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集楼外。
附近的一处小巷子里,一青衣男子,后头领着数十侍卫。
不久,又走进去位年轻公子哥。
而巷子不远处,却是有着两名黑衣男子,静静观察着。
其中一人,却是不忍说道:“赵总旗,我们好像被蒙了,那刘大同不是说只跟走私案有关吗?”
“这眼下,可不简单了啊,暗藏私兵,啧啧。”
另一人不是他人,正是那赵隆。
那刘大同是一出酒楼,就屁颠屁颠的找到了锦衣卫,说信国公府同走私案,可能有关联。
赵隆便急忙带着人前来。
眼下,看着的却是这汤昱与自家私兵会面的场景。
那锦衣卫又是开口问道:“总旗,我们好像搂不住了,又一队私兵进去了。”
赵隆没回应,只是默默看了看后头。
接着才冷然说道,“提刀,王虎。”
“来多少,都得死。”
随后,带着那王虎,慢慢靠近了过去。
与此同时,巷子里。
青衣男子拱手上前,恭敬的说道:“公子,人齐了。”
“好,那就位吧,今晚,便让他宋怿走不出这贤集楼。”汤昱说话声音不高,喉咙里滚动出一丝丝颤音,透露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激动。
他父亲曾告诉过他,“有些人,你注定斗不过,若是不能为友,便在他尚未发迹时,除之后快。”
“记住,一时的看轻可能就是祸端的开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决定好了便不要留手。”
汤昱看着侍卫散去,平静的自语道,“宋怿,我也不想的,是你三番五次出现在我面前,坏我好事,祸端,我不能留。”
可没等彻底散开,便听见了一声呼哨。
十数锦衣卫,忽然从四周草木间蹿出,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别着急走啊,诸位。”赵隆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打趣道。
“我请诸位去我那喝杯茶,不知方便不方便。”
汤昱缓过神,看着眼前十数锦衣卫,顿时讥笑道,“赵总旗,你貌似没搞清楚情况,这点人,好像请不动我。”
扬手一挥,一众侍卫便提刀围了上去,嘴里高喊着,保护公子。
那王虎顿时沉声问道,“赵哥,咱们还上吗?”
没等赵隆开口,身后却是缓缓走出一人,穿着一袭粗布衣,讥讽道:“什么时候,锦衣卫也这般胆小了?”
言罢,一个箭步上前,抽过那王虎的佩刀,直扑而上。
侍卫虽来不及反应,但还是横着身子上前去挡。
那布衣男子是丝毫不退让,抡起右臂,手里的大刀向着人群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一连砍死数人,硬生生空出条道,他看准机会,猛然冲出,向着汤昱袭去。
布衣男子再次抡起大刀,一刀从后至前,抡出一轮半月。
那沉重的大刀,自上而下,重重的向汤昱砸去。
汤昱那阴厉的脸色猛然一僵,却是一袭青衣提剑挡在了身前。
“呯!”
一声音重响,钢铁碰撞的声音有些刺耳。
那青衣男子只感觉手臂发麻,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
那布衣男子哪能就此放过,不等青衣男子喘息分毫,一脚飞踢而去,青衣男子来不及挡,歪斜倒地,身体在地上滑行飞出,直至撞到墙角。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
不过围在了人群之中,布衣男子也吃不着好,硬接了对面几拳,借着力倒飞出去,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狼狈的爬起。
赵隆等人也袭了上来,护在了布衣男子身旁,赵隆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也是讥笑道:“你这也不行啊,吕鸿朗,男人得持久一点。”
这粗布衣男子便是吕鸿朗,也是刘大同支棱来的,不过蜀王府那头远了些,这会才匆匆赶到。
吕鸿朗没回话,起身又是冲了上去。
那青衣男子,忍痛缓缓起身,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汤昱,高声道:“给我挡死了,来人带公子先走。”
“怎么办,对面好像要玩命了。”那王虎又是出声问道。
赵隆也是不再淡定,连忙出声喝道:“狗日的李元白,别等了,你再不出来兄弟们可死完了。”
言罢,后头缓缓走出一身穿银白色飞鱼服的男人,拦住了汤昱等人。
嘴里叹息着说道:“赵隆啊,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言罢,只是将手一挥,身后几十锦衣卫,便各执利器,一涌而上,霎时间,便将侍卫抹杀了个尽。
看向汤昱,又喟然长叹了声,“为什么要反抗呢,汤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汤昱不动声色的回道。
李元白,便正是前些日子,赵隆让人去找来的李百户。
李元白没有回应,默默看向了赵隆。
“暗藏私军,汤公子胆子可真有够大的,跟我们走吧。”赵隆缓缓上前,掏出腰牌,朗声道。
“这你们为何会知晓,我不明白。”汤昱急切的问道,暗哑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愤懑与不解。
赵隆只是冷冰冰地说道:“锦衣卫办案,何需向你解释。”
“还是轻视了,你宋怿是个人物,我认栽,哈哈哈。”汤昱凄然一笑,五味杂陈的说道。
见没人回应,眼神里倒多了一丝不甘与释然。
没人回应,那王虎只是默默上前,羁押下汤昱。
冷然说道:“走吧。”
……
酒过三巡,宋怿是喝得烂醉,迷糊着走出了贤集楼。
刚走出酒楼,迎面便是位彪形大汉,吓得宋怿一哆嗦,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原来是吕鸿朗。
“宋先生,走吧,我护你回去。”
宋怿却是眼尖,看见了吕鸿朗衣裳又是破的。
一把上去搂过,打趣道:“吕哥啊,谈生意可得体面点啊,过几日,让大同兄给你置办几身。”
吕鸿朗是轻声应和道:“好,谢过公子。”
心里不免有些暖意。
宋怿想着便是吕鸿朗不舍得花钱,丝毫想着是遭人扯破的。
一路上,却意外的有些畅通,这有些出乎了宋怿的意料。
那汤昱的眼神,可没那么简单。
顾忌锦衣卫吗?果然,锦衣卫在,可太有安全感了。
宋怿迷迷糊糊着,抓紧了吕鸿朗,干巴巴的笑道:“吕哥啊,那信国公在这走私上肯定掺了一手,但你不能点明。”
“椿哥儿还要在凤阳府待的,他汤和一日不死,这凤阳府便有汤家的半边天。”
吕鸿朗却是沉默着,不言语,汤家的天,可能要被汤昱折腾塌了,此刻宋怿却是不知晓。
“不必过多在意汤家,小心些王永年后头的人,王永年不过一枚棋子,信国公在这凤阳府也落脚不久,兴许也就成了他人的挡箭牌。”宋怿嘱咐着说道。
这一番也惊着了吕鸿朗,他也未曾想过,他只查出来,走私后头非常不简单,便顺势就想到了汤家。
可也未曾想过,他信国公,不过刚来这凤阳,如何能有如此盘根错节的脉络。
“谢公子提醒。”吕鸿朗惊慌着,拱手谢过。
宋怿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明白就好,我们可以退让利益,要的是他信国公府不插手便是。”
“这私路后头,我得给他查个底朝天。”
毕竟像李修明这般,躲在暗处,要针对他宋怿的人,可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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