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何雨柱布局
她抬起头，冲着许大茂问道，“大茂，京西门头沟那边有一座妙峰山，你听说过吗？”
“妙峰山？”
这个年代因为信息传播不畅的缘故，许多人从出生到死亡，活动的区域也就是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罢了。
不过许大茂因为喜欢在街面上厮混，又时常带着任务，下乡去周边的各个村子里给老百姓放电影，所以他还确实听过妙峰山这三个字。
只是他一时间却想不明白陈桂芬问妙峰山有何用意。
直到陈桂芬压低声音，笑着说道，“妙峰山顶有个老娘娘庙，供奉的是天仙圣母娘娘碧霞元君，据说在求子求生这一项上，最是灵验不过了。”
“虽说咱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在有些时候，借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求个希望，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
在京城西的门头沟那儿，北接平昌，东临淀海，有一座妙峰山。
山上打从宋元时起，就已在供奉着求子求生最为灵验的圣母娘娘，也即是碧霞元君的神像。
如果你觉着相比碧霞元君，更加信奉佛教的神灵。
那么，在神庙的正殿以北，还有一座观音殿，供奉着南海送子观音，管着的，却也是一样送子送福的生意。
毕竟，咱们的老百姓，只要你这个神灵确实有用，哪管你道门佛门，奥丁上帝，全都能给你塞到一间庙里去享受香火。
以前的时候，老京城的百姓们每逢农历的四月，从四月初一到四月十五，便会在妙峰山上举行一场盛大的庙会。
据传说，若能在庙会期间，在圣母娘娘庙里求得一只经由神灵赐福的泥娃娃，那么，等你回了家，最多一年，家里就肯定能添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
所以，放在那个年代，老京城里但凡哪家生不出个孩子来，又屡屡吃药也不见效果，就会选在四月的庙会时候，阖家一起，往妙峰山走上一趟，去求圣母娘娘送子赐福。
只不过自从扶桑打进来以后，妙峰山的娘娘庙也因着世间纷扰，悉数都毁在了扶桑人的手上。
时至今日，那妙峰山上剩余的，就只有各处的断壁残垣而已，早就再也瞧不见多年以前的盛况。
（后再八十年代，这庙宇才得以修缮。）
许大茂还是在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与几个乡间的老人闲聊时，听过的与妙峰山有关的传说故事。
扶桑打进来时，许大茂都可都没生下来呢，他当然不可能瞧得见妙峰山娘娘庙未被损毁时，每逢四月庙会，山上究竟会有何等的盛况。
对于圣母娘娘在送子送生这一项上的灵验劲儿，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少的重视。
还是今天得了陈桂芬的提醒，许大茂才又记起了当初与那几个乡下老人聊过的闲话，记起了这些与妙峰山娘娘庙有关的各种传说故事。
为了能够升官发财，平步青云，许大茂必须得是个无神论者。
不过，如果是为了能有一个儿子继承香火，短暂的信一信神灵，许大茂觉着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当然了，这里头的信或不信，其中到底存了多少的真心实意，也许，就只有许大茂自己知道了。
听着一旁来自陈桂芬的介绍，许大茂心里转动着各种的念头。
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兴趣直接表现出来，只是以状似玩笑一般的口吻，笑着朝陈桂芬问了句，“桂芬姐，这些个封建迷信的事儿，哪有您说的那样玄乎？”
“况且，就算真像您刚才讲的，那妙峰山上的老娘娘庙实在灵验无比，那怎么还能叫扶桑人一把火就把庙门给烧了呢？”
陈桂芬瞪他一眼，笑骂道，“你这小子。”
“举头三尺有神明。”
陈桂芬道，“就算你心里不信，这种玩笑话，也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
见到陈桂芬似是有些生了气，许大茂也不再与她贫嘴。
连忙冲着陈桂芬讨饶起来，随后，等陈桂芬的面色缓和下来，才又笑着说道，“桂芬姐，即便那圣母娘娘的庙是真的灵，可娘娘庙都已经毁了有几十年了，我就算想去求上一求，也没个地儿不是？”
陈桂芬摇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娘娘庙虽然被烧了，可妙峰山却依然还在嘛。”
她看了许大茂一眼，神秘兮兮的道，“几百上千年下来，那妙峰山里里外外，也肯定遗落了不少的泥娃娃。”
“我可是知道的，有不少人都偷偷去妙峰山上找过，而只要能在山上找到个泥娃娃，一旦带回家去，不必多久，家里肯定就能添个大胖小子出来！”
毕竟是在厂里的办公室，聊这种求神拜佛的事情，终归还是不怎么好。
尤其许大茂如今正处在想要提干的关键时刻，就更加的需得注意这些细节。
所以，两个人在聊了一会儿妙峰山的事情以后，便极有默契的，同时转了话题。
却只有许大茂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其实已经生出了要找个机会，往妙峰山走上一趟的打算。
——虽然昨天晚上，娄晓娥已经对他说出了那样的狠话。
可照着许大茂的经验来瞧，女人嘛，从来都只是嘴硬而已。
等自己哪天找到机会，想要和娄晓娥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儿，倒也并不算难。
而到那时，就是看妙峰山的圣母娘娘到底灵不灵的时候了。
况且，就算没有娄晓娥，以自己的手段，找到别的什么人来给自己生孩子，不也一样简单的很？
远的不说，就只今天下午，便有个约好要一起逛街的秦京茹。
如果自己能从妙峰山上找到个陈桂芬所说，那种灵验无比的泥娃娃，想来自己结婚多年却没有个孩子的遗憾，应当也能够就此弥补了吧？
想到秦京茹，许大茂不由得便又想到了她的姐姐，厂里厂外都艳名远播的俏寡妇秦淮茹，想到和秦淮茹定下的冬至之约。
又想到了此前与自己曾有过暧昧的几个厂里女工。
最后，却抬起头来，拿目光从广播站里的三个女人面上一一扫过，最终定在了于海棠的身上。
其实照许大茂的心思，如果能和作为厂花的于海棠生一个孩子出来，才是最最令人开心的一件事。
只不过于海棠毕竟还有个男朋友，而且她一直都对自己是个爱答不理的态度。
相比之下，反倒是陈桂芬这里，似乎只要再努努力，就能让自己拥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许大茂心里暗叹口气，一时间竟少了许多继续闲聊的兴趣。
眼瞧着不知不觉间，已快到了中午的十二点钟。
许大茂推说自己下午有事要做，婉拒了陈桂芬约他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就此提出了告辞。
心里很有些怅然的许大茂，此时只想要快点儿见到秦京茹，好让她的温柔细语，能尽快的帮自己抹除掉心里的诸般忧愁……
中午十二点，当厂里的员工们都拿着饭盒，在急匆匆的往食堂里赶去的同一时间，许大茂却换了身之前早就备在放映站里的新外套，大踏步的走出了轧钢厂的大门。
早在昨天的时候，许大茂就已经同秦京茹两个说好。
要在秦京茹明天回乡下红星公社以前，再在这京城里好好的玩上一天。
眼下，许大茂便正要去四合院外的胡同口接上秦京茹一起，先往和平饭店吃一顿饭菜，随后再开始他这一整个下午的约会之旅。
又因为今天早上在广播站时，对于海棠、陈桂芬等人的诸般遐想，以及昨天在娄晓娥哪里受到的憋气，使得许大茂昨天晚上强压下去的那股子欲望冲动，忽的便有了再次冒头的趋势。
自认为已经完全拿捏住了秦京茹脉门的许大茂，觉着自己今天下午如果运作的好，使上一些小手段，未必就不能哄得秦京茹主动献身，让自己能够一饱口福。
心中有此期望，许大茂的步子自然也就变得轻快无比，只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能与秦京茹相见。
只可惜他却没有发现，有人早就在盯着他的动静。
许大茂这边才刚刚走出了轧钢厂的大门，立时便被人把消息送到了宣传科的办公室里头。
“石副主任，石副主任！”
“许大茂真像您说的那样，才大中午的就出了厂，回了家去了！”
虽然已经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不过老石却并没有往食堂去。
尽管他的心里仍还存着些许疑虑，并没有就完全相信了何雨柱先前告诉他的那些言语，不过老石仍然还是选择留在了办公室里头，并找了个相熟的工友，拜托他去厂门口处盯一盯许大茂的动静。
却没想到，还真就等到了这么个预想中的好消息。
“许大茂他可不一定是回了家啊。”
冲着来报信的人幽幽来了一句，老石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起身穿上大衣，戴好棉帽围巾，便就此走出了宣传科的办公室。
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不过冬日里的寒风依旧彻骨，老石走出了被火炉熏得温暖至极的办公室，仍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紧了紧领口的衣扣，老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可望着眼前由此多出的一片白雾，老石的心里却是火热的厉害。
原想着许大茂上回闹了那样大的丑闻出来，对于后续宣传科科长位子的争夺，自己该是能就此去了一大强敌才对。
可谁想的到，许大茂竟然那样得领导的看重。
即便自己冒着天大干系，硬着头皮写了封举报信上去，也没能让厂领导对许大茂做出何种的处罚。
后来，老石隐隐约约听人说起，似乎领导们的看法，是说无凭无据的，厂里不可能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就去胡乱冤枉一个尽职尽责努力工作的好同志。
可……就许大茂那样的主儿，能算得上是一个好工人，好同志？
老石对此是不服气的很。
而这一回，因为从何雨柱那里突然听到的消息，老石觉着，自己一定能抓许大茂一个人赃并获，让厂里彻彻底底的认清这孙子虚伪外表下的肮脏本质。
“许大茂，你给我等着！”
怀揣着一颗壮志雄心，老石也离了轧钢厂，向着自己早就打探出来的许大茂家的方向，也即是何雨柱等人所住的四合院那边，走了过去……
许大茂和老石此刻都去了哪里，何雨柱倒是并不怎么关心。
他只负责给老石拱火，并透露给他一点儿小消息罢了。
比如许大茂和老婆娄晓娥面和心不和，许大茂还在娄晓娥的逼迫下，写了一纸让他丢尽了脸面的承诺书，只说一旦再如上回在库房里那次一样，做出对不起娄晓娥的事情，就要与娄晓娥离婚，净身出户。
又比如许大茂和秦淮茹的堂妹似乎是搞在了一起，而秦淮茹那堂妹马上就要回乡下去，只这几天里，许大茂肯定要与对方黏在一处。
老石如何从何雨柱提供给他的这些消息里头，找寻到可以用来对付许大茂的法子，那得靠老石自己去开动脑筋。
此时的何雨柱正在忙着给厂里的员工们盛饭打菜，拎着大勺的手既稳又快，一勺勺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经由何雨柱手里的大勺，被送到每一位前来吃饭的员工们的饭盒里头。
“何师傅，今儿这菜可真香，肯定是您炒的吧？”
“那不废话吗？能把素菜炒出荤菜滋味的，除了何师傅以外，这世上就没有别人！”
此时正好排到了何雨柱面前的是财务科小毛。
他笑着回过头，冲队伍里的众人说道，“说的不错，何师傅的手艺，素菜比荤菜还香，今天这两道加了肥肉的菜，那更是连皇宫里的御膳都比不上！”
众人都笑，“你个小子，还吃过皇宫里的御膳？”
何雨柱也笑着摆手，直说自己的手艺，比起皇宫了的御厨，还差得远呢。
小毛却不在意，只是又捧了何雨柱两句，随即便递过饭盒，掏出饭票，壕气满满的说道，“何师傅，您这里每样菜都给我来一份，把这俩饭盒全给我打满！”
排在他身后的中年钳工连忙道，“你个小子，就不能给我们大伙儿留点？我还想带回去一些，让我家闺女晚上也尝一尝呢！”
众人又笑，整个食堂里，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以至于何雨柱这里也只一个劲的发笑，都有些快合不拢嘴了。
原本就不愿意依着李副厂长暗地里的嘱咐，玩什么抖勺伎俩的何雨柱，不仅打菜的手比起平日里更稳了三分，打给众人的饭菜，也比往常要更多了不少。
如此一来，自是又换来了工人们更多的夸赞，以至于许多人瞧见这边的动静，居然都不嫌弃何雨柱这个窗口前排起的长队，硬是跑到了何雨柱这边来，使得何雨柱这里的队伍越排越长，眼瞧着都快要排到了食堂外头去。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一边打菜，一边喊了马华出去，让他去维持秩序，才总算没有让食堂里的氛围变得混乱起来。
何雨柱从来都不懂得替厂里省经费是什么意思。
从工人同志的口粮里扣钱出来，然后让李副厂长那样的人吃一个脑满肠肥？
没必要的。
打从穿越过来以后，何雨柱每天准备的饭菜都要做一个足量，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有人打两份菜，有人打三份菜，甚至还有像以前的秦淮茹那样，打四份、五份的。
可即便如此，等到午饭时间结束，何雨柱指挥着马华等人把食堂的窗口全都关闭了起来，依然剩下的饭菜，也足够食堂所有人填饱肚子，甚至于，还能再有些余额，让大伙儿带回家去充当晚饭。
忙碌了一整个中午，何雨柱早就是又累又饿的状态。
他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饭盒，又泡了杯热腾腾的茶水，便坐到椅子上，开始吃起了自己今天的午饭。
马华也被何雨柱喊到了旁边来，师徒两个一边吃饭，一边聊一些家常，场面倒也是温馨的很。
不过，何雨柱这里才刚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刘岚却突然端着自己的饭盒，走到了何雨柱与马华师徒两人这边。
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有些私底下的话，要和何雨柱两个聊一聊。
马华是个懂眼色的。
都不用刘岚多说什么，也没等何雨柱反应过来，开口留他，就直接拿出个有事要找王姐的借口，小跑着便去了另一边。
可他走就走吧，偏偏临离开之前，还朝着何雨柱挤眉弄眼了几下，把他自个儿心里的龌龊，算是表露了个明明白白。
刘岚倒是并不在意这些。
她如果事事都与别人计较的话，就凭她与李副厂长之间的那些个传言，刘岚每天在厂子里头，就别想有个愉快的心情。
只是，刘岚不在意，却并不代表何雨柱就能放过了马华。
这小子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何雨柱眼睛眯起，盯着马华的背影瞧了好一阵子。
心中更暗暗打定主意，今晚给马华留家庭作业时，肯定是不能有丝毫手软的。
得让这个疲赖的小子好好涨涨记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