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开天！”
一剑斩出，天地失色。
玄策仙君的巨掌被从中劈开，金阙的金光锁链寸寸断裂。
就连空间裂缝都被这一剑之威震得剧烈摇晃，几艘靠得近的黑色战船直接化为齑粉。
“什么？！”玄策仙君脸色大变，“他才刚刚觉醒，怎么可能……”
不等他说完，楚尘的第二剑已经斩来。这一剑更加恐怖，剑光所过之处，法则退避，时空扭曲。
“撤！”
玄策仙君当机立断，挥袖卷起金阙，带着残存战船退回裂缝。
临走前，他怨毒地瞪了楚尘一眼：“我们还会再见的，太初传人！”
裂缝闭合，天空恢复清明。楚尘没有追击，而是立刻飞向寒月剑仙。
她躺在血泊中，胸口被金光贯穿的伤口触目惊心，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坚持住！”楚尘半跪在地，将太初之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
寒月虚弱地摇头：“没用的……玄策锁专克太初之力……”
“不，一定有办法！”楚尘不肯放弃，突然想到什么，“仙尊！仙尊一定能救你！”
“他已经来了……”寒月看向楚尘身后。
果然，太虚仙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他依旧笼罩在朦胧仙光中，但眼中的赞许清晰可见。
“做得很好。”仙尊微微颔首，“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尊的亲传弟子。”
他抬手轻挥，一道金光笼罩寒月，稳定了她的伤势：“她不会死，但需要时间恢复。”
楚尘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也已经到了极限。
连续的高强度战斗，尤其是最后两剑，几乎抽干了他的力量。
“师尊……”他勉强行礼，“玄明仙界为何……”
“日后你自会知晓。”
太虚仙尊打断他，取出一柄通体灰白的长剑，“此剑名为‘太初’，乃太初仙帝当年佩剑的仿制品。今日赐你，望你善用其力。”
楚尘双手接过，顿时感到剑身与体内道种产生共鸣，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
“至于寒月……”仙尊看向昏迷的剑仙，“她将随你一同修行。你二人的命运，已经交织。”
说完这些，仙尊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
“大劫将至，好自为之。”
楚尘低头看着手中的太初仙剑，又看看身旁重伤的寒月剑仙，心中既沉重又坚定。
九重天阙的试炼结束了，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太虚仙殿前的广场上。
楚尘盘膝而坐，太初仙剑横放于膝前。
自九重天阙试炼结束已过七日，他体内的太初道种已完全稳定。
脑后那道灰色光环也收敛为一道淡淡的纹路，只在运功时才会显现。
“准备好了吗？”
太虚仙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尘起身行礼，发现今日的仙尊没有笼罩在惯常的仙光中，而是显露出了真容。
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如渊。
“弟子准备好了。”楚尘恭敬道。
仙尊微微颔首，抬手在虚空中勾勒出几个金色符文。
符文落下，在地面形成一个直径三丈的阵法，中央正好是楚尘站立的位置。
“太初仙剑虽为仿制品，却也有灵。”
仙尊解释道，“今日认主仪式，实则是让你与剑灵建立联系。过程或有风险，需谨守本心。”
楚尘郑重点头，持剑踏入阵中。
刚一进入，阵法便自行运转起来，金色符文如活物般游走，形成一个光茧将他与仙剑包裹其中。
“开始。”
仙尊话音落下，楚尘立刻感到手中仙剑变得滚烫。
他强忍灼痛，将剑竖直插在阵法中心，随即割破手掌，让鲜血顺着剑身流下。
鲜血接触剑身的瞬间，异变陡生！
“铮——！”
一声清越剑鸣响彻云霄，太初仙剑剧烈震颤起来，灰蒙蒙的剑身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纹路，如同血管般随着楚尘的心跳脉动。
更惊人的是，他眉心的太初道种竟然自行飞出，悬浮在剑柄上方，与剑身产生共鸣。
“这是……”
楚尘还未来得及惊讶，一道刺目灰光从剑尖迸发，直冲九霄。
整个太虚仙域都为之震动，无数仙禽异兽惊飞而起。
就连远处的云海都被这一剑之威劈开，露出下方无尽星空。
“好强的剑气！”楚尘暗自咋舌。
灰光持续了约莫半刻钟才渐渐收敛。当光芒散去，太初仙剑已经变了模样。
剑身更加通透，内里似有星河流动；剑柄处多了一圈灰色纹路，与楚尘脑后的光环如出一辙。
最神奇的是，楚尘感到自己与仙剑之间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仿佛它是自己身体的延伸，心意相通。
“成功了。”仙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从今日起，太初仙剑只认你为主。”
楚尘刚要道谢，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幅陌生画面强行闯入脑海。
无数碎片般的道种散落在无尽虚空中，而太初仙剑正指向其中最近的一枚。
“师尊，这是……”
“道种感应。”
仙尊似乎早有所料，“太初仙剑能助你寻找其他道种碎片。方才所见，应是距离最近的一枚。”
楚尘心中一震。若能将其他道种也收入囊中，他的实力必将更上一层楼。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未必简单。
“师尊，太初仙帝当年为何要将道种分散？”
仙尊沉默片刻，罕见地叹了口气：“此事牵扯甚广，待你修为再精进些，自会知晓。”
他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寒月伤势已稳定，今日当醒。你去看看她吧，她……有些话要对你说。”
楚尘目送仙尊离去，心中疑惑更甚。
寒月剑仙与金阙的关系，玄策仙君的突袭，道种的秘密……太多谜团等待解开。
收起太初仙剑，楚尘化作流光飞向寒月养伤的碧波阁。
碧波阁建在一片灵湖中央，四周水汽氤氲，灵气浓郁到化为液态滴落。
楚尘刚踏入阁内，就听到一声微弱却急促的呼唤：
“玄策……不要……”
楚尘心头一跳，快步走入内室。
寒月剑仙躺在一张寒玉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布细汗，显然正陷入噩梦之中。
那位平日冷若冰霜的剑仙，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
“玄策……师兄……”
又一声呢喃让楚尘眉头紧锁。玄策仙君与寒月竟是师兄妹？那金阙又是什么身份？
正当他思索间，寒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冷的眸子先是茫然，随即迅速恢复清明，在看到楚尘的瞬间闪过一丝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