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着，楚生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之后的事司南绝或许也能猜到了。
楚生：“谁知道苏小娘就是个带着假面的笑面虎，心里深沉着呢，明面上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暗地里使坏，不是陷害就是争宠，那时候孟夫人心好，不计较，不争不抢的一个心全都落在了小姐身上……”
“过后……苏小娘也生产了，一家人都守在门口，二小姐诞出后，老夫人得知又是个丫头便失去了兴致。随后便要让夜老爷加把劲，明年一定要让她们二人其中一人诞下公子！”
“那时候吧……夜老爷还是挺喜欢孟夫人，没多久就又传来了夫人有喜的消息……”
听到这，司南绝惊愕不已，那按理来说夜百里之下应该还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楚生又是一阵叹息道：“只可惜……夫人胎还未稳……就滑了胎，那时候都说是因为夫人乱吃东西导致的，可是下官不信……不信呐！”
说罢，楚生还刻意瞧了一眼司南绝，司南绝余光能够瞧见，但她却没什么反应。
楚生见状吸了口气继续道：“那次滑胎，孟夫人伤了身子，大夫说以后或许不能够再有身孕了，因为这事孟夫人还经常抹泪呢……”
“之后就不用我多说了，夜家延续香火这事只能靠苏小娘了，为此苏小娘可受宠了，老夫人时常拿苏小娘同孟夫人比，好东西都给她屋里拿去，那会若不是有个小姐的存在，下官都不知道孟夫人会怎么样！”
“夫人倒也对他们不闻不问了，老爷也不知不觉的对她淡了许多，久不久的就来瞧她一次，不过，对小姐倒是喜欢的！”
“时间一久，夫人对他自然也冷淡了许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让我听学就是带小姐玩耍……”
“再后来，三小姐又出生了，老夫人脸色更难看了，对苏小娘的态度也不好了，也时常打骂了起来……”
“苏小娘尖酸刻薄是在府内出了名的，自己如此受宠可惜就是生不出个公子，怨气冲天的，三天两头的就来找孟夫人麻烦，几次还波及到了小姐你，那时候小姐三岁了，好多次还是下官抱着你跑出去躲灾躲难！”
“再后来，我得了夜老爷赏识，去了府里当差，有心无力，只有偶尔来看看小姐，看看夫人，那会夫人还引导我，让我好生办差！说这样我以后才会有出息！”
“时间一长，老夫人因心结郁郁而终，苏小娘少了她的冷嘲热讽整个人也嚣张气焰了起来，夫人更是受罪了！”
“至到有一天……那场面触目惊心，这辈子我也不会忘，那会我被老爷叫到了隔壁镇上办差，等回了府我想着太久未见夫人同小姐了，就去了东院，可是我找了好久了，都不见踪影，后来还是在柴房找到的夫人……”
“夫人被人绑到了柴房，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地上满是未干的血迹，柴房被上了锁，我找来东西砸开了门，进去后我将夫人扶起，当时我真是吓到了，她的脸上满是血迹，嘴里血肉模糊……她被人割了舌头！”
司南绝一惊：“割舌？”
楚生点点头……
司南绝震惊不已，在她眼里最开始以为孟芷天生哑巴，再后来也只是怀疑她被人毒哑了，不过若仔细回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孟芷从来不张口，说话不是写就是做手势！
司南绝再次问道：“夜长泽呢？”
此话一出，楚生一惊，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南绝……
司南绝似乎意识到什么便唤了个称呼道：“我爹呢？”
楚生不知他们之间后来发生了什么，继续说道：“老爷那会被叫去了北末城办差，去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回家，为时未晚……”
“更可气的是，孟夫人一口气的为苏氏辩解，说舌头是自己割的！时间已久这事便不了而终，甚至孟夫人还让出了主母位置！对于割舌头这事其他人都相信，但我不信！”
“再后来，小姐整个人也变得呆呆的，那会小姐才五岁，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小姐就时常疯笑，行为举止也异常怪异，就连下官也不认识了，以前小姐还常常楚生哥哥的叫！”
“这事一传开，夜府上下炸开了锅，那会老爷是真喜欢小姐……小姐从小被孟夫人教养得好，小小年纪就能够写出一手好字，得知小姐患疯病，老爷找来好多大夫……”
“可是好多大夫都找不出原因……”
“短短一年时间，小姐不成了样子，夜老爷似乎也放弃了，每次瞧见小姐都是唉声叹气，没了以前的笑脸……再后来，小姐的衣服也变成了粗衣，破破烂烂的，总是搞得一身伤痕……”
“因为这事夜府也翻了个天，夜老爷碍于面子就常常把小姐关在屋内，小姐每次溜出去也会被抓回来……”
“有一年，我记得小姐又跑了出去，那天雨很大，苏大娘子得知后找了几个家奴出门抓她，孟夫人害怕小姐受伤也追了出去，那会我也跟在老夫人身后追了出去……”
“那天雨真的好大……我和夫人在街上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小姐，但孟夫人不放弃，但她说不出话啊！”
“我便成了夫人的舌头，在街上叫着小姐的名字！“百里……”我一声又一声的叫着……”
“后来，在北街那块的路上找到了她……她坐在地上，衣裳都湿透了，那次她好像遇上了个好人！”
“等见她时，她手里握着一把伞，孟夫人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眼睛直直的盯着一边。顺着她的视线我瞧见一个女子，白衣银冠，慢慢走远，身边跟着一批披着蓑衣的士兵，我想一定是个大官！”
“回府后，小姐很喜欢那伞，常常抱着不撒手，有次三小姐还抢了会，孟夫人瞧见，便给小姐你藏了起来！”
“再后来……夜老爷升官了，要赶去北末城了，临走前还将这官位给了下官，故此我便也没了跟着去的理由，独身一人留在了倚南，留在了这！一呆就呆了这么久……”
说了这么多，楚生不禁也哭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嘴里念叨着：“现在小姐回来了，还做了丞相，下官……真是替夫人开心啊……”
“小姐……夫人近来可好？”楚生关切的问道
司南绝叹了口气看向远方道：“楚生哥哥……我娘已逝……”
已逝！楚生哥哥！
这句话让楚生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她，说不来话，不知道是听到夫人去逝的消息太过震惊还是这声久违的“楚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