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宁宁很快带着人过来，按照江凡的要求，在夕阳下，在运动场上，给瑶瑶拍了一些照片。
不过大多都是背影和侧面，她这会儿红肿着眼睛，拍了给她父母看不好。
“江总，我手机里有之前偷拍的照片……”
汤宁宁找到照片，江凡看到的那张照片里，瑶瑶在教室里，哄着小朋友，脸上露出的是，女性般的光辉。
“我之前看到觉得太美了，就悄悄的拍了。”
江凡一拍汤宁宁脑门儿：“这种照片有多少给我打印多少出来！再让他们拍点教室里的画面，那些孩子们读书、玩玩具的画面也拍点。汤宁宁，你丫终于是办了件事实，给你发一百万奖金！”
“好嘞！”
汤宁宁立马把照片发给了设计部的人，并且叮嘱好江凡的要求。
“好了，江总。”
“嗯，干的不错。”
“那个，我的一百万奖金，你是不是要先跟财务那边说一声？不然我自己去说，不太好走流程。”
“先欠着，以后我给你。”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汤宁宁才不信江凡说的什么以后给。
“哎呀，都是哥们儿，欠着，先欠着，等你结婚，我给你送份天大的礼。”
“骗子！我不给你那些照片了！”
“你敢！要是不想在公司干，马上给我卷铺盖走人！”
“江凡！你不是人！”
……
天黑之前，设计部那边就整合好了物料。
江凡直接联系了黔阳那边的政府，让他们带着物料去把小丫头接出来，人是必须要带出来的，但是过程，必须要用上那些物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编，也要把小丫头编出来！
做好这些，天色也快黑了。
瑶瑶要去厂区的子弟课后教室里陪小孩子，江凡就直接去了李翠那里。
今天上午说好的要给妞妞辅导作业的。
这事儿他可不敢忘。
李翠家里早就已经新起了房子，是一栋小洋楼，面积不大，但是很洋气。
江凡到的时候，李翠正在现代化的厨房里面做饭，妞妞在一楼的书房里做作业。
“晚上吃什么？弄这么香？”江凡在厨房门口问道。
“烧牛腩，你先去看看妞妞，还有一会儿才好，她在客厅旁边的书房，靠外头的那间。”
李翠笑着应道。
下午才和江凡去领了证，她这会儿心情大好呢。
江凡来到书房，妞妞回头看了一眼。
“江凡叔叔。”
“嗯。”
江凡来到桌边，看了看妞妞的作业，是数学作业，一眼看过去，里面竟然有十多道错误。
嗯？
不是说妞妞成绩很好吗？
不应该啊。
怎么错这么多？
“妞妞，这道题不会啊？”
“做错了吗？”
两人大眼对小眼。
江凡发现，不太对啊，六年级的题，他刚才指的那道题，很简单。
一般的学生都不可能做错。
很快，江凡就反应了过来，该不会是今天上午妞妞听到自己说晚上会过来辅导作业，所以她故意把这些题做错的吧，这样才合理。
这小妮子，真的很聪明。
江凡也就当做是不知道，坐在她旁边，耐心的讲解着。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变得多了起来。
一直到李翠喊吃饭，两人有说有笑的从书房里走出。
李翠弄了个大菜，红烧牛腩，还有几个下酒的小菜，她和江凡开了瓶茅子，两人小酌。
江凡在饭桌上，一直刻意的和妞妞搭话。
一直到吃完饭，李翠收拾碗筷，江凡想了想，才跟妞妞说道，“妞妞，我前几年比较忙，好多人都指着我吃饭，那边那么大个厂区，里面的所有人，都指着我吃饭，我得对他们负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以，我很忙，没什么时间回来。”
“我知道，我们老师说过，江凡叔叔你是我们省的英雄，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有你，所以才变成这样的，老师们说，你很伟大。”
江凡哑然失笑，“伟大不敢当，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等这次忙完，江凡叔叔就留在村里，不走了。以后啊，就陪着你长大，好吗？”
“真的吗？”少女眼中飘荡着希冀。
“当然是真的，江凡叔叔也累啊，在外面干不动了，要回家休息。”
“那你就好好休息，等我毕业工作了，我养你。”
江凡摸了摸小姑娘的后脑勺，笑道：“那行啊，江凡叔叔等你。”
“悄悄跟你说，江凡叔叔给你留了些东西，等你十八岁了，我就让人交给你妈妈，以后啊，你想去哪去哪，你想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不用为了钱发愁。”
“江凡叔叔，老师说，不能拿别人的东西，这叫无功不受禄。”
“我是别人吗？”
妞妞想了想，摇摇头。
“这就对了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妈妈啊。”
“好！”
江凡伸了个懒腰，“作业做完了，饭也吃了，要不看看电视？也不晓得最近有什么好看的。”
“我知道！诗词大会！”
江凡：“……”
……
江凡晚上当然是在这边过夜的。
只不过是在等妞妞睡了之后，假装离开的他，才重新缩回来的。
第二天，江凡还要去见一个人。
其实这些年他回来，基本上都是躲着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见，见了面，大家会不会尴尬。
他在村里问了问，陈富贵家，还是在以前的地方。
江凡找到那里，这些年，富贵哥看来也挣了不少钱，房子又修缮过了，热水器什么的都装上了。
江凡在大铁门外站定，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陈岚在屋檐下，她已经三十多岁了，比以前更加的成熟有韵味。
盘着头发，坐在屋檐下理豆子，她旁边，是个几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身花衣裳，乖巧可爱。
江凡看了一会儿，终于是伸手敲了敲铁门。
陈岚一抬头，看到院子门口站定的江凡，她有些慌乱，似乎是觉得自己此刻的装扮不够正式。
“嫂子，好久不见，富贵哥呢？”
小丫头看到是个陌生人，赶紧躲到了妈妈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大铁门边上站着的那位叔叔。
“他上山去了，刚走不久。”
“你把他喊回来吧，就说我回来了，跟他坐坐。”
“好。”
陈岚给陈富贵打了电话。
“凡子，进来坐吧。”
凡子，感觉好多年都没人这么叫自己了。
江凡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毕业刚回来的那年暑假。
那个夜晚，那个鱼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