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祜眸色微微变暗,下定决心等这次的事情过去后,要想办法提升云棠的抗药性。
云棠不仅中了药,还因为贪嘴,在晚宴上喝了好几瓶果酒,此刻神识恍惚。
她抬眼望他,眸中水光潋滟,艳媚昳丽得像带着小钩子一样凝视着他。
他表情滞了滞,伸手指捏她翘起的嘴角,“真笨,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
她却趁机咬住他的手指,像只奶凶的幼兽。
宇文祜血色的深邃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眸底欲色渐浓。
他本不想趁人之危,但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云棠自找的。
郑王府正院深处的房间内,旖旎的呻吟响了大半夜。
院内侍候的仆从足足送了五回水。
云棠醒来的时候嘶了声,下意识抬手想要揉按抽痛的额头,可刚一动,手肘就撞到一处温热。
她浑身一僵,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她洗澡时欣赏过无数次的紧实胸膛。
宇文祜!?
下一瞬,昨夜的事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
她跟着太后派来的嬷嬷去了一个房间,闻到里面甜腻的馨香后,发觉不对劲想要离开,但嬷嬷已经将房门反锁。
她憋着一口气想要把窗户打开,但窗户也早已被锁死。
最后她克制不住想要呼吸的欲望,又吸入了不少催情香。
再然后酒意上涌,她浑身发软跌倒在地,意识陷入半昏迷状态。
是宇文祜赶来将她救了出去,而她直接在马车上将他扑倒了?
云棠本来就打算利用宇文祜向云家人复仇,或许是执念太深,一有机会她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宇文祜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血色瞳仁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他也是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只是由于童年阴影,他一直很抗拒女人的靠近。
但云棠不一样。
灵魂互换的那段时间,他亲身体会到她的痛苦与无奈。
对于宇文祜来说,云棠就是他在这世界上的另一个半身。
他接纳她的一切,就像是接纳自己。
因此丝毫不会抗拒她的靠近。
“王爷会对我负责吗?”云棠咬唇问道。
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宇文祜神色慎重,抬手摸了摸云棠的发顶道,“当然。”
这下,云棠再无后顾之忧,在宇文祜起身去给她弄吃的时,悄悄服下多胎丸。
她要不声不响怀孕,然后惊艳所有人。
千秋宴结束后,宇文祜干脆闭门不出,和云棠在府中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两人捅破那层窗户纸后,不知怎的就越过热恋期,迅速进入到老夫老妻模式。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所以缺乏新鲜感。
但是每晚叫三四回水也都是常事啊?
云棠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她现在只等诊出怀孕,就和宇文祜回边疆养胎。
北皇和太后不赦免她,但是有宇文祜和他的二十万大军在,他们也不敢真拿她怎么样。
大不了就先这样拖着。
等她和宇文祜踏平南越,或是挥师北上,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但云棠低估了宇文祜的决心,他向来都是敢作敢当。
因此在和云棠互表心意后,他便上奏要娶她当王妃。
然而一个月以来,北皇一直找各种借口拖延此事。
就在宇文祜忍无可忍之际,太后再度宣他和云棠入宫。
经过上次的下药事件,云棠对太后的观感极差,因此不太想入宫。
可宇文祜为了娶她这么努力,她也不能拖后腿。
于是云棠换上一身茜红色绣百合忍冬花缠枝综裙,让宇文祜亲手替她戴上金镶宝石桃蝠簪。
两人穿着颜色相近的服饰,无比登对友恩爱的入宫觐见太后。
这样无论太后上次对云棠下药用意为何,想必都会收敛一点。
果然,见两人琴瑟和鸣的模样,太后眸光一闪,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之前云棠无名无分地跟在大儿子身边,她给云棠下药成全小儿子还情有可原。
但现在大儿子明显将云棠视作妻子,她哪怕再偏心也不能乱了人伦。
太后隐隐升起了成全两人的心思。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还算得上和谐。
中午,太后留宇文祜和云棠用膳,今日的菜品刚好有一道珍珠鱼。
那次千秋宴上云棠就吃过这道菜,颇合她口味。
但是这次宇文祜给她夹了一小碟后,她刚一闻到味儿就忍不住想吐。
碍于不能在太后面前失礼,云棠脸色苍白的捂住嘴。
“这是怎么了?”太后注意到云棠的异常,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宇文祜担忧地给云棠顺气,“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回府休息?”
“依哀家看还是宣太医来看看吧。”太后拍板道。
太后传召,太医院院首很快亲自前来。
他替云棠诊脉时,脸上浮现出惊诧之色。
宇文祜眉心一折,催促道,“有结果了吗?”
院首向太后和宇文祜恭敬地行过礼后,才不紧不慢地禀报道,“这位姑娘是有喜了,已经身怀有孕月余。”
太后和宇文祜闻言,都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
因为太后年轻是被其他妃嫔陷害,导致她生下的两个儿子都子嗣艰难。
宇文祜是因为不近女色才膝下无子。
但皇上即便是后宫三千,这么多年下来也才得一个公主,还未满三岁就不幸夭折。
因此太后时常为皇家的子嗣问题犯愁。
但没想到云棠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才和大儿子圆房不久,就替她怀上了孙子。
宇文祜第一时间坐到床边握住云棠的手。
他眼眶微红,眸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还以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拥有孩子,因为他根本不愿意让女子近身。
但没想到,云棠会带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看着她眼睛里细碎的光,心里充斥着难以言述的情绪,喜悦不可遏制地涌出。
宇文祜迫不及待地带着云棠回府,他要亲自为她下厨,做些她爱吃的菜。
两人离开后,太医院院首斟酌再三,还是对太后道,“这位姑娘就是微臣说过的,百年难遇的易孕体质。”
太后震惊不已,手中的青花瓷茶盏直接砸落在地,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