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之扭着手帕，娇羞道：“阿澪啊，要不我还能叫你什么。”
姜澪：“……你没事吧？”
怎么看着像是有大病的样子。
听到姜澪的关心，赵渊之更加高兴，脸上弥漫上淡淡红晕。
他就知道姜澪肯定是喜欢自己的，居然对他这么温柔，上次还在树林里救了他。
赵渊之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满心欢喜：“谢谢你上次救了我，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送给你尝尝。”
他等着姜澪感恩戴德的接过，可谁知姜澪只是淡淡道：“不用了，我不想吃。”
赵渊之皱了皱眉：“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姜澪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那又怎样，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她说完，直接越过赵渊之离开。
赵渊之气急败坏道：“喂，你不许走！”
他试图追赶，却不小心踩到衣摆，整个人向前扑去。
姜澪第一时间侧过身，这才保证了自己没有被扑倒。
眼看着地面就在眼前，赵渊之害怕的闭紧了双眼。
脖子一紧，他往下砸的动作顿住。赵渊之慢慢睁开一条缝，往后看去，居然是姜澪伸手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吊在半空。
“你快松开我，我好难受。”他感觉自己快被勒死了。
“松开？那好吧！”
姜澪说着就要松手，赵渊之忙道：“先别松，你好歹让我站起来。”
姜澪翻了个白眼，手上用力，将人拽了起来。
“下次小心点。”
得亏她这次躲得快，万一下次扑到她身上可怎么办？
随口丢下一句，姜澪便转身离开。
赵渊之眨了眨眼，心脏又有些不受控制的跳动。
姜澪总是这样忍不住关心他，却偏偏嘴巴要那么坏，真是口是心非。
很快就到了下初雪的日子。
楚老爷子专门安排了一场家宴，大家聚在一起吃喝。
赵舒宁和赵渊之理所当然坐在上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大家已经有一些熟悉，所以气氛还算是热烈。
姜澪和程琢言紧挨着对方，时不时凑在一起，耳语几句。
赵渊之端起酒杯，在喝酒的间隙，抬眼偷偷去看。
姜澪微微垂眸的时候，神色十分温柔，不像往日凌厉张扬，他还发现姜澪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几乎都是对着程琢言。
赵渊之心中酸水直冒。
过了一会儿，赵舒宁起身走向姜澪，赵渊之见状，也立即跟了过去。
经过这段时间，赵舒宁更想把姜澪拉到自己的阵营下了，她果敢机智，武功高强，显然比大皇女手下那个武状元厉害得多。
就算姜澪性格张扬，可那又怎样，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
不过赵舒宁也发现，姜澪根本没有入朝为官的想法。
这是为什么呢？如果姜澪想要和程琢言在一起，就要得到他家里的认可，而这前提就是她能有一官半职。
赵舒宁去看程琢言。
这几天他们一直装不认识，虽然心下奇怪，但她没有表露出半分。
楚世瑶看赵舒宁去找姜澪，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得到皇女青眼的机会明明应该是她家沪云的，现在却被姜澪抢走，真是气死她了。
楚世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心里第一百遍诅咒姜澪不得好死。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门外一道黑影闪过。
真是奇怪了，最近她总是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影子。
这时，楚世英刚好坐到她旁边，楚世瑶便没空去想那个黑影，开始应付起楚世英。
楚世英先是敬了她两杯酒，然后就怀念起从前三姐妹相处的时光。
楚世瑶听得很不耐烦，敷衍的应和着。
说着说着，楚世英又问道：“大姐，那天沪云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说是你烧死了世瑜。”
楚世瑶按了按额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我不是说了吗，沪云是受了惊吓，所以才胡言乱语。”
“可我觉得，她像是害怕，所以说出的真话。”
有的时候疯子说的话才是最真。
“你烦不烦……”
楚世瑶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楚世英身后打开的窗子。
一个黑影立在那里，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则是烧伤的痕迹。
楚世瑶心头一紧，她眨了眨眼睛，等再去看的时候，那个黑影又消失不见。
难道是因为喝多了酒，所以看错了吗？
楚世瑶又是一杯酒下肚，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姜澪走了过来，朝她举起酒杯：“大姨，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敬你一杯。”
楚世瑶冷笑一声，讽刺道：“要是真的有心，你就应该劝你爷爷把沪云给接回来。”
姜澪饮尽杯中酒，说道：“楚沪云不是被你自己给亲手送出去的吗，我去劝有什么用呢？”
“沪云会被送走，还不都是因为你。”
楚世瑶有些激动。
她不相信姜澪那么好心会给沪云送吃的，一定是她故意去吓沪云，才会让她口不择言。
“因为我？你是忘了当初是楚沪云说你害死了我爹娘，所以你才把她给送走的么，怎么当时只想着保全自己，现在又反悔了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爹娘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世瑶气急拍了一下桌子，随即反应过来场合，见大家都在吃喝聊天，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澪逼近她，眸子黑沉如死水：“有没有关系都是你一面之词，想要证明清白，不如当面对质好了。”
“什么当面对质……”
楚世瑶愣住。
半晌姜澪微微勾唇，幽幽说道：“当面对质就是凶手和受害者再次面对面。”
楚世瑶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声音有几分颤抖：“说什么瞎话，你爹娘死了多少年，怎么当面对质。”
当初烧死楚世瑜夫妇后，她也担惊受怕了很久，有一段时间甚至噩梦连连，后来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就找来了一个有名的道士，请他帮忙将楚世瑜夫妇施法镇压。
他们早就不能超生了，楚世瑶一点都不害怕。
姜澪缓缓帮她把酒倒满；“怎么就不能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楚世瑶，看的楚世瑶心慌意乱。
姜澪的容貌令人不舒服，总是会让她想起楚世瑜来。
为什么她要回来，如果她能和她娘一样去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