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缙川面不改色。
看似稳的一批,实则心跳如擂鼓。
换作以前,霍缙川听到有女人跟他说喜欢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屑一顾地嗤笑。
切,喜欢?谁稀罕!
然而此刻,脸上却露出痴汉般的笑——他女人跟他表白了!
艹艹艹!
薇薇安看了心里直骂娘,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小狐狸精,给她这外甥哄成傻狗了。
傻狗都没他舔!
薇薇安看不下去了,“Ken,你可长点脑子吧,别被这丫头几句甜言蜜语就哄的晕头转向吊成翘嘴了,瞅瞅你那不值钱的笑,这辈子没见过女人是咋的,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玩恋爱脑那一套,我都替你丢人!”
霍缙川正幸福着呢,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原本温柔的眸光顿时阴恻恻起来。
那阴冷的目光看的薇薇安心头一悚。
还没等她说话,郑媗就矫揉造作地窝进霍缙川怀里,嗓音又娇又软地告状。
“缙川哥,她分明是嫉妒你!”
缙川哥……
霍缙川垂眸看她,眸光幽暗晦涩。
薇薇安倒是不关心这个称呼,一脸的不敢置信,“我嫉妒他什么?”
郑媗轻笑,“那可多了。”
她认真地掰着细白的手指,语气骄傲,“缙川哥比你年轻,比你有权有势,比你长的好看,还比你讨人喜欢……”
这还没完,温软的嗓音忽然止住。
郑媗咬着唇抬头,欲言又止,雪白的脸颊浮起一抹粉色,勾起了霍缙川的兴趣。
他很期待,小骗子接下来会说什么。
郑媗似乎有些难为情,然而很快就下定了决心,直接豁出去了,心一横。
“……最重要的是,他能让我快乐。”
空气再次凝滞。
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快乐不用说都心知肚明。
霍缙川心理素质极为强大,可以说是面不改色,既不得意也不羞耻。
前提是忽略他骄傲抬起的下巴。
郑媗纠结地看着面色难看跟吃了屎一样的的薇薇安,三分愧疚,七分郑重。
“薇薇安小姐,我不喜欢女人的。”
“抱歉。”
“您先天不足,缺了资本。”
“……”
薇薇安心头一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谁稀罕那二两肉,白送她都不要!
但她忍下了这口气,平复气息后冷笑。
“没有总好过有却不堪大用,郑小姐刚才不是还在抱怨Ken不举吗?”
“怎么?是Ken满足不了你吗?”
看向霍缙川的目光中,挑衅意味十足。
这招祸水动引,事关男人尊严,正常男人不可能不在意,还会极力挽尊,更会恼羞成怒,然而霍缙川却表现的格外与众不同。
只见他捧着郑媗的小脸,诚恳认错。
“是我的错,怜惜宝宝你大病初愈,没能满足你,没想到竟惹得你欲求不满,对着外人抱怨我们的夫妻和谐。”
浓郁的茶香扑鼻。
郑媗脸色在绿的边缘徘徊,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里骂骂咧咧,谁跟你是夫妻!
面上却是又羞又恼。
三连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霍缙川选择性无视,信誓旦旦地保证,“宝宝放心,以后老公一定让你满意。”
郑媗心累了。
她也不纠结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了,论无耻程度,她甘拜下风。
倒是……
“霍缙川。”
霍缙川皱眉纠正,“叫缙川哥。”
太疏离了,他不喜欢,还是缙川哥听着顺耳,他还没听够呢。
而且,要是叫缙川哥哥就更好听了。
郑媗全当是狗叫,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幽怨。
“咱俩无名无分的,说难听点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炮友关系,你哪来的脸以我老公的身份自居,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霍缙川倏地笑了。
唇角勾起,语气意味不明。
“宝宝在怨我没早点让你做家主夫人?”
这猝不及防的一笑,出现在那张俊美昳丽的混血面孔上,当真是耀眼瞩目。
狐媚子!
郑媗飞快垂眸,掩下眼底的悸动。
人是视觉动物,对于美丽的东西总是会禁不住诱惑去多看几眼。
哪怕明知是条剧毒的王蛇。
顶着头顶那道异常灼热的目光,郑媗故作自嘲地笑了笑,开始茶言茶语。
“我知道我不配——”
“我娶你。”
什么?
郑媗满脸错愕,狗男人脑子被驴踢了?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她真的只是想茶几句。
主要是为了报复,刚才狗男人的话着实恶心到她了,但她可不想再婚啊!
霍缙川视线紧锁着那张翦水猫瞳,浅浅的琥珀色如糖似酒,他愿沉醉不醒。
可那眼底深处的防备让他心头发苦。
果然,人呐,年轻时就不能太猖狂,瞧瞧自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作了孽,最终作茧自缚。
悔啊!
当年他脑抽了,不就是伤了点面子嘛,结果老婆跑了孩子也没妈了,他要那点不值钱的自尊心干什么?
就为了当六年的苦和尚?
亏死他了!
如今失而复得,即便郑媗心如磐石,霍缙川偏要去踏出一条血路,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于她,一步都不能让。
不仅不能让,还得又争又抢。
对于肥美难驯的猎物,必须先圈进自己的领地,变成自己的所有物才放心。
霍缙川再次开口,看似询问实则已经拿定了主意,完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先订婚,还是一步到位直接结婚?”
他不想温水煮青蛙了,大洋对面有两个脑残蠢货还在不死心地觊觎他的宝贝,管她愿不愿意,先把人叼回窝里去。
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