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四对公主什么的不感兴趣，她又没想要在一堆姑娘中间当现眼包，更没想给公主当狗腿子，到了齐妃跟前就变成了以前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畏畏缩缩的。
三位公主自然就看不上她这幅小家子气，可她这幅样子却是将齐妃那满腔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县主今日可是哪里不适？”
之前见她的时候也不是这样，方才不是还和相熟的几个人说的欢腾吗？
这是对她有意见？
程小四福了礼，“娘娘召见本应该欢喜前来，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两日总觉得头疼，方才许是笑的多了些，一阵阵的抽疼。”
人家的脑袋被开过瓢，这事京城谁人不知道？
连太医都说伤在脑袋最是麻烦，能不能治得好全看个人运气，齐妃面露担忧，“这可是大事，请太医瞧瞧？”
牛晚晴说了，“娘娘不知，方才就疼的厉害了，让她请太医，她却说是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在这里强颜欢笑。”
牛晚晴也是一脸的担忧，“不如我送你回去歇着吧，你这事可大可小。”
程小四面露为难，“那多扫兴，还是我自己回去吧。”
“你逞什么强，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回头定要请了太医好好看看，年纪轻轻就有头疼的毛病，以后你可怎么办？”
三人心照不宣的唱着戏，齐妃还能说什么？
皇上刚封赏的县主头疼，还是众所周知的原因，还可大可小，万一晕在了她的宴席上，如何向皇上交代？
“本宫觉得可行，去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先回去养着吧。”
三人福了礼，牛晚晴和元思谨带着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程小四去找了皇后，得知情况的皇后当即就要宣太医，程小四立刻就给拒绝了，“搅扰了这样热闹的宴席臣女实在是惶恐，还是先回吧。”
牛晚晴和元思谨也在附和，“娘娘放心，我们会送小四回家的。”
皇后笑了笑，“如此，本宫再派个太医和你们一起走，到了请个平安脉再回来。”
程小四点头，又安慰了她娘和奶奶两句，这才被几个姑娘护送着回了。
齐妃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护送程小四回府还有她两个姐姐，牛家和元家的如此迫不及待，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皇子想来也明白了，径直起了身，离开了宴席。
“小四，你这脑袋可真好使。”
出了宫的牛晚晴笑的一脸得意，“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程小四幽幽开口，“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得过？”
“那至少也是我们的态度。”
元思谨说了，“这样的场合我都不想去。”
程小四忍不住开始多想，如果他是三皇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这个时代，个人情感对比于家族未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牛将军手握兵权，没能和皇帝进一步绑定那怎么成？
皇帝不放心，牛家也不放心吧？
想来想去还是她这种门第不高，腿上还带着泥的泥腿子安全了，在更为尊贵的人眼里没什么值得贪图的。
“你又在想什么?”
见她还开始叹上了气，几人都很好奇，程小四笑道：“说好的要去骑马，现在骑不成可了啊。”
她都‘头痛’了，必须回去躺着。
牛晚晴笑道：“今儿说什么我都要摸到傻根儿。”
元思谨表示附和，“它跟着我五哥的时候我就没摸到过，今儿也要上个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危险，几人到的时候根本就没瞧见傻根儿的影子，唯一可能知道它去向的华宝还在宫里没回来，看着墙角那个新鲜热乎的洞，程小四默默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这院子的围墙坚持不了多久了，迟早会被傻根儿给打垮。
“合着扑了个空，果真是天不遂人愿。”
元思谨和牛晚晴表示遗憾，而后就坐下来说起了话，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
与此同时，京城的门口一队马车缓缓京城，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去了凌霄城探亲的杜林湘，以及随同前往的程有二，此刻两人都有些归心似箭，一个是惦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个是惦记着许久未见的心上人。
马车在顺义伯府门口停下，得了消息的程小四等人已经在门口迎接，牛晚晴和元思谨两人已经先行一步回去了。
“大嫂二哥你们回来了。“
程二娘招呼人上前帮着搬东西，又吩咐了人去烧水做些饭菜，“大嫂，杜家人都好吗？”
杜林湘虽是带着些许疲惫，但人却挺精神，一进门眼睛就在找着什么，程小四笑道：“今日宫里有宴席，奶奶带着小清清去了，乖得很，就一直坐在奶奶跟前听大伙儿说话。”
应该是看表演入了神，她出宫的时候只是笑眯眯的给她挥了手，都没说要一起走。
“进宫去了啊？”
杜林湘有些失落，程小四安慰，“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大嫂先洗漱一下吧，你不知道，最近小清清可乖了，都能帮忙，每日都跟阿姐处理府中的事，说自己是小管事，有模有样的。”
“我已经让人去找大哥，大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杜林湘就高兴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去收拾。”
总不能灰扑扑的去见自己的丈夫。
程有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四，你表姐今日有没有跟着你一起进宫？”
这程小四想着尤清涟的魂儿还跟着她进宫，顿时就哆嗦了一下，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都还没来得及伪造尤清涟的亲笔书信。
程有二戳了戳手，“应该是没去。”
表妹的身份是进不了宫门的，除非是文昌侯府夫人愿意带着她，不过文昌侯夫人刻薄，哪里会那么好心。
“清涟最近好吗？”
他的眼神太过热切，不仅是程小四不敢说，程二娘和程三娘也不敢，就在程有二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尤清涟死了。”
程有三回来了，人还没进门便是一个单刀直入，程有二眉头紧蹙，“你是不是疯了，就算不喜欢也没有这么诅咒人家的。”
“是真的死了。”
程有三说的很认真，“表姑母和两个表妹一起葬身火海，你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