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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又和谢国表勾兑了细节之后,这才告辞。郑直也不矫情,向谢国表拱手之后,从后门离开。穿过两条街之后,登上了路边一辆破旧马车。已经换了一身直裰的,粘了假须的刘三关上车厢门,扬鞭催动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很快来到了皮家胡同附近,拐弯时车速陡然慢了下来。郑直趁机跳下车,刘三再次扬鞭,片刻后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郑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躲在墙根阴影处。果然不多时,一辆马车跑了过去。又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工夫,郑直这才走出阴影,穿街走巷,来到了隔壁的范子平胡同自家的宅子外。

几声叫门后,朱总旗打开院门,让到一旁。郑直也不言语,直接进了门向二门走去。

朱总旗对门房里的门子招呼一声,赶忙跟在郑直身后。待来到二门外,这才快走几步,上前叫门。

不多时二门应了一声,确认了身份后,守门婆子打开门。她自然认得自家爷,赶忙让开。

“让千户摸摸范御史的行踪。”郑直扭头对朱总旗嘱咐一句,言罢也不停留,直接进了门。

绕过木影壁,正厅灯火通明。郑直脚步一顿,婆子忙低声解释“是云气房的施小娘在观主跟前讨了恩典……正做晚课。”

郑直眉梢微动,晚课?他不由得想起家中那位诚心礼佛的唐姨妈。因为还未想好如何向一众娘子交待,今夜郑直只想去寻宋二姐交心,那是目下唯一能让他觉着熨帖的去处。转身便沿着游廊,往三门方向走去。

守门婆子不敢怠慢,插上门后跟了过去。待来到三门外,快走两步,叫开了门。

“解元!”不等郑直进门,声音从正厅廊下传来。但见施素安立于正厅门前的光影里,姿态仍是曾经那份周全的仪态,唯独话里透出些不一样的东西“解元是……厌弃妾身了么?”

郑直笑了笑,折返过去“方才瞧见娘子在做功课,怕扰了清静,咋反倒成了俺的不是?”

“原是妾身误会了。”施素安展颜,待郑直走近,轻声道“今日读经,才知还有‘禹步’这门功课。解元见多识广,可否指点一二?”她望着对方,眼里是恰到好处的请教,又藏着些别的。

昨夜灯烛未明,施素安使尽手段时并不知是郑直。直到晨光熹微,才认出这张脸。曾经几番提出要相助,却被她端着矜持之心婉拒的郑解元……状元。如今造化弄人,施素安竟成了他后宅里一个名分未定的小娘。这半年来李妈妈的周全准备、甘嬷嬷的指点,还有观主始终避而不见的态度,让她直到如今都误认为身在郑家。更让施素安懂了,昨夜郑直同样没认出她,是天意,也是她最后的机会。若不能让郑直记住,往后日子虽不会缺衣少食,却也别想再有半分暖意。

“在这儿?”郑直瞥了眼正厅里的神像。

“自然不敢扰神仙清净。”施素安立刻接话,声音柔了几分“请解元移步云气房。”

“娘子请。”郑直忽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施素安低低惊呼,手臂却已环上他脖颈。脸颊贴着他胸膛,听见里面平稳有力的心跳,她抬眼看向前面提灯引路的彩霞,心里那点残余的矜持,终于彻底化开了。既然注定要倚仗这个人,那就要倚仗得稳稳当当。

三门旁,宋寿奴静立须臾,眼见人影没入月洞门,眸色淡了淡。她终究没再往那灯火温存的院子望,敛袖转身,步履平稳地踏进门。

时才宋寿奴正如同往日般在母亲跟前伺候,听闻外间动静知是先生回了,却迟迟未见人进来,这才禀了一声出来瞧瞧。眼瞅着先生臂弯里那人,罗裙裾角软软垂下来,随步子在灯影里一晃一晃的。施素安整个人倚在先生怀中,手臂环着先生脖颈,脸埋在肩头,瞧不清神色。先生步履稳当,竟就这么抱着人,一步一步,转过了月洞门。

夜风穿过廊子,有些凉。宋寿奴慢慢往回走,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硌着颗小小的石子,到底没再回头看一眼。

彩月紧随其后,心中忐忑。此事若瞒着妈妈不报,日后只怕落个知情不举的错处;可若多嘴,又恐卷入是非。正踌躇间,已随小姐进了正堂。

宋寿奴向观主敛衽一礼,声气平和如常“先生被施小娘引回她院里了。”语毕便娴静侧立,不再多言。

“寿奴也累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宋二姐闻言,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牵。盏中茶汤轻晃,映着她安然垂目的眉眼,无波无澜。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同赌徒一般,施素安已经没有了本钱,要么大获全胜,要么一无所有。故而哪怕宋二姐什么都不做,甚至命李妈妈将甘妈妈调走,对方也已经停不下来了。反而因为之前恪守戒律,如今的施素安会破罐子破摔变本加厉。

彩月悄悄抬眼,见观主神色未动,只徐徐啜了口茶,那悬着的心才悄悄落下。待随小姐回到灵芝房时,宋先生已经休息了。犹豫再三,还是在伺候小姐安睡后,找到了李妈妈,将刚刚遇到的和盘托出。

“观主怎么讲?”李妈妈自然不高兴,却碍于观主早有吩咐,并没有立刻发作。

“观主讲过一阵要闭关修炼。”彩月犹豫片刻开口“让小姐待观主闭关之后,掌管观中庶务。”

李妈妈一听,懂了。观主如今一门心思只想着待嫁,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果然是顺其自然“很好。”拿出一枚银棵子塞给彩月“小姐要做什么,你只管回来告诉我,其余的不要管了。”

彩月这才彻底安了心,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李妈妈起身出了灵芝房,这次也不再看云气房的灯火辉煌,直接出了二门来到前院倒坐房,朱总旗已经等着了“啥?她姐姐还活着?”

“对。”李妈妈慵懒的依偎在对方怀里,任凭日渐水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被黄家抵债给了一个兴济河商。之前一直不敢声张,如今施家死的死跑的跑,这不去年年底就打着施家三女儿的名头招摇撞骗。”

朱总旗坐起身,皱皱眉头“娘子啥意思?”

“观主慈悲,我自然不会再纠缠过去。”李妈妈赶忙再次凑了过来解释“我这是为了我家观主。”看朱总旗不懂,只好明言“她们施家不是东西,可女人却个顶个的出挑。我日后不可能在后院服侍,如今当然要为观主物色合适的人。”

“俺还以为娘子还想着你那男人……”朱总旗一听,倒是不好指责了。只是话没讲完,就被李妈妈扑倒在床教训起来。

晨钟阵阵,于永早晨一到值房,姚景祥就带来了一条消息“人月底就可到京师。”

“这么急?”于永皱皱眉头,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烟。

“会不会跟郑中堂有关?”姚景祥拿出火镰为对方点上“如今这外朝一日一新,保不准人家也得了消息。”

于永没吭声。

作为负责题本案的钦差,两个多月前孙汉悄悄出京,易服之后直接去了陕西。想查啥,查了啥,没人讲得清。

王督公让于永派人监视孙汉,却不准插手案情。因此,于永也拿不准这厮到底是假公济私护送江侃,还是真的发现了点啥。掐灭烟,起身道“这事是督公交代的,俺去一趟。”

姚景祥应了一声“俺去问问腾骧左卫那边有消息了不。”

二人出了值房就各奔东西,于永到司礼监值房的时候,王督公正在发脾气。他可是晓得对方规矩多,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奈何已经进了门,只能硬着头皮把孙汉的事讲了出来。

“郑阁老那里如何了?”果然,王岳听到这条消息,也想到了郑直。

“昨个儿收到的消息,初八郑中堂率领使团还有朝鲜求封使团已经启程从广宁前屯卫中前千户所动身,速度并不快。”于永小心翼翼禀报“俺们从中前千户所找到的药渣,经行家辨认,乃是治疗头风所用。”

“头风?”王岳皱皱眉头“曹操的那种病?”

因为坊间大量刊印《三国演义》,再加上前代已有故事流传,配合着茶馆酒肆内讲古的渲染,哪怕是久在大内的王岳也晓得曹阿瞒。

“卑职不知书。”身在官场,切忌不懂装懂,尤其是在东厂,于永谨慎回道“不过俺听那行家讲,头风也叫卸甲风。着甲胄之人出汗后切忌立刻卸甲摘盔,否则很容易染上。这病除不了根,染上了就要跟着一辈子。国初开平王常遇春就是患此病,未到四十就薨了。”

王岳不置可否,郑直六骑平海东,哪怕艺高人胆大,也应该有所准备。穿一身甲胄,头戴兜帽,完全讲得通。当然这完全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毕竟金辅带回来的消息并不是这样。可谁又讲的准呢?不过确认了郑直不是得了登时毙命的绝症就好,对方是皇爷目下在外朝最重要的臂助,短期内不能出现差池。当然为了避免皇爷过分忧虑,这猜测就不必讲出来危言耸听了。

“没有留下药渣,有三种可能。”刘瑾听了正德帝的复述,琢磨了片刻“第一种,乃是重症。第二种,羞于启齿。第三种,装的。”

正德帝不耐烦道“第二种何解?”

“奴婢听闻郑阁老好渔色,家中娇妻美妾无数。”刘瑾尴尬解释一句“郑阁老少年心性,对于钱财并不热衷……”

他这话没毛病却犯忌讳,毕竟正德帝同样也是少年,甚至比郑阁老的岁数还小。听人讲,如今也开始挑选宫人侍寝了。

“对。”正德帝立刻打断刘瑾的话“郑阁老去年还跪在宫门前求皇考赐娶双妻呢。这女人一多,身子就虚,身子虚自然就要用药。”讲到这看向刘瑾“郑阁老没有往回带东西,他带人了吗?”

“白大监送回的消息,赉诏使团和朝鲜求封使团并未带女眷。不过……朝鲜求封使团带了数十美少年,名为‘花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正德帝想都不想就打断刘瑾“钟大真人……讲过,有断袖之癖的是郑阁老的十哥。郑阁老早年在山西被强盗抓过,见不得那些。”

刘瑾没有反驳,虽然他很想提醒皇爷,人是善变的。不过这终究是旁枝细节,再者只要郑直不是得了重症,就算有此癖好,也无关大局“无论如何,郑阁老该是真的病了。”

“俺记得皇考在世时赐给郑阁老三位女官调理身体?”正德帝却想到了旁的事。

“是。”刘瑾道“如今已经获得赐号于郑阁老后宅修行。”

“刘伴伴可晓得三人姿色如何?”正德帝想了想开口询问。

刘瑾无语“据奴婢所知,俱是美人。”

“这不就得了。”正德帝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郑阁老不喜黄白之物,却喜女色,想来在朝鲜也没闲着。”

很显然,物极必反。如今郑直在正德帝眼中,哪怕是偶有犯忌讳,都会被宽容。他不是求全责备之人,身在险地,只要对方在大面上过得去,私德之类可以不必理会。

二人始终没有讨论其它两种可能,哪怕郑直就是装病借故拖延亦或者借机潜回。

很简单,因为这三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无关紧要。目下郑直是正德帝盘活全局的关键,出不得任何差错。退一步讲,就算要出差错,也要对方先助他熬过当下。正德帝已经准备了一系列的奖赏只等郑直回京,来打消对方的疑虑亦或者让其心甘情愿的卖命。

“白大监送来的消息,朝鲜国王李忄隆薨后,郑阁老就封闭了其后宫。待他到汉阳后,逆贼齐安大君等再次逼宫,李忄隆的宫中女眷处了如今的大嫔张氏外全部身亡,身份都确认了。”刘瑾却重复了一遍白石不久前送来的消息。

“晓得,晓得。”正德帝哭笑不得“郑阁老一向谨守本分,当年若不是刘伴伴,他都不敢在俺宫中演武。做不出那种事的。”

刘瑾称是,虽然他讲这些是为了提醒正德帝,无论白石报回来的消息是真是假,目下正当用人之际,一定不要深究。不过正德帝目下的看法算是与他的初衷殊途同归,也就不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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