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看着江晚宁面色苍白，手足无措的样子，没有丝毫心软。
她甚至又想到了五年前还是自己合法丈夫的傅沉烈多次因为她的刻意挑拨抛弃她这个妻子的种种过往。
那些难过的，失望的过去，在脑海里重放，提醒着她江晚宁曾经没有半点心软的第三者做派。
恨意，又深刻了几分。
温冉对她难堪慌乱的样子非但没有丝毫怜悯，甚至还扯唇开口：“江小姐当年破坏我的家庭时，可不像现在这样徘徊不定犹豫不决，如今轮到你道歉了，怎么忽然变得木讷起来？下跪很难么？还是……你不会？”
江晚宁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暗暗较劲：“我绝不会跟你道歉！”
后者轻笑：“是吗？”
轻飘飘地落下这两个字后，她漫不经心地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我离开江城之前，曾经约见过江小姐，江小姐亲口承认自己安排车祸撞我，如果我现在报警，说有人蓄意谋杀，你猜警察会怎么做？”
“五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啊？你说我承认我就承认了，我不认！”
“也是，你不认警察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江晚宁得意地道：“你知道就好。”
他们对峙的时候，傅沉烈一双暗眸紧紧地盯着温冉，将她的所有表情收入眼底，他像是一个看戏者，但那眼神，又比看戏者要多了几分感情。
温冉慢条斯理地抬眸，对上江晚宁的视线时，轻飘飘地笑了笑。
江晚宁觉得那眼神不简单。
她有些心虚。
也是第一次，她从温冉身上看出了一种从前没有的运筹帷幄。
狐疑之际，温冉的声音再次响起：“江小姐，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五年前我们见面的聊天内容，我录音了。所以，你亲口承认的话还在我的录音笔里清晰地记录着，这样，江小姐还觉得警察不能拿你怎么样吗？”
江晚宁脸色微变。
她逼着自己冷静，随后轻笑着试探：“温冉，你在诈我？”
“我可以先报警，江小姐去警察局坐坐，稍后再等警察调查一下，就知道我是在诈你，还是在说实话了。”
说着，她轻点屏幕，按下了“110”三个数字。
正要拨出去，江晚宁猛地开口：“不要——”
温冉动作顿住：“怎么，江小姐信了？”
江晚宁睫毛微颤：“我跪下给你道歉，你就不报警吗？”
“至少，此时此刻我不会报警，但明天，或者后天，那就未必了。”
“温冉，你耍我？！”
她面上笑意温婉，只是那双眼睛，却格外锋利森然：“江小姐这是说得什么话，当初我家庭美满的时候，你三番五次勾引我丈夫，这就算了，男人嘛，没了第一个还有第二个，但是你找人开车撞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不计前嫌？！”
傅沉烈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
只是，温冉并不在意。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水。
似乎是水温过凉，女人微乎其微地皱了眉，又看向江晚宁：“江小姐，你是想今天就去警局，还是想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