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喝吗？喝啊！”
纪执猛地罩住李忻后脑勺用力向桌面砸去，骨头与木材剧烈碰撞发出强有力的轰隆声。他动作很快，李忻完全没有防备。
殷红发烫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
李忻眼前昏花，抓不到东西。
顾曦被吓到了。
手无助嘴巴，怔怔看向暴戾恣睢的男人。
戾气充斥他全身，纪执眸底猩红，动作发狠。
接过陈叙递来的高尔夫球杆，杆头抵在李忻头边，仿佛下一秒就回狠狠砸在他头上。
简直是想要了李忻的命。
“纪执！”顾曦立马叫住他，慌忙过去拦住，手搭上他的手背。透骨的冷，顾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眸底染上乱作一团。“冷静点，冷静下来好不好？”
事情传了出去，网络那么发达。
不管是纪氏还是纪执都会受到重创。
好不容易处理完叛徒和S国的工作不是吗？
“我没事，我真没事。”
“乖。”纪执没打算饶了李忻，那俩人早就怕地缩在墙角，屁都不敢放一个。手心松开，球杆掉在李忻脑边。纪执双手搭在顾曦肩上，动作轻缓温柔的不成样子。
“好好坐着。”
“待会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就你最喜欢的那家。”
嘴里碎碎念个不停，眉梢仍是舒缓展开含着笑意。戾气仿佛一去不复返，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反差太大，顾曦甚至要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纪执很少在别人面前失控。
李忻头上鲜血直流，他脑袋撞击桌面时将一旁的酒杯撞碎，细碎的玻璃渣刺进皮肤，密密麻麻。
只是一句话。
如果纪执知道全程，李忻就真的完了。
扯开顾曦的手，纪执作势要去拿球杆再砸一次。
“纪执！”
球杆被他高高扬起，打下去的那一刻顾曦将他推开，杆头没砸到李忻的脑袋，方向发生偏转落到他旁边的桌上。
力气发了狠劲。
实木桌子愣是被他打的木头飞溅。
“跟你讲了，冷静点。”顾曦将男人抱在怀里，顾不得别人怎么去看。空下来的手去拿开球杆扔到一边，男女力气悬殊，顾曦用劲全身力气都没能拦住纪执。
他抄起板凳疯了似的朝男人砸去。
好在没砸到头。
顾曦挡在两人中间，对着唐沐喊了句：“唐沐快把人送医院。”
随后继续劝着男人。
“你不要打了，我跟他说过了。”
“那杯酒我喝了，他的位子也别想要了。”
“纪执你真要搞出人命吗？”
“那又怎样？”男人被顾曦用力按住，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眸底发红淬了毒似的可怖，“能把我怎样？”
纪执冷冷瞟了眼瘫倒在地的男人，讪笑：“我今天就算把他打的半身不遂，他又敢说什么？”
空气陷入一片死一样的沉寂，周围的人被纪执疯狂不要命的做法吓到，魂魄仿佛与身体脱离开来。
顾曦嘴唇抿在一起，盯了会嚣张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格外冷静：“蒋导我们有些事先走了。”
手几乎用了全部力气。
拽着他的手腕开门离开。
陈叙远比在场人平静，偏硬凌厉的五官掀不起一丝波澜。他静静站在一边，等两人离开才懒懒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收拾残局。
沈未等在门外，门开了的那一刻他脑袋凑过去，永远站在吃瓜前排。
纪执是被推出去的。
顾曦跟在他身后，男人笑声挑衅张扬，半遮着的眼睛透着股猩热的红。
沈未被吓了一跳，察觉到纪执情绪不对，他默默进去帮陈叙收拾局面。
进了电梯，纪执笑声不减。
幸好是专属电梯，没别的人在里面。他情绪失控容易躁狂，谁知道会不会故意找别人麻烦？
“冷静点啊，跟你讲了好多次了。”
“你听一点好不好？”
到了地下停车场，顾曦推搡他的动作减慢，边开门边呵斥。
笑声几乎是瞬间收敛，纪执将打开的门按了回去，手肘抵住车窗，声调淹没周旁的杂音：“我冷静不了！”
“你知道。”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冷静不了。”
“我跟你直说吧，就算你今天拦住我，我也保不准李忻哪天会不会出别的事。”
“房间里的事你真当我一点都不知道？”
“全程我都看到了。”
会所是江岑川的，拿到权限花不了多大力气。
房间注重保护客人隐私，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特意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安放了微型摄像头。
位置偏僻不起眼，不细心不用什么软件根本发现不到。
收到沈未发来的消息后，他调来顾曦房间里的监控。
超清，他们的表情动作，所说的一切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