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不可能。空间发挥的剧情。”森夏不认佐仓的帐。
她喝醉了反应慢，不等于傻了。他遇到的佐仓，和她遇到的李修是空间塑造出补正剧情，误导他们用的npc，假的。
“梦境发生的事情都以现实为蓝本。白雾察觉到了现实里佐仓的意图，以此为出发点展开了这段剧情。我相信白雾对现实佐仓的判断，是你这个小笨蛋太笨。”小春点了点她的鼻尖。
“白雾比墨玉更听你的话，你们狼狈为奸，欺负我。”森夏不信。
“白雾听我的话，白雾的主人不听。”小春发觉她的说话速度快了，看来他也要快点。
“大坏蛋。”森夏小声说。
“你班里二十多个人，同年级四个班，为什么佐仓偏偏和你呆了两年多。”小春的语气中暗藏着一丝火气。
“为了花国语考试成绩。”森夏解释。
“我听说在你的辅导下，他拿了学校历史上唯一一个花国语等级考试的笔试满分。”小春接上她的话。
“他自己的努力。”森夏撇清关系。
“他和你说了许多无关学习的时。他有你的号码，清晨约你出门。现实中，他有没有深夜给你打过电话。”小春检查过她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最近和佐仓的通话次数最多。
森夏想起来了。
某个晚上佐仓给她打过电话，口齿不清的问她毕业后的打算。她说做自由翻译，佐仓问她想不想跨专业考霓虹的法硕，他可以帮忙。
她拒绝了，从那晚之后佐仓和她的联系少了。
“你想到了。”小春死死捏着一缕她的头发。
“打过一次。”森夏并不觉得佐仓有深层意思。
“他是快三十的大叔，你刚过二十。他哄你轻而易举。”小春气到快疯了。
她的大学时代，他没能参与的四年中，如果不是她迟钝，佐仓差点骗走了她。
“不可能。佐仓经常调侃我个子高，不适合做翻译……”森的话被打断了。
“做翻译什么时候和身高挂钩了。他介意你的身高，因为他想靠近你。”小春不自觉的收紧了箍在她腰后的手。
他想到现实中佐仓幻想过和她的未来，心中的占有欲疯长。
森夏主动搂着他的腰，安慰自家的醋坛子。
现实里的佐仓早过去了，佐仓留给她的印象永远是练习口语的同学。她喜欢的人是小春。
.
“学姐，怎么办，我好生气。”小春低头磨蹭着森夏的肩膀。
“说了不许叫学姐。”森夏抬手挡住他的头。礼服裙是一字领，肩膀碰到他的头发痒的厉害。
“你推我。”小春委屈的在她耳边抱怨。
“痒。”森夏缩回手，忍着痒痒任他蹭。
“我想起名字了，要奖励。”小春环着她的腰，放软声音求她。
“……没有奖励。”森夏深知他软萌的撒娇后，掩藏着不可告人的凶残秘密。
今晚心情大起大落够累了，不想体会升级版醋坛子的威力。她再次后悔穿着高跟鞋，不利于逃跑。
“学姐知道我读什么系吗。下午刚上过人体解剖，人体颈侧各有一条动脉。真想顺着动脉去看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小春低头咬住她颈侧。
他留下的印记，居然在关键时刻失去了效果。等出去了，他要想办法抹去这个白占了她皮肤的废物印记。
森夏想躲开，他搂紧了她不许她移动。
“外面。”她艰难的挣扎。
“你先不遵守约定的，所有约定作废。”小春在她颈侧留下两排明显的齿痕，“梦里你躲着我，我抓不到你，现在别想躲着我。”
“回去嘛。”森夏继续试图说服他。
“我不，你总是哄我骗我。你答应过不丢下我，你想救徐惊鸿，立刻忘了我。”小春的怒火因为她的逃避越烧越旺。
森夏不敢辩解。
救徐惊鸿的事情，的确是她太莽撞了，不肯听他的劝告。
“这不过是第一条错误。”小春脱掉她的鞋远远扔开，彻底断了她逃跑的念头。
森夏眼看着鞋子消失在草丛中。
“好不容易见到上学的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春绝对不会放开她。
小猫披着他的外套，坐在他怀里，放她走的人才是大笨蛋。
.
夜深了，穿过草丛的风带着呜呜的呼啸声。
森夏的礼服裙薄得挡不住风，露在外面的小腿吹得几乎麻木。
“回去好不好，冷。”森夏揪着外套想盖住小腿。
小春用手掌裹住她的小腿，掌心下一片冰凉。
森夏缩成一团，往他怀里挤了挤。
“即使知道是苦肉计，我心甘情愿的跳下陷阱。”小春帮她拉好外套挡住凉风。
“以后保证不骗你了。”森夏听着他的苦笑，贴在他胸口认真的说。
“我真的不想出去……外面有徐惊鸿、空山，你心里存着他们，放不下他们。这里我可以独占你。”小春叹了口气。
“我说的回去是回宿舍。”森夏仰头，“我不知道出梦境的办法。”
小春定定的看了她几秒，记起她刚才说过出去必须另外想办法。
“想回宿舍洗澡换睡衣。”森夏眼巴巴的看着他。
外面黑漆漆、冷冰冰的，适合不开心时自暴自弃。她现在开心了，只想舒舒服服的抱着他。
“你刚说过以后不骗我，回宿舍？”小春小心翼翼的和她确认。
“不出去，回宿舍。”森夏跪在他腿上，搂紧他的脖子。
小春抱紧她，头埋进她颈侧。
森夏隐约听到一声抽泣，着急的想去看他。
“不要离开我，不要扔下我了，求你。”小春搂着她不放。
他差一点又要失去她，然后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等了好久才等到她出现。他绷紧的精神经历了愤怒、失望、嫉妒，再峰回路转到开心、后怕，疲惫不堪。
“好。”森夏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他低哑的声音像一根绳索紧紧缚在她心上。她会牢牢记住，无论何时何事考虑他的感受。
.
小春不肯放下森夏，坚持用外套裹着她抱回宿舍楼。
“走快一点。”森夏藏在外套下，揪着他的衣领催他。她的鞋丢了，光着脚在学校里太丢人了。
“这是你平时走路的正常速度。”小春保持着慢悠悠的步伐。
他一早注意到，她对空间有绝对的控制权。她不希望周围有人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出现。
“如果有人看到我，罚你睡一个月客房。”她松开他的衣领，凶巴巴的放下狠话。
“小傻子，梦境中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不会有其他人。”小春听出她生气了，不再逗她。
森夏愣住。
这是她的空间，除了小春有关的剧情之外，一切由她掌控。她看到的教授、同学，不过是存在与她记忆中的幻影，他们当然不可能在这里。
小春抱着她走回自己宿舍，关好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