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说话。
她轻笑：“我没空陪你在这里耗，三秒钟，如果你没法抉择，我可就先报警了？”
说着，温冉开始数数：“一，二……”
“我道歉！”江晚宁说。
她极淡地扯了下唇：“那就跪下，速战速决。”
江晚宁看着她，眼底有屈辱，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和担忧。
她求救般地看了傅沉烈一眼，却发现男人那双眸子，正目不转睛地落在温冉身上。
霎时间，一阵绝望漫过头顶。
女人咬着唇，双腿打弯，开始下跪。
差一点，江晚宁就要双腿跪地的时候，温冉猛地伸出一只腿挡住了她。
江晚宁眼神疑惑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忽然觉得下跪没什么意思。”说着，她把刚才喝了一半水的杯子递给她：“你把这个杯子里的水，从你的头顶倒下，今天这个警，我就不报了。”
江晚宁咬牙：“温冉，你别欺人太甚！”
“江小姐这是不愿意了？”她故作疑问，话落又笑笑：“那算了，我还是报警吧。”
说着，温冉把杯子丢在了餐桌上，再次划开了手机屏幕。
江晚宁眼见她手指轻点了三个数字，心下一慌，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杯水倒在了自己的头顶。
带着凉意的白水顺着头发丝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她的衣服上，衬得妆容精致的女人狼狈至极。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从前的高高在上，优越感，在傅沉烈面前表现出来的乖巧温顺，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不复存在。
温冉极淡地勾了下唇。
她没觉得这样的反击多有快感，但不得不承认，的确给她带来了那么一丝愉悦。
看着曾经欺负自己的女人如今底气全无，怎么能不开心呢？
没多久，温冉面无表情地从椅子上起身，神色漠然地看着她：“江小姐能屈能伸实在教人佩服，但你我之间的恩怨太深，一杯水解决不了。”
江晚宁对上她的视线。
后者轻笑：“今天只是给你提个醒，从现在开始，过往的所有，我会跟你一一清算，直到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晚宁脸色很难看。
温冉却不在意地勾了唇：“江小姐可以期待一下。”
话落，她毅然转身，离开了包厢。
她走之后，江晚宁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狼狈地站在傅沉烈面前，抹了把眼泪：“阿烈，我当初真的只是以为自己得了癌症要死了才找过你几次，我不是有意要伤害温小姐的，你帮我跟她求求情，好不好？”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毫无感情，反问：“我帮你跟她求情，谁来帮我？”
江晚宁懵然。
男人扯唇开口：“她要清算的账，不止你，还有我，我倒是羡慕你，被警察抓了判个刑也就一了百了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很显然，傅沉烈也不需要她明白。
就这么丢下这句话，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包厢，去追温冉了。
包厢内只剩下江晚宁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底的委屈黯然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意，更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