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倾斜,重重摔在地上,碎片飞溅,所有人的脸色异常难看。
一股黑色的雾气从陶罐碎片中升腾,隐约化为出一个孩*的身影。
孩*只有巴掌大小,皮肤青黑,双眼血红,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
一声尖锐的悲鸣,像是指甲刮擦玻璃,惊得众人难受至极。
周围的陶罐被声音的波纹震碎,无数黑色雾气升腾,化作一个个小小的孩*。
孩童的皮肤上刻画着许多黑色的诡异符文,血红的眼睛中充满了无穷的怨毒。
“杀!”霍方有些担忧,率先出手,但斧刃虽穿过古曼童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古曼童扑到霍方的手臂上,尖锐的獠牙狠狠咬了下去。
“啊!”霍方发出一声惨叫,手臂出现了两个血洞,伤口周围的皮肤迅速发黑肿胀。
一个红鹰组织的手下很倒霉,被十几个古曼童同时扑倒,在身上留下几十个血洞,身体也在在一阵惨叫声中迅速干瘪,化作一具干尸。
店小二发现密室的角落有一个供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青铜铃铛,铃铛上刻着赤色的符文。
“那是控制古曼童的铃铛!”
众人发力,将古曼童吸引。
叶非凡冲到石台前,拎起寒锋,一刀砍在青铜铃铛上。
“铛”的一声,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古曼童们的瞬间停滞,血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迷茫。
青铜铃铛异常坚硬,挡住了寒锋的攻击,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它被符文保护着,普通攻击没用!”司马龙大喊。
叶非凡没有犹豫,从怀中掏出雷书,翻出一页雷符。
“轰隆”一声巨响,雷光炸开,青铜铃铛被雷符劈成两半。
古曼童们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身体扭曲变形,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密室中的黑色雾气散去,怪异的气味也消失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
霍方的手臂发黑肿胀,意识有些模糊。
陆云脸色苍白,体内有黑色雾气在蔓延。
司马龙嘴角溢出鲜血,身体在颤抖。
“这古曼童也太邪门了。”霍方声音有些虚弱。
司马龙咳着血:“这铃铛是控制古曼童的核心,上面刻有同命符咒,一旦被毁,古曼童也会消散……先祖真是太残忍了,炼制这种东西,难怪司马家会遭报应,落到今天的下场……”
叶非凡有些意外,感知中的蛙神气息消失了。
这是跑出去了?还是藏起来了?
尽管度过了危机,但密室却在坍塌,碎石滚落,似乎有人触碰了机关。
霍方靠在墙壁上,还在骂骂咧咧:“这破墓到底有完没完?”
陆云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沉默了良久,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叶非凡身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有一条路,或许能直接通往主墓,避开剩下的陷阱。”
众人闻言,瞬间来了精神。
霍方猛然坐直身体:“你怎么不早说?藏着掖着干什么!”
“这是陆家的祖传秘密,只有陆家直系后代才知道。”陆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的先祖,曾是修建司马忠大墓的首席工匠……当年司马忠为了防止工匠泄密,准备在大墓建成后将所有人灭口……先祖察觉到了意图,偷偷在壁画密室那里留了一条暗道,作为逃生后路……可惜逃跑失败,却也算是给后世盗*贼留下了一线生机……”
“工匠的后路?”司马龙有些尴尬:“家里的典籍有过介绍,修建司马忠大墓的工匠不下四十万人,最后却无一人活着出来……没想到还有人留下了后路!”
叶非凡沉思了一会,眼神示意陆云带路。
陆云此刻说出这个秘密,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继续深入未知的区域,大概率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冲着一线生机搏一搏。
众人相互搀扶着,沿着原路返回。
因为路途熟悉,众人脚步飞快,只花了两个半小时就回到了之前的壁画密室。
密室里一片狼藉,墙壁上的壁画大多碎裂,只有那幅绘制着九鼎鱼的壁画还相对完整。
“是哪幅壁画?”霍方扫过四周,一脸茫然。
陆云走到一处墙角,那里的壁画碎裂大半,只剩下一副相对完整。
这幅壁画是以漆黑为底色,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小人站在黑暗的中心,像是被无尽的黑暗笼罩。
“就是这幅,它叫‘永夜’。”
“永夜?”司马龙凑上前观察:“先祖司马忠经常做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没有日月的黑暗中……这幅壁画,应该就是他根据自己的梦境修建的。”
梦境应该是假的,联想到司马忠从九鼎鱼身上获得的秘密,叶非凡推测眼前的一幕应该是司马忠的亲身经历。
叶非凡盯着壁画上的黑暗区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和记忆废墟类似,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工匠的暗道,就在这幅壁画后面?”店小二此时也有些惊讶。
“没错。”陆云点头,伸手抚摸着壁画:“壁画后面是空的,机关就在小人的眼睛位置。”
司马龙上前,按照陆云的提示,伸手按压壁画上小人的眼睛。
“咔嚓”一声脆响,厚厚的壁画碎裂,显露后面的石门。
石门上刻着复杂的纹路,还有一个巴掌大的齿轮。
“这机关设计得真巧妙,不仔细一点,根本发现不了。”司马龙一边赞叹,一边伸手转动石门上的齿轮。
“咔咔”声在密室中回荡,两分半钟后,石门缓缓的向内打开。
石门里是一条通道,两侧墙壁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凿刻痕迹,都是工匠仓促之间挖出来的。
“这通道也太窄了!”霍方抱怨着,侧着身子挤了进去:“这些工匠也真是不容易,怀着被杀的恐*,还能挖出这么长的通道。”
“他们这是在刀尖上跳舞。”陆云跟在后面,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当年修建主墓的工匠都被关押在密室里,估计是互相配合,趁守卫不注意,偷偷挖出来了这条暗道……即便每天挖一点点,也不知道挖了多久。”
通道里的空气很沉闷,偶尔能听到水滴滴落的“滴答”声。
通道的走势蜿蜒曲折,时上时下,有的地方需要弯腰爬行,有的地方需要侧身翻滚,还有的需要跳起来……
……
时间一天天过去,众人在通道中艰难前行。
两个半月后,通道变宽敞了。
随着越来越深入,墙壁上的凿刻痕迹越来杂乱,看得出来,越来越仓促,似乎是大墓即将修建完成。
众人走出暗门,脚下是平整的青石板。
“空气变了。”
叶非凡鼻子微动,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