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啥!”
老六摆出一副行家的姿态,“阴火虽烈,却惧纯阳真水。童子尿那可是纯阳之精,遇火不蒸反凝,能直透阴火本源,断其阴煞牵引。”
“此乃五行相克之理,岂能以常理度之?”
闻言,姜小川不再犹豫,转身就朝青铜台走去。
“操,你干嘛去?!”
老六在他身后急喊,“青铜台现在是阴火之源,危险得很!”
“你别又想用控火术硬来,小心被反噬的连渣都不剩!”
在老六惊愕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姜小川径直走到青铜台前。
看着凹槽内即将扑出的暗绿幽光,从容地……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顿时,灼热的温度,让姜小川皱眉不已,甚至荒谬的想到了网络上流传很广的一道名菜。
“???”
老六一脑袋问号。
下一刻,“哗......”
一道澄澈的水线划过空气,精准落入凹槽。
整个青铜台剧烈震动。
凹槽内,原本即将再次成型的幽绿火焰,连挣扎都没有,瞬间湮灭,只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和缕缕迅速散去的青烟。
石室墙壁上,那几盏青铜兽首灯里的幽绿火苗,像是被掐断了根源,同时“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室内骤然一暗。
同时,一股不太好闻的弥漫开来。
老六被呛得咳了两声,这才彻底回过神。
“姓姜的,你真是福星啊!”
老六几步冲过来,见姜小川正在系裤带,一把搂住他脖子,笑得贼兮兮,“搞半天,原来还是没开过蚌的雏儿!!”
说着,他拍着自己胸口保证:“放心,等这趟出去,胖爷我一定带你好好见识见识京城的花花世界!保管让你舒服的直不起腰!”
姜小川拍开他的胳膊,顺便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手,淡淡道:“有这闲心,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他一早就观察过,这石室被人做了局,找不着出口,早晚还是个死。
可以算是,阴火之后的又一杀招!
说着,姜小川转身走向那扇紧闭的黝黑石门:“我刚才仔细看了,这门和岩体浇铸在一起,结构特殊。”
“上面和两侧的受力点被动了手脚,如果强行破开,八成会直接震塌门框上方的岩层,把咱们活埋在这儿。”
闻言,老六脸上的嬉笑顿时没了。
他搓了搓胖脸,神色认真起来。
自己好歹是吃盗墓这碗饭的,跟镇陵司后人这一局,没看穿阴火陷阱已经算是失手。
要是连这假墓室的出路都摸不着……
那可真是在祖师爷牌位前,把脸丢到地缝里去了。
“就算真能打开这扇门,估计也没用。”
老六走到石室中央,环视四周,一本正经道,“这是搬山派‘移形换影’的手法。”
“他们把一间普通的旁支墓室,伪装成了主墓室的模样,引咱们进来。”
“现在咱们被困在这个‘假象’里,就算推开这扇门,外面指不定通到哪儿去,甚至可能又是另一个陷阱。”
“搬山派的障眼法,讲究‘貌同而气异’,外观能仿得一模一样,但地脉气流、石材年份骗不了人。”
“要破解这个,关键不是找石门,是找出搬山派设下的破绽,断了它的‘气脉’,障眼法自破,真正的出口才会露出来。”
听老六说得头头是道,姜小川眉梢微挑:“这么说,你知道怎么破解?”
“这个……”
老六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搬山一派讲究‘搬山填海,改脉移形’,跟我们‘寻龙点穴,顺脉取宝’本来就不是一路,我对他们的门道了解不算多。”
“不过你放心,”
他挺了挺胸脯,“胖爷我走南闯北,各种奇门机关见得多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是人为布置的阵法,就一定有迹可循!”
说着,老六重新打起精神,开始一寸寸仔细观察石室,一边看一边解释:
“这‘移形换影’说穿了就是利用格局,光影制造空间错判,但幻觉不能凭空维持,得有依托和能量。”
他蹲下身,用手抹了抹地面几块石板的边缘:
“最关键的是‘气’,阴火灭了之后,这里的阴气散得太快,流向飘得很,没有地脉深处涌上来的根,倒像是用阵法暂时‘借’来囤着的。”
说着,他从内甲夹层里摸出一样东西 ,一根带着倒钩的青铜土行针。
“既然把我们能困在这,必然动过石材,新嵌的假壁密度和原岩不一样,气流也会被堵在后面。”
“我这土行针能探气流,哪里不畅,哪里就是破绽。”
他拿着土行针沿着墙壁和地面缝隙逐一试探,针尖贴着石板移动,时不时扎一下。
突然,针尖在东南角墙角的一道细缝里顿了顿,微微颤动起来。
老六眼睛一亮,凑近墙角几乎把脸贴在墙上,伸出舌头飞快舔湿指尖,在墙面上轻轻一抹,拿到鼻尖闻了闻。
“有风!还有一丝幻蜃砂的味道!”
他兴奋地拍了下地面,“这是布置高级幻阵常用的玩意儿!”
说着,老六轻轻敲向那片区域的石壁:“笃笃 ” 前两下是实心闷响,第三下却传来 “咚咚” 的空响。
“找到了!”
老六退后两步,指着那处墙角,语气笃定:“破绽就在这儿!这后面不是实心墙,要么是空的,要么就是维持这整个‘假象’的阵法节点!”
“打穿它,这‘移形换影’的戏法就破了!”
“你先前说,布局的是镇陵司后人。怎么又扯上搬山派的手段?”
见老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姜小川皱眉问道。
“他们会的多了去了!”
老六咂咂嘴,“说起来,这地下行当里自古分四大派——发丘、摸金、搬山、卸岭。路子各有不同。”
“我们这一脉,虽说根子上算摸金。”
‘可比起那些只认《周易》分金,靠着罗盘和黑驴蹄子闯天下的传统摸金校尉,路子更野,懂得也更杂。”
“话说回来.....”
说到这里,老六有些不情不愿,“其实,这镇陵司要防的,不止我们一家。”
“千百年来,他们跟各派打交道,抓人,破局,手里的本事早就杂糅成一锅了。”
“懂些搬山派的门道,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