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还要给我拟出一份具有可行性的还款计划来，是用你未来的工资慢慢抵债，还是用别的什么方式还钱，都可以。总之你要给我一个还款计划。这钱我借给你，不能看不到收回来的希望，你说是吧？”
娄燕点头称是。
如果荆山真愿意借钱救她于水火之中，那她未来说什么也要把这钱还给荆山。
荆山继续说着：“你自己捅出来的窟窿，最终还是要由你自己来补。都是成年人了，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感觉说的有点重，荆山缓了口气又讲：“我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但我真的希望，这次能让你引以为戒，你以后不要再碰数字币这种赌博性很强的东西了。你要陷在这个深渊里出不来，那没有人能帮你。”
娄燕被荆山说的苦不堪言。
世界上要有后悔药就好了。
那就算吃一瓶把自己给吃死。
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一仰脖给灌下去。
她真的太后悔碰数字币这坑娘的玩意了。
就算荆山不对她说教，她也长了记性。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碰数字币。
甚至，任何有投资风险的东西——
像是炒汇啊、股票什么的，她都不会再碰了。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娄燕这次被咬的之惨。
都别说怕井绳了。
她现在看见线头都要躲得远远的。
荆山见娄燕一直在默默的点头，不辩解。
应该是听进去他的话了。
便不多说了。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你要觉得按部就班的工作还钱太辛苦，还是觉得参加形体会的牌局来钱快，那你也可以继续走这条路，毕竟，你的资质在这摆着。”
荆山不想太逼娄燕，反劝她：“你加入形体会，其实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形体会虽然不那么光明正大，但这确实是条来钱很快的路子，也确实能让你认识很多有可能对你未来事业发展有帮助的人，你要最终还是选择走这条路，我也理解你。但你记住一句话——”
荆山这回没有立刻就把话说出来，以免又装逼失败。
仔细想了想，他才讲：“我忘了是谁说的了，是不是莫泊桑说的啊？——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很无奈，他这个逼，又装失败了。
娄燕没好意思和荆山对视，小声指出：“茨威格说的。”
“哦……”
荆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句带过道：“你听过这句话就好。你知道杜兰特是谁吗？”
娄燕回答的很快：“我知道啊，老1.5。”
“哟！”
荆山惊喜的叫出了声：“可以啊！看来你对老1.5挺熟啊！”
娄燕有点不好意思的讲：“我上学的时候喜欢看《灌篮高手》，后来班上同学都看NbA，看姚主席和火箭，我也跟着看，然后就喜欢上NbA了。”
荆山一聊篮球就来精神。
他问娄燕：“那你最喜欢谁啊？NbA里的，不会是老1.5吧？”
娄燕无奈道：“我都叫他老1.5了，怎么可能最喜欢他。”
荆山表示好奇：“那你最喜欢……？”
娄燕讲：“要说最喜欢，还是姚主席吧，还有麦迪。那会儿上初中，就爱看火箭的比赛。后来姚主席和麦迪都退役了，我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了。要非得挑一个的话，应该是老詹，还有库里吧。”
荆山笑着讲：“你这是挑了俩啊，还是新世纪最成功的两个NbA球星，都是人生赢家。”
娄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就是喜欢赢家，没办法。
荆山很理解娄燕的这种心态，毕竟是竞技体育，成王败寇，谁不喜欢赢家啊。
他把话题扯回来：“你喜欢赢家，但不喜欢杜兰特，说明你还是不认同杜兰特走捷径的投敌行为。”
娄燕很直接：“对，我不喜欢叛徒。”
荆山讲真心话：“叛徒有点过了，其实我挺欣赏杜兰特热爱篮球的态度的，这家伙生活里没的，除了上网怼人、想喝寡姐的洗澡水外，就是打篮球。所有NbA球员都算上，可能都没有人比他更爱篮球。”
娄燕点点头，赞同荆山的看法。
“可惜——”
荆山话锋一转讲：“他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当初他要不走捷径去蹭冠军，他的口碑绝对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
荆山絮絮叨叨的给娄燕讲起了大道理：“我们在生活中，包括工作上，有些事情，是能走捷径的，但有些事，真的不能走捷径。因为你想象不到走捷径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荆山又拿杜兰特举例：“就像杜兰特，他那时不想努力了，就想打快乐篮球，走捷径加盟勇士，混了两个冠军，确实是圆梦了，但背后付出的代价呢？不仅在球迷群体里口碑大跌，他韧带还被干断了，职业生涯差点毁灭殆尽。”
娄燕随着聊：“是，那时老1.5韧带断裂，球迷们都说，这就是命运给他馈赠后，暗中标下的价码。”
荆山一聊这个就上瘾：“没错，这就是他要为此付出的代价，虽然后面他又因着一颗热爱篮球的心，努力复健，奇迹般的康复了。但不难想象，他复健的那两年，经历的绝对是地狱般的磨砺，无论是无法打球的心境，还是艰苦的康复训练，肯定都特别折磨他。”
荆山下结论：“我相信，如果让杜兰特再选一次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再走捷径去蹭冠军了，因为他想打的所谓快乐篮球，最后带给他的，是无法挽回的痛苦篮球。你看现在杜兰特打球还快乐么？他仍在坚持，只是想去证明，他曾经想去证明的东西罢了。”
荆山又说回娄燕：“我觉着吧，你现在要走的这条形体会的路，就有点像杜兰特。我这么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你明白这个意思就行了。这条路确实能让你迅速走向成功或者财务自由，但你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很可能远超你的想象。”
荆山絮叨起来就没完，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老郭说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状况是什么样的，但我真心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活成老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