
“喂！黄家阿叔，算了吧，圣堂那些狗东西不是好嗝~好惹的，你家就剩你一根嗝~苗了……”
一个喝得有几分醉的御妖师喊。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都看了过来，想知道这个黄家阿叔怎么打算。
黄家阿叔顿了顿，回头看来，说了句：“谢谢。”
然后继续看起资料。
他笨拙地点开详情，一个个看着，想找一个他有可能做到的前置任务。
御妖工会新规中明确规定，除非有相应的实力认证，不然要接高风险任务，都必须先完成几个低风险或中风险的任务。
这条规定很好地避免了无谓的伤亡，但此时在黄家阿叔眼里，却成了报仇之前的一道天堑。
他点着点着，电子册突然一卡。
过了一会才恢复过来，他再点刷新按钮后，皱起眉头，看向青年接待员：“这东西是不是坏了？这些任务的后边任务，变成别的，不是圣堂了……坏了吗……”
青年接待员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