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人,我倒是有些了解。”一个声音传来,随后一个一身麻衣,手拿折扇的青年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剑圣裴旻。
“裴先生,你怎么有时间来我洛阳了。”武珝开口问道,他可是知道的裴旻一直都在江南照顾李玲珑母女两人。而现在却是出现在了洛阳,这不由得让人惊奇。
裴旻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李玲珑那丫头回长安了。”
“什么!”
几人都是惊呼。
“大惊小怪,她当初本来就是想不开才去江南散心,但现在女儿都周岁了,总归不能让她没了父亲吧。”裴旻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是武珝先开口道:“那长乐姐姐知道这事情吗?”
“当然,就是她一手安排的。若是没有小长乐,玲珑那丫头也不会这么快就想清楚。”
“殿下,我明日去趟长安。”说完罗成就要走。
裴旻连忙拦下了他:“你这家伙,你徒弟跑不了,现在还是先把北边的事情解决了来吧。”
“也是,也是。”
“说起来这个鬼道人,我和他曾经还是有些交情,他当年也是名满天下的天才,乃是当代青城山的首席——木云歌。他是个孤儿,是被上任天师捡回家的,他自幼就展现出了极为恐怖的道家天赋,符箓,道法看一遍就会。十五岁那年就当上了青城山的首席,更是被送往了天墉城,蜀山学习。归来之后,更是成了年轻一代的翘楚。”
“我和他相识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我也是年少意气,当时我两人一起闯荡了不少的地方,那时候的他一身正气。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极为恐怖,当时只是一招就击败了我们两人,而那次失败也是让他改变的开始。”
“他开始追随那人的脚步,于是他退出了青城山,想要拜那人为弟子。后来我再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三年后的消息了。他当时来了长安,我与他喝酒,他的气息更为强大了,我以为他是已经拜入了那人的门下,但却是没有。那位没有收他为弟子,但是也指点过他不少。这也是让他更加精进了不少。”
“那次的相遇,我感觉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以前的年少轻狂,他气息内敛,若非是我也长进不少,几乎就看不出他的境界,虽然他当时还是行侠仗义,但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过一件事——长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始有了这个念头,修道之人寿元本来就比之常人长上不少,但他显然追求的不是如此,他追求的是长生不老,位列仙班。他近乎是有些癫狂了。我想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了。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如此,想来也是跟那个人有些关系吧。”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两年后,他化名鬼道人,北边的十几个村落被他屠杀,那些人被抽干了心血,死状极其惨烈,我当时受邀前去调查此事,虽然他的手法已经没当初的影子,但我在其中一个村子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他身上的一块玉佩,后来了解到当时那个村子里面有一位隐居的高人。那玉佩估计就是两人交手的时候掉落的,后来我又见到了他一次,那次便是在漠北了,他看起来比之当初却是年轻了不少,但同时身上的煞气也是重了很多,这也就是坐实了他的身份。”
罗成问道:“对上他,你有几成胜算?”
“不足三成。”裴旻说道:“但若是单挑,我有把握十招之内杀死他,但他既然会血祭,断然不会跟我有单对单的机会的。因此三成还是多的。”
“那苏慕寒和南宫舞对上他呢?”罗成问道。
“苏兄的话,是个鬼道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南宫舞我就不清楚了,她的成长太过可怕,而且她是那种万军丛中越杀越勇的,若是全力应该有机会杀死鬼道人。”
但武珝却是开口打断了两人:“且不说他们两人如今都不在,而且莫忘了,兄长临走的时候还说过的,漠北真正可怕的只有漠北女王一个人。”
裴旻点了点头:“我曾经见过这个漠北女王,她,不是凡间之人。”
“嗯,她给我的感觉也是这般。”罗成说道:“她仿佛活了很久似的,让人心悸,让人胆寒!”
武珝说道:“当然不简单,她可是曾经跟在人皇身边的人物,她不是神仙,胜是神仙。”
“哦,殿下,知道这个漠北女王的身份?”裴旻问道。
众人都看向了武珝,等待着她的答复。
而武珝果不其然,在众人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没错,我去过幽都,平心娘娘跟我说起过她。”
“那殿下可有应对之法?”罗成连忙追问道。
武珝却是话锋一转:“没有,即使有,我们凡夫俗子也是做不到的。”
“呵呵!”罗成笑道:“凡夫俗子又如何?人定胜天,就算是神仙又不是没有在凡间陨落过,更何况是她既然在凡间这么久,这天地法则压制她太久,我们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既然如此,就随你们去吧。”武珝停下了话茬,起身离开。
倒是让剩下的众人一脸的懵。今天的武珝很怪。
而裴旻拍了拍罗成的肩膀:“好了,这漠北女王我们就不要去动她了,这鬼道人也随他去吧。”
“可如此,北地之事如何?”罗成问道。
“殿下此举,定然是一切都成竹在胸,你没发现吗,她似乎对于这次的北地之事并不意外。”裴旻开口道。
而罗成看着裴旻这般,心中也不由得有了几分计较:武珝去了趟并州,北地就出来这般的大师,而武珝前脚回到洛阳,裴旻紧跟着就来了。
忽然罗成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摇了摇头:“这丹田废了,倒是心思也是废了啊。”
罗成担起裴旻的肩膀,拉过罗英:“走,想他这多作甚,今晚叫祥春楼的厨子来府上,给裴先生接风洗尘。”
而众人都没有发现,在武珝坐过的地方,那桌案之上,赫然有几滴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