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例的早餐时间，只有堇在餐厅。
森夏抽出湿巾擦手，堇站在餐桌另一端没有动。小春扫过堇飘远的眼神，掀开餐盘。他不是故意抢堇的工作，是堇走神旷工。
一碗粥。
森夏抬头去看堇，一碗不像他的风格。
“昨晚整理东西整理到太晚，忘记提前做准备了。”堇感觉到她的视线，低头对她解释。
“你的东西很多吧。”森夏悄悄扫过他的领扣、袖扣，他每天的装饰几乎不重样。
“不是我的东西。”堇羞恼的说。
“厨具？”森夏换了个推测。
“认真吃饭。”堇不回答了，催她吃饭。菖蒲要求他们保密的事情，他不敢对她说出来。
森夏闭上嘴，拿起汤匙。
菖蒲匆匆赶过来，在她右手边坐下。
森夏已经开始吃饭了，没有说话，对他眨了眨眼睛。
“我忘记时间了。”菖蒲伸手理好一缕从她肩膀滑下来的长发。
森夏听他的意思，他们全部都很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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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到参加婚礼的日子了，初步计划在第二天出发，以免再生事端。”菖蒲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时间。
森夏点头，表示不反对早些回去。
她在梦中见了徐惊鸿，知道他不是不想她回去。她猜他大概是害羞，毕竟第一次梦境中发生的事情略尴尬。她作为旁观者，十分清楚他被新雨迷惑了。他作为被迷惑的对象，身在局中，比她介怀很正常。
第二次梦境中两个人吵了几句，反而打消了尴尬感。
他留给她的晚安吻温暖又宁静，她喜欢这种感觉。
“需要整理的东西有些多，包括见月那边，红叶和堇被我喊去帮忙整理了。”菖蒲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像是开心的。
她身旁的夏春同样安定闲适。如果不是他和徐惊鸿视频时，亲眼目睹了徐惊鸿的痛苦，根本看不出她身上发生过意外。
菖蒲一时心情格外复杂，妹妹大了，小秘密不会和他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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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喝完粥，抽出纸巾捂住嘴巴。
这碗粥看起来普普通通，表层的米下面藏着满满的加料，来自她的清单。堇严格按着清单顺序，每餐最少选取三种。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堇如此认真，应该夹杂些好吃的东西一起写。
“我先走了。”堇完成了监督她吃饭的任务，心不在焉的转身走了。
如果不是知道堇不可能谈恋爱，森夏甚至怀疑他赶着去约会。
“夏夏。”菖蒲喊她。
森夏回头看着他。
“不要落单，无论何时何地。”菖蒲严肃的叮嘱她。
“好的，保证做到，菖蒲爸爸放心。”森夏一口答应。
“我保证。”小春同样说。
“我有点事没做完，你乖乖的。”菖蒲摸了摸她头顶，站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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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出现了难得的冷清。小春抱起森夏，转身向卧室走去。
“以前一个人住，室内总是非常安静。现在猛然安静下来，居然不习惯了。”森夏再次变成了他怀里的考拉。
“习惯我。”小春抱着她走上台阶。
“喜欢你。”森夏低头亲他。
“今天乖的不可思议。”小春加快了脚步，拐进卧室的走廊。
“我哪天不乖。”森夏笑着问他。他回答的不对，家法伺候。
“没有不乖，今天乖得更上一层楼。”小春捏住她的脸颊，她越来越喜欢挖坑给他跳了。
“为什么你喜欢把我当考拉抱。”森夏捂住脸。他单手抱她，会空出一只手捏她的脸。
“方便开门。”小春说着拧开卧室门，抱着她走进去，再反手关好，“方便关门。”
他转身把她压在门上，抬头亲她，空出来的手捧着她的脸。
“方便做许多事情。”他终于放开她，手护在她背后，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欺负我是小矮子。”森夏趴在他肩膀上，满脸绯红。
“小小的，软软的，可可爱爱的。”小春把她放在床边，蹲下搂住她。
“说了不许天天混论坛。”森夏明显听出他口中奇怪的词日益增多，比如可可爱爱。
“你坐着看书，我去整理衣服。”小春拿起床头柜上准备好的书，放在她手边，岔开话题。
“上次不是整理过了。”森夏好奇的问。
“天冷了，衣服换季。”小春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他打开衣帽间的门，目测了一下他和她之间的距离，略远。
“我进去陪你。”森夏主动跳下床，走进衣帽间，坐在门口的软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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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安静的看书，小春不时回头看她。不论坐在哪里，她看书和写字的姿势永远端正笔直。
“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夏夏。”菖蒲的声音。
森夏想站起来去开门，小春捡起她放在身边的镂空书签递给她。
“不急，我去开。”他走去开门。
“我找夏夏。”菖蒲直截了当的说。他站在门外一臂远的地方，尽量减少和夏春的接触。
森夏夹好书签，走到门口，站在小春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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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找你。”菖蒲对着夏夏，不由自主放软了语气。
“找我？”森夏好奇。居然是菖蒲上来找她，会是谁来了。
“暂时保密。”菖蒲微笑。
“睦月没说今天要过来。”森夏在旧都一共几个朋友，谁能让菖蒲亲自来找她。
“跟我下楼吗。”菖蒲伸出手，等着她。
“我的头发乱不乱。”森夏转头问小春。
“不乱。”小春检查了一遍她的衣服，深蓝色毛衣，白色长裤，毛毛拖鞋……
“走吧。”森夏把手放进菖蒲掌心。
小春决定不提醒她换鞋了。他特地做给她的毛毛拖鞋，雪白的长毛簇拥着她浅粉的脚踝，非常可爱，非常适合她，非常想炫耀一下。
菖蒲听见她与平时不同的脚步声，低头看到了她脚上的毛毛拖鞋。她好像说过不会穿拖鞋出卧室。
他们已经走到了楼梯前，来不及回去换鞋了。菖蒲握紧她的手，防止她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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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迈下楼梯，感觉到了鞋的问题。她忘记换鞋了！
“我扶着你。”菖蒲不着痕迹的打消了她回去换鞋的念头。
森夏穿着拖鞋，不可避免的在楼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她蹙着眉放慢脚步，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换了鞋再出卧室。
他们走到一楼和二楼的平台，一阵凉风从大开的窗口吹进来，她打了个冷战。
菖蒲微微侧身，挡住风。小春立刻关上窗户。
“以后不开窗了。”菖蒲心疼的握着她的手。
“我不冷，突然吹到风，身体的自动反应而已。秋风杂秋雨，秋天来了。”森夏望着窗外草坪上的零星落叶。她虽然看不到颜色，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落叶的金黄。
一场秋雨一场寒，落叶悠悠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