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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念儿和李秦川如火如荼的准备调兵遣将一举歼灭的宇文氏的时候,忧儿在平城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波澜。

段老夫人因为年龄老迈,在忧儿过门没多久之后,便终日缠绵病榻,看了许多大夫,病情都不见起色,不过也不算是什么急症,不过是年龄老迈,百病缠身,再不能料理府中事务。

段长枫因为长期镇守玉壁,不在府里,崔绮自被扶正之后,就成为梁王府的真正的当家主母,虽然之前王府上下事宜也都是由她打理,但那时她终究只是一个妾氏,上面还有老夫人压着,做任何事都是循规蹈矩的,如今老夫人病重无力在主持家务,而她又被扶正做了王府,在府里便说一不二起来。

崔绮本性柔弱,虽成了梁王府的当家主母,但是行事作风与往日也并无太大不同,本来阖府上下除了为老夫人的病而焦心之外,也算是一片其乐融融,可奈何,崔绮有一双嚣张跋扈又势力张扬的父母!

崔父和崔母这些年仗着段长枫是平城之王,而他府中只有崔绮一个侍妾,并且梁王世子是他们的外孙,所以在平城作威作福。

好在崔绮的兄长还是一个比较明事理的人,常常规劝自己的父母收敛,可前些年,崔绮兄长战死在与宇文氏的一场战役之中,段长枫与崔绮的兄长乃是多年同僚,见崔绮兄长为国捐躯,心中伤痛,便向朝廷请封她兄长为忠勤伯,爵位世袭。

念儿怜惜戍边将领苦寒,若有为国捐躯者,一律厚待,便准了段长枫所请,所以在崔绮兄长过世之后,崔绮的侄子崔胜便承袭了父亲的爵位,而崔胜与其父不同,被从小被祖父和祖母娇惯,行事作风,破有几分纨绔子弟的味道,袭爵之后,以身体羸弱为由,拒不上战场,整日流连勾栏酒肆,而崔家父母更仗着如今外孙是梁王世子,孙子是忠勤伯而越发气势嚣张。

崔绮兄长有一个女儿名叫崔颖,姿色不错,崔家父母一直想要将这个孙女嫁给段修宇,一来亲上加亲,二来孙女将来可成为梁王妃,这样更可保崔家在平城的荣华富贵。

本来崔绮也是中意这门亲事的,也向段长枫提过,段长枫对这些事漠不关心,没觉得这婚事有什么特别好,也没觉得这桩婚事有什么特别不好,便应了,谁知,当崔绮将这婚事上呈给段夫人那边时,竟然遭到了反对,段老夫人看着段长枫,坦然道:“自宇儿出生,我便想着将来给他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思来想去,我觉得忧儿最合适!”

段长枫本是坐在母亲下首,拿着茶杯正要喝茶,听了娘亲的话,手一颤,险些将茶杯里的水给晃出来。

他抬头盯着母亲,见母亲陷入忧思,心中也渐渐的泛出一抹苦涩:“这些年,娘亲一直牵挂忧儿,算算年纪,她比宇儿还大两岁,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是啊。”段老夫人回想往事,不由得眼中有些湿润:“若是忧儿能嫁入段家,我则此生无憾。”

段长枫知母亲顾虑,她想念忧儿是真,也知道当年他与念儿的约定,如今那么想要忧儿下嫁,无非是想保他一命,但对于段长枫而言,没有一个儿媳妇比忧儿更让他喜欢,于是他当机立断,让陆洺去长安求婚。

这件事让崔绮和她爹娘都很不高兴,但是忧儿是公主,既然嫁入了梁王府,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原先的打算作罢,但因老太太病重,段长枫对家事不理不睬的态度,再加上忧儿入门两年,却依旧没有身孕,这让崔母又生了一个想法,段家不可无后,既然公主一直未有所出,不如让段修宇纳一个妾氏,为段家后继有人,而这个妾氏,自然是他们的孙女崔颖最合适。

崔母与崔绮商量了此事,崔绮本就想要自己的侄女做儿媳妇,奈何段长枫和段母都不允,如今段长枫不管事,段母又缠绵病榻,梁王府内,她算是那个一言九鼎之人,忧儿虽是公主之尊,但却被教导的十分乖巧守礼,对她这个婆母态度也很恭顺,这难免让崔绮不自觉的拿出了当婆母的款儿来,当崔母提出这个建议之时,她欣然答应,并且让爹娘带着崔颖到梁王府小住。

梁王府因人丁单薄,有时段夫人无聊了,也是会让崔父崔母来府中吃饭,后来崔绮兄长为国捐躯,崔父崔母为了与女儿团聚,更是经常来府里小住,所以这次,崔家父母带着自己的孙女崔颖一起住了进来,并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段长枫驻守玉壁期间,段修宇负责平城所有军政事物,平日里也是公事繁忙,见外祖父母带着表妹来住,心里不悦,当初外祖父母想要将表妹嫁他为妻他是知道的,那时他对自己的婚事并没有什么想法,觉得娶谁都一样,可如今,当他真正尝到了男女之情之后,便对外祖父母带着表妹入住这件事有些排斥,但他作为晚辈,也不好说什么。

但他深知自己外祖父母是什么样的嘴脸,忧儿虽然是公主,但是温柔敦厚,从小在宫廷中长大,往来之人大多显贵尊荣,让她对着这对市井夫妇,难免会有些吃亏,所以自从外祖父母带着表妹入住之后,段修宇无论多忙,每天都会在晚膳之前回来,陪着忧儿和娘亲还有外祖父母和表妹一同用膳。

因为女儿如今是梁王正妃,再加上自持长辈身份,而忧儿又温谦恭让,所以他们在小住了几日之后便自我膨胀起来,仗着自己是长辈,有一次吃饭时,故意对着女儿崔绮道:“我记得你当初做段家媳妇的时候,每日都是伺候着你婆婆用膳的,怎么到了你当婆婆,这些规矩就全都没有了?”

忧儿正吃着饭,听着崔母的话连忙放下碗筷,看向段修宇,她是公主,一直都是别人伺候她的,从来也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伺候另外一个人用膳。

段修宇脸色难看,没有理会外祖父母,只是体贴的为忧儿盛了了一碗汤,怕烫着她,在反复的将汤吹凉之后,才端至她面前,忧儿心里甜甜的,便没再去管刚刚外祖父母说的话。

可这样的场景落入崔绮眼中,却十分不悦,自己辛苦教导大的孩子,如今眼中全无自己,只有媳妇,这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崔绮本来还在犹豫,但儿子的这番举动,让她心中不满,便不由得附和着母亲的话,对忧儿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当年长安城曾一度轰传过一出名叫金枝怨的戏,那戏便是你父王李秦川让人编排演出的,戏文里讲的全都是你娘亲下嫁镇国公府之后,不以公主身份恃宠而骄,服侍公婆与夫君,新婚三日之后都是站着服侍婆婆用膳的,足足站了两个月,才感动了安乐大长公主,此戏一出,你娘亲平阳公主可是人人口中女子之典范。”

崔绮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便是要忧儿站着服侍她用膳,以彰显她作为公主婆母的尊贵地位。

段修宇本来就不喜欢外祖父母那副市井的嘴脸,见他们住入府中之后,经常撺掇着娘亲对忧儿诸般挑剔,心中更不悦,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忧儿握住了手,他转头,只见忧儿对他柔柔一笑,他与忧儿夫妻情深,有着非常人所能及的默契,知道忧儿想要自己处理此事,便默不作声。

忧儿安抚住丈夫之后,转头看向婆婆崔绮,依旧笑得十分温婉贤良:“婆婆说得这出戏,我听父王讲起过,出嫁之前,我祖母安乐公主也曾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当年我娘亲下嫁镇国公府,原该是阖府的荣耀,就因为我娘亲太过温顺谦卑,才引得我父王不知天高地厚,在我娘亲怀孕之际做出让她伤心欲绝之事,最终导致和离,祖母让我千万要以此为鉴,说忧儿乃是魏国的嫡出公主,既然嫁入梁王府,自然是要孝顺公婆,服侍丈夫的,但千万不能像我娘亲当年那样,做得太好太过,以至于驸马恃宠而骄,都忘了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做出我父王当年要挟公主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不自知。”

忧儿条条框框的一堆道理,将崔绮说得一愣一愣的,还是崔绮之母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忧儿笑道:“真是没看出来,平日里见公主乖巧柔顺,没想到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虽然公主身份尊贵,但也是不可逆了人伦纲常,绮儿毕竟是你婆婆,侍奉婆婆本就是为人儿媳应尽的本分!”

段修宇冷着脸道:“娘亲身边服侍的人还不够多吗?若是不够,我明日就吩咐管家再多去采买两个丫鬟服侍娘亲。”

“这媳妇伺候和丫鬟伺候,怎能相提并论!!!”崔母不满的看了自己外孙一眼。

忧儿温婉的为崔绮盛了碗汤,客客气气的端到她面前,颇有一些请罪的意思在里面,但说得话却十分强硬:“婆婆,忧儿从小就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就是在闺房里也多是驸马伺候着我,我实在不懂如何伺候人,若是把婆婆伺候的不好了,反倒惹婆婆不开心了,若是婆婆觉得身边的人不贴心,忧儿这就书信一封,让我弟弟在京城里多寻一些稳妥贴心的婆子过来平城,保管将婆婆伺候的周周到到。”

“什么?”崔绮惊讶地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伺候她?平日里都是你伺候她的?”

段修宇并未觉得这事有何丢人,便理直气壮地道:“公主委身下嫁至这苦寒之地,已是委屈,我自然是要好好服侍的。”

“你!”崔母一拍桌子,指着忧儿,对着段修宇怒气冲冲地道:“你简直和你爹一模一样,当年她娘下嫁你爹,也是不懂什么是出嫁从夫,三更半夜指示你爹亲手为她做糕点,还闹得府中人尽皆知,简直不成体统。”

忧儿倒是不知这些往事,只是觉得公公平日里沉默寡言又十分有威仪,没想到年轻时对娘亲那么好,可既然他对娘亲那么好,娘亲为何又要与他和离呢?

段修宇不怒反笑:“既有父王榜样在前,那我更该好好学习如何疼惜妻子。”

段修宇的话让忧儿心中甜甜的,她用极温柔的目光看向这个处处维护自己的夫君,桌子底下,更是紧紧地握住了段修宇的手。

崔绮看着忧儿满心欢喜的脸,心中不快更甚,想着她娘亲抢走了段长枫所有的爱,而她又抢走了自己儿子的爱,她们母女简直天生便是来克她的。

于是,崔绮看着忧儿,语气颇有些不客气:“你娘亲当年在府中虽然对着夫君是颐指气使,可是对婆婆还是十分恭敬的,我虽不喜欢她,但还是......”

“婆婆!!!”忧儿突然喝止了崔绮,脸上笑容全无:“我娘亲乃是前朝皇帝,又是本朝皇帝的母亲,她为人谦逊,才退居公主之位,但在我弟弟和百官心中,她与太上皇无异,是容不得她人说三道四的,都说忠君爱国,不喜欢我娘亲这样的话,也是您能说的?”

崔母这些年在平城嚣张惯了,忧儿虽是公主,但平城距离京城太过遥远,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而忧儿又是晚辈,女儿如今已是梁王正妃,与公主身份相当,又是公主婆母,她作为梁王妃的母亲,觉得对这个孙媳妇也没什么教训不得的,便道:“这是梁王府,如今关起门来便都是家里人,怎就说不得了,我平城百姓哪个不是在私底下议论你娘亲,她一人侍三夫,其中一个还是无媒苟合,这平城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与梁王成婚之后,趁着梁王为魏国四处征战之际,私下来到平城,与当年的秦王裴湛暗通款曲,还生下了你,惹得梁王大怒,率军攻打平城,此事平城许多百姓都是亲眼目睹,若非你娘亲是公主,这样不贞不洁的妇人,早就该被沉塘了。”

忧儿知道自己是裴湛之女,但却不知道娘亲与裴湛与公公之间有何恩怨纠葛,一时竟无法反驳只能由着她倚老卖老侮辱娘亲,心中气愤,但碍于对方是长辈,她又无法让人将她掌嘴,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

那崔母是市井泼妇,见忧儿被自己堵得无话可说,心中觉得十分快意,说话更是不客气:“当初亲家母要为宇儿求娶你为妻,我便是不同意的,唯恐你随了你娘水性杨花的性子,再给梁王府丢人,后来你嫁入府中,见你乖乖巧巧的,倒也放心了不少,可谁承想,你和宇儿成亲那么久,这肚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宇儿房里原本还有两个通房丫鬟,这两年也被你打发了,我看你这么瘦,也是不好生养的,便想着给宇儿纳个妾氏,好早日为段家开枝散叶。”

忧儿气的全身发抖,段修宇反握住她的手,对着他外祖母道:“那两个丫鬟是我打发的,与忧儿无关,我不想纳妾,我与忧儿还年轻,子嗣之事,还不着急。”

“你不着急,你祖母不急吗?”崔母看着外孙,痛心疾首地道:“你祖母和我如今都七十多高龄了,也不知还能再活几日,就想看着曾孙出世,我本是一个粗人,身体还硬朗,你祖母这两年身体可是愈发的不好了,我和你母亲商量着为你纳个妾氏,也算是为你祖母冲喜。”

忧儿从来未见过像崔母这般市井粗鄙之人,心中对她十分厌弃,但人毕竟也是忠勤伯之母,又是夫君的外祖母,身份在哪里摆着,她被数落的心中难受,但又不想与老人家去计较,眼眶渐渐的就红了。

段修宇见忧儿心中伤痛,心里也不好过,他从小就聪慧懂事,极会察言观色,这些日子见外祖母带表妹住入府中,又经常与母亲私下秘语,便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想着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和外祖母,便一直忍让着没有出声,如今外祖母既然当众把打算说穿,段修宇也决定不再与她们绕弯子了:“娘亲和外祖母若是一定要让我纳妾来为祖母冲喜,我和忧儿也不好反对,但丑话说在前面,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那妾氏圆房的,若是被纳入梁王府,那妾氏只能夜夜独守空房,所以若真要我纳妾,还请母亲和外祖母,寻一个出生穷苦人家的女子,这样我至少可以用荣华富贵来换取她一生孤寂,心里也不会那么内疚不安。”

段修宇平日里对娘亲和祖母最是孝顺,崔绮不料他居然为了忧儿态度如此强硬,心中对忧儿的厌恶之感又多了几分,她平日里不太发脾气,尤其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很是疼宠,但今日却是真的怒了,对着段修宇道:“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娘亲和你外祖母已经为你选好了,过几日你便纳颖儿为妾,颖儿可是我兄长唯一的女儿,你若是敢欺负她不与她圆房,仔细我打断了你的腿。”

忧儿看向颖儿,只见她满脸通红,极羞涩的低着头,其实自崔母入住梁王府之后,处处看她不顺眼,挑她的错处之后,她隐约也猜到了她们的目的,只是今日在饭桌上挑明了而已。

崔绮看向忧儿,突然变了一张脸,竟对她极和气地笑道:“想当年,你娘亲因为不允许你父王李秦川纳妾,结果与你父王闹了一个和离,后来又嫁给了我家王爷,自那之后就再不敢那样善妒了,当年还是她做得主将我纳入了梁王府,你娘亲虽然私德不检点...”

崔绮的话还没说完,忧儿已然站起,并且将一桌的饭菜全部给掀了,只听冰凌乓啷的几声脆响,一地的碎碗碎盘和油腻腻的菜肴汤汁,全都洒落在地,忧儿自嫁入梁王府之后一直乖巧温顺,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气,连段修宇都被她这举动吓到了。

忧儿不顾这一地的狼藉,红着眼睛,看着崔母和崔绮,一字一句地道:“你们谁再敢侮辱我娘亲一句,我便杀了她。”

“忧儿!”段修宇没见过这样的忧儿,被她的模样吓到了,连忙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崔母见忧儿发怒,正中她下怀,这里可是梁王府,不是她公主府,她可不怕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娃娃对她做什么,便故意装着心痛的模样,指着忧儿道:“你,你简直大逆不道,竟然敢威胁我和你婆母,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杀了我,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娘亲嫁过三次,还曾被逼去与柔然可汗和亲,你不知道吧,虽然我们家王爷将你娘给救了下来,但那之后王爷便再也不踏入你娘房门一步了,然后没多久两人就和离了,可想而知,你娘与那柔然可汗也是不清不楚的。”

崔母话音刚落,忧儿挣开段修宇的手,一跃而起,一掌就向崔母劈去,段修宇见状,无奈,只能跃上前拉住忧儿的手,并且出掌化解忧儿掌中的力气,忧儿努上心头,一心只想劈了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侮辱自己娘亲的市井妇人,见段修宇阻止她,便与段修宇打了起来。

忧儿的武功师承李秦川,而李秦川在蜀郡时已然习得玄天剑法全部的真传,那些年为了自保,更是刻骨练武,玄天心法早已练至最高层,并且教授给了这一双儿女,忧儿武功高强,段修宇与她拆了几招,完全挡不住她的气势,心中一急,眼见忧儿不管不顾的出掌去劈外祖母,情急之下,跃到外祖母身前,之前他怕伤了忧儿,一直不敢用内力,如今见忧儿如此不管不顾的姿态,只能运掌力想将她逼开。

忧儿虽然急怒,但也晓得对方是段修宇的外祖母,所以掌上并未用全力,而段修宇错误的估计了女儿家的柔弱,用的掌力稍稍大了一点,忧儿被他一掌击退,并且被他的掌力所伤,心肺受损,嘴角也溢出血来。

段修宇没想过自己这一掌竟然会将她打伤,自己也是心痛不已,想要走上前,忧儿连忙往后大大的退了一步,目光从崔绮到崔父崔母再到崔颖和段修宇,看着这一家人,她极痛攻心,对着门外大吼一声:“来人!!!来人!!!有人要杀本宫!!!”

忧儿出嫁时,因念儿不放心,为她精心挑选了监察司内许多武功高强的侍卫陪嫁,那些侍卫随着她一起嫁入了梁王府,一直在外院守着,听到公主如此呼唤,所有人都冲了进来,见公主与驸马他们形成对立之势并且还受了伤,于是连忙将公主团团围住,然后剑拔弩张的看着驸马。

段修宇深恨自己刚刚用力过猛,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流着泪强忍伤痛怒视他的忧儿,心中也是痛极,想要上前,却被公主侍卫阻拦,只能隔着重重人影,对忧儿道:“忧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伤得重不重?我立刻唤大夫来给你看诊!”

忧儿厌恶的看了眼崔绮和她母亲,又看了眼将自己打伤的段修宇,歇斯底里地道:“段修宇,我要与你和离!!!”

说完便让人去准备车驾,然后在重重侍卫的保护之下,去了念儿在平城为她安排的公主府,段修宇一路在后面追着喊着,可忧儿在马车里哭得十分伤心,根本不理他,她也不知自己伤心的是什么,是娘亲被人如此羞辱,还是崔绮联合父母欺负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平城,或是最后关头段修宇为了维护她们而将自己打伤,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十分伤心,以至于她再也不想在梁王府待了。

而回到公主府,忧儿在极度伤心和愤怒之下,直接写了一封奏折上书朝廷,六百里快马直送京城,说是与驸马感情不和,凑请与驸马和离!!!

项政和念儿他们收到奏折之后,连忙召了监察司的人探问情况,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公主的婆母要为驸马纳妾,公主与婆母发生冲突,最后被驸马打伤,如今一人在公主府里养伤!!!

这件事在京城和平城都掀起了轩然大波,项政怒得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摔了一地,急怒之下,不但要下圣旨赐他们和离,还要下圣旨降罪段修宇,却被李秦川阻止了,念儿也气得不行,见李秦川阻止政儿下诏书,便将一股怨气全都撒在了李秦川身上:“我早说了,忧儿远嫁平城十分不妥,若是被欺负了,连一个为她撑腰的人都没有,可你偏说这是一门好姻缘,我早该想到的,段长枫是多么狠绝的一个人,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秦川看着失去了理智的儿子和极度愤怒的妻子,他是唯一保持理智的那人,他对着项政道:“你姐姐如今在气头上,夫妻拌嘴吵架本是常事,他们两人又都会武功,不小心动手误伤也是有的,待我和你娘去平城将事情弄清楚,我们再做决定!”

李秦川的话不但没有劝慰到念儿,反而让念儿更加愤怒:“不小心误伤?他段修宇若是心中有忧儿根本就舍不得伤她,忧儿从小乖巧,就算是偶尔做错了事,我们也是在旁劝导,连一句重话都是舍不得说,他段修宇凭什么将她打伤!”

李秦川拉住念儿,苦口婆心地劝:“我知道你担心忧儿,我也担心,我们明日便快马加鞭出发去平城,可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你就是去了平城也只会火上浇油,你这样与你父皇当年又有何区别?”

李秦川的话戳到了念儿心底深处的痛处,她抬头,用最冰冷的目光看着李秦川,怒道:“我倒是忘了当年你也是这般不管不顾的想要纳妾,害得我伤痛流产,更惹得我父皇雷霆大怒,如今看着段修宇,与你当年真是没什么两样,当年父皇也是觉得公爹李誉会对我好的,所以才把我嫁到你们李家,而你也是觉得段长枫会对忧儿好的,如今看来,只要夫君不好,旁的人好不好,根本不相干!”

李秦川伤痛地闭上了眼睛,当年之事,又何尝不是他心中之痛,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可如今面对愤怒的妻子,他除了内疚自责,也只能哄劝:“当年之事都是我的错,可这次的事来龙去脉我们都没有搞清楚,不能这样盲目的下结论,一切都等我们到了平城,见了忧儿再说,好不好?”

“爹,娘,我和你们一起去!”项政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想着姐姐可能受到的委屈,他恨不得立马飞到平城。

李秦川对着儿子,耐心就少了几分,语气也不客气:“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给我好好留守京城,你别忘了段长枫父子可是手握重兵的,我和你娘亲也并非万无一失的,若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你在京城调兵遣将。”

项政突然想起爹娘早就打算去平城,为他铲除宇文氏,这一年一直都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如今为了姐姐的事,提早去了平城,是福是祸也难料,他不愿爹娘为他涉险,更担心姐姐的近况,急切地道:“我看这样吧,不如娘亲留守京城,我和父王去平城!”

“你给我乖乖的在京城里待着,你去平城,若是被宇文氏知道了,出兵把你抓了去,这大魏的江山还不乱套了!”念儿自然是不会让儿子去涉险的,她挣开李秦川握着她肩膀的手,对项政道:“我和你父王明日就出发,你给我好好的留守京城,万一你姐姐真的到了要与段修宇和离的地步,我还担心段长枫是否会联合宇文氏造反,爹娘老了,能为你们做的事越来越少,但你和忧儿还年轻,你们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尤其是你,你是一国之君,身上背负的是一国子民,以后做事绝对不能再像今日这般冲动了!”

念儿刚教导完儿子,但想着自己当了这么些年女皇帝,如今退位了,遇到女儿被欺负也是十分冲动,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教导孩子,但去平城之前,有一事,她很不放心,必须提前叮嘱政儿:“我和你爹此去平城,生死难料,据说宇文氏几次联络段长枫,许他以重利,想要与他联手反魏,都被段长枫拒绝了,但事事无绝对,你姐姐如今与段修宇闹成这样,我们在京城,尚不知段家如今是何态度,万一我和你爹或者你姐姐有什么事,你不许冲动,更不许贸然出兵,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皇祖父隐忍十几年才铲除康王,若是敌人势力强大,那就藏好你的羽翼,待羽翼丰满之后再一击即中!”

项政不放心爹娘去平城,更不想自己留在京城,可他如今是一国之君,确实如娘亲所说他不能冲动,待冷静了片刻之后,项政对念儿行了一个拱手礼,道:“娘亲的教诲,儿子都知道了,娘亲放心,儿子一定会看好这大魏江山,也会在京城做好接应。”

见项政终于冷静下来,念儿放心了许多,但是因为担心忧儿,且想起了陈年旧事,便对李秦川爱搭不理的,就连晚上回到镇国公府也一句话都不想与李秦川说,只自顾自的整理路上要带的衣物。

李秦川见念儿与他计较往事,心中高兴,他们做了这么多年名义上的夫妻,在忧儿出嫁前才和好了,虽然和好了,但那些伤痛的过往始终横在他们之间,所以念儿待他依旧客气疏离,如今愿意与他置气,还是为了那件往事,这代表着念儿越来越将他看做是夫君了。

他心里高兴,一整个晚上,不管念儿待他有多冷淡,他都做小伏低,好言好语的哄劝着,最后念儿被他磨得没了脾气,用手捶打了他两下,算是给自己出了气,这才善罢甘休。

第二日一早,念儿和李秦川便从京城出发了,因为心里着急两人没坐马车,而是选了两匹脚程快的宝马,带了监察司的一些侍卫,快马加鞭的往平城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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