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斯一听就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这个不行。”
陆书乔一滞，“为什么不行？都一样的。”
“就是不行，我……这不一样的。”孟原说他要变成omega，那换成他和沈苒，理应也是他变成omega。
哥哥太笨了，和他说不清，“就是不行。”
陆书乔和项尧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无奈，他们从小都是无条件满足诺里斯的要求，一如最初那个星舰模型。
“诺里斯，想好了？真的要这样？”项尧嘴里咬着根烟，眼神落在床上的诺里斯身上。
诺里斯:“想好了。”
陆书乔端来一杯水，“非这样不可？”
诺里斯转过来看着他们，“非要这样！”
陆书乔给他喂水，无奈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我帮你。”
诺里斯直接蹦起来了，“真的吗？谢谢哥哥！”
项尧半身都动了一下，想要按住莽撞的弟弟。
陆书乔也是吓了一跳，继续补充:“但是我有个条件，一个月之后来找我，这段时间你不能去找她，只能在海盗团待着。”
项尧也说，“我会派人看着你。”
诺里斯略一思索，“好吧，那你们不能骗我。”
陆书乔睨他一眼，“我们骗过你？我们可不是外面那些人。”
诺里斯讷讷哦了一声，又躺回去了。
-
--
沈不眠静静听他们讲了故事的后续，陆书乔把玩着试管。
“后来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们在那一个月催眠了沈苒身边一个下属，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背叛了沈苒。”
“我们把沈苒带回了实验基地，给她注射了我新研发的药剂，加上我的异能辅助，可以使人进入沉眠。”
诺里斯不知道沈苒的事，一个月之后他来找陆书乔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他们:“你们不要欺负她哦。”
陆书乔语塞，“我们在你心里什么形象？”
诺里斯眨了下眼，任由陆书乔把试剂推入他的腺体。
最后试剂不成熟，还是失败了，诺里斯陷入不知名的沉睡。
这些年陆书乔一直深入研究，【神赐】一代又一代，终于研究出了成熟版本。
“眠眠，还是多亏了你，实验才有重大进展，去年我的人擅自绑了你，还抽了你的血。”
“不过我已经帮你杀了他们了。”
沈不眠看着陆书乔，“神赐？”
“哦，就是上次项尧偷了我的那种试剂，可以强行将Alpha 转换成omega，配合异能可以解除精神力污染。”
这可以说是陆书乔最大的心血了。
太阳升得很高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
“我想见一见我姐姐。”
沈不眠掀起眼皮，茶色的眸子看向陆书乔，陆书乔愣神了片刻，他好像走上了诺里斯的老路。
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追随着那个看起来脆弱的omega，哦，他的亲弟弟项尧也是。
他们三兄弟天性感情淡薄，当初听到诺里斯说喜欢沈苒的时候已经很震惊了。
如今他和项尧还对同一个omega有好感，更加不可思议。
没错，是感兴趣。
虽然他们嘴上说着喜欢沈不眠，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懂喜欢。
他们都是自私的人，想象不出来自己为了别人要死要活的样子，更别说有可能伤害到自己。
他知道项尧当初玩二选一的游戏的时候，是存着杀心的。
要是秦律知没有选沈不眠，项尧不会阻止那人的针管扎入沈不眠的腺体。
至于宋子昂的死活，项尧更加不在意。
如果沈不眠真的死了，项尧大概会觉得可惜，好不容易一个有趣的omega，怎么就没缘分呢？
而陆书乔，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最多可能对着项尧骂两句:鲁莽、低劣的游戏、无聊。
也就这样了。
但是沈不眠说自愿跟项尧走，说要见king，这勾起了项尧极大的兴趣，让他愿意把其他事放一放。
陆书乔定定瞧着即使在他的地盘依旧从容不迫的omega，良久，“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项尧走在最后面，暗道他的哥哥对沈不眠好像有点纵容？
不解的某人同样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沈不眠跟着他来带顶楼一个暗道的最里面，门口需要瞳膜和掌纹双重识别。
进到里面，他发现这里和诺里斯待的那个房间配置极其相似。
中间一个巨大的休眠舱，他的姐姐，沈苒，安静地躺在里面，周身各式各样的管子连在手臂山。
旁边还有一个巨型容器，里面盛满了淡蓝色的液体，液体是将人放入正好可以露出头部的高度。
沈不眠看到沈苒那刻不自主握紧了拳头，耳边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好像有很多画面犹如昨天浮现在眼前，有沈苒说带他去看海，有沈苒1给他带不同的礼物，还有沈苒给他推秋千。
家里的秋千都是沈苒布置的，他把沈不眠当成小公主养，小时候还给沈不眠穿漂亮的小裙子，给他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呼-
沈不眠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恢复如常，他用力压住自己喉头间的苦涩。
“你们用她来做实验了？”
他问出口的话很平静，没人听得出他在想什么。
陆书乔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冤枉啊，暂且不说诺里斯告诫过我们不能动他，就说我们后来知道她是你姐姐，我们就不可能用她来做实验。”
陆书乔瞥了眼盛满液体的容器，解释道：
“至于这个？是去年擅做实验的人做的，害的沈苒光靠休眠舱不能维持生命体征，必须每个月泡一次这个溶液，一次一小时以上。”
沈不眠一时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说辞。
项尧又看了眼光脑，“眠眠，午饭时间到了，人你也看过了，故事也听了，该去吃饭了。”
项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得上次偶然听到秦律知说过沈不眠胃不好，身子弱，每天都得非常小心照顾着，尤其是一日三餐。
项尧勉强压下心头的异样，他一开始明明是把omega送到大哥这里来看戏的。
但是看到陆书乔对沈不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痴迷，他又觉得心生烦躁。
“嗯。”沈不眠知道不能急，淡淡应了一声，陆书乔收回落在项尧身上的目光。
窗边的蔷薇花架轻轻摇曳，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和白云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