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翦微微笑了笑，带着歉意点头说道：“牧小友，实在抱歉了，刚才出手重了些。”
牧枫：“……”
只是出手重了些吗？
那简直就是将他往死里打的啊！
幸好自己命硬，抗揍，否则此刻早已魂飞魄散了。
“伯翦前辈，您为何会出现在下位面？而且还变成了幽魂？” 牧枫压下心中的波澜，问道。
伯翦说道：“我不过是一枚不起眼的棋子，出现在此，自然是有着使命的存在。”
“棋子？使命？”牧枫牧枫眉头微皱，不解道。
随后，他似是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身后的六道轮回花和忘川河。
“这些是何物？”牧枫疑惑问道。
先前他重伤失去了意识，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塔说道：“那是六道轮回花，是你炼化魂花之后所有，那条乌漆嘛黑的是忘川河，里面的那些黑水就是伯翦送给你的黄泉重水。”
牧枫心中疑惑更甚，出言问道：“这些不是阴间之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问你自己。”小塔丢下一句，也懒得解释了。
它都是一脸的懵逼，如何给牧枫解答？
混沌吞天龙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或许他知道答案。”
牧枫闻言，目光再次投向伯翦。
伯翦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在此等人送物，至于你的身上为何会有这些变化，我也不知。”
“前辈，可否告知您是受何人之托？又是怎知晚辈就是你所等之人？”牧枫追问道。
伯翦摇了摇头，，眼中透着迷茫道：“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那人的任何信息，只知道这就是我的使命。”
“至于如何确定你就是我要等之人，是因为有一道声音在引导我。”
“声音？”牧枫神色一震，“前辈，晚辈也是因为听到一道神秘的声音才来到这里的。”
“那声音不是前辈您传给我的吗？”
伯翦摇头否定道：“不是。在这漫长的等待岁月中，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沉睡或者失去理智的状态，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前辈，您为何会失去理智和变得狂暴？”牧枫问道。
伯翦眼中露出了一抹失然，声音低沉说道：“我是因诅咒而死，我失去理智变成狂暴状态，是因为诅咒之力的作用。”
“诅咒？”牧枫眉头微皱，“前辈可知为何被诅咒了的？”
伯翦摇头说道：“毫无印象。”
他叹了叹气，看向牧枫，语带恳求道：“小友，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想拜托你一件事。”
牧枫眉头一挑，问道：“何事？前辈但说无妨，只要是晚辈可以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伯翦释然一笑，说道：“帮我解脱。”
牧枫脸色一愣，，心中一震。
他明白伯翦的意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伯翦继续说道：“每次我失去理智进入狂暴状态，就会掀起万魂浪，在这无数的岁月中，不知夺去了多少生灵的生命。”
“每次恢复理智后，我都为自己的残酷行为感到自责不已。”
“但我又无法控制自己。”
“最近千年来，我越来越压制不住诅咒之力的侵蚀。”
“已经可以预感到，我这具残魂即将要失控了。”
“一旦我彻底失控，对于整个下位面来说，都会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前辈，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诅咒吗？”牧枫问道。
伯翦绝望地摇了摇头，说道：“给我下诅咒之人，最低也是一位准帝……如今的混沌宇宙，没有人可以解除得了这个诅咒。”
混沌吞天龙说道：“解除诅咒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下咒之人主动解除，二是斩断咒印与下咒之人的因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牧枫沉默不言，心中思绪万千。
这两个办法，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
首先，就是要确定下咒之人。
显然，此人并不在天极大陆，而是在主宇宙。
连被诅咒之人都不知其身份，牧枫连天极大陆都出不去，如何找到此人？
再者，即便知道下咒之人的身份，又如何？
对方既然下了诅咒，就不会主动解除。
斩断因果？连大帝都无法做到。
此刻牧枫的心情极为的复杂。
虽然他差点被伯翦打死，但是那并非伯翦的本意。
老实说，要他亲手抹除伯翦的残魂，他下不了手。
伯翦似是看出了牧枫心中的思虑，出言道：“小友，你无须有心理负担。”
“我早已死，这具残魂之所以一直存在，就是因为诅咒的存在。”
“在这无尽的岁月中，我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诅咒之力的折磨，受尽了痛苦。”
“将我这道残魂抹除，也是让我得到彻底解脱。”
牧枫低下头，内心在挣扎。
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只是伯翦对他并无恶意，并非敌人。
眼前虽是一具残魂，但亲手将其抹除，无异于是亲手杀了伯翦。
在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牧枫缓缓抬起头，心中有了抉择。
“前辈，什么方式可以让你没有痛苦地走？”牧枫神情沉重地问道。
伯翦会心一笑，说道：“你的那一剑‘斩空’。”
牧枫面色沉重，点头应道：“好，晚辈明白了。”
嗡！
混沌剑出现在手中，微微震颤。
伯翦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目光转向混沌吞天龙：“稍后你也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
“你的出现，影响了棋局，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会引起某些存在的不满，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混沌吞天龙沉声回应道：“吾知道。”
牧枫眉头轻皱，转头望向吞天龙：“前辈，您要走了？”
不等混沌吞天龙答话，不远处的伯翦却是发生了变化。
此时的伯翦，面容狰狞痛苦，眼中开始泛出淡淡的红芒，虚幻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小友……我快要压制不住诅咒之力了……拜托……你了……”
伯翦强压痛苦艰难地恳求道。
牧枫看着伯翦这般痛苦的模样，虽心有不忍，但还是缓缓地举起了混沌剑。
冷厉的剑锋上，剑意流转，散发出锋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