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言凉凉的瞥了眼肖柏，肖柏一缩脖子，侧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死心塌地？”
穆子言重复着这四个字，话语里有些嘲讽。
一个月前他大概对这四个字深信不疑，就算安念如表现出抗拒也会认为欲拒还迎欲擒故纵，可现在他却彻底相信了，安念如不爱了。
这一个月来数不清的拒绝和故意疏离，甚至是昨晚失控后的亲吻，她都没有任何的欣喜。纵然表现如常，可穆子言还是能在她眼中看到满满的提防。
安念如不爱他了。
他以为他毫不在意，可此刻没有什么比清楚认知到这一点更让他烦躁的。
穆子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就要点上，被肖柏眼疾手快的夺走，顺带将整个烟盒都抢走。
“抽了一下午了，你够了。”肖柏终于发现穆子言的不对劲，回想着刚刚的话，试探问，“听说安念如在东区军训？”
穆子言拧起眉，“嗯。”
“你这是新婚生活不愉快？”
穆子言眉头拧得更紧，看起来也更烦躁了。
肖柏于是确认了答案，“看来是愉快阿。”说完拍手，“安念如反正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你不针对她，安稳过日子这不是刚刚好嘛！”
真搞不懂这尊神一回办公室就搞得乌烟瘴气的是想做什么。
穆子言摇头，“她不喜欢我。”
“顾念已经死了，你替她翻案就足够了，何必守身如玉……你说什么？”肖柏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穆子言的意思，停下来反问。
“安念如不喜欢我。”
穆子言重复。
喜欢不喜欢是最容易察觉的事情，他能够感觉到安念如是真的对他毫无感觉。虽然有些时候看着他的目光也很复杂，可却毫无爱恋喜悦，有的只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幽暗情绪，甚至还有些烦恼。
“不喜欢？”肖柏从穆子言的神情中看出了确信，托着下巴思考，“结了婚反而不喜欢你了，这人可真多变阿……”他摇着头，“难道这就是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
多变…
穆子言抬了抬眼皮，脑中有白光闪过。他猛的重新翻阅起资料。
“安念如和顾念有关系吗？”
肖柏摇头，“没有。顾念不喜欢你，她俩连情敌都算不上。”
穆子言目光停留在同学评价这一页，“内向，不爱说话，逆来顺受……”越读他眼中的疑惑越发坚定，“你说，安念如和顾念像吗？”
肖柏嗤笑，“你逗我？”
“可我在安念如身上看到了顾念的感觉。”
肖柏脸上笑容僵住，原本漫不经心椅着墙的身子也站直了，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
穆子言按下桌上的电话，“赵虎，回东区我的房间，把浴室里的毛巾和沙发上的作训服带过来，注意保护上面的头发。”
肖柏还是不太相信，“调包太难操作，更别说真是假的怎么会表现这么高调？我觉得你多疑了。”
“别忘了所有人都知道顾念是我的弱点。而且，”穆子言笑的冰冷，“她都能叛国，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
肖柏一时无言。
这几年穆子言对顾念的追求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不少人投机取巧，送来各种与顾念神似的女人希望讨穆子言的欢心，全都被穆子言赶出去了。
如果有人为了对付穆子言，找一个神似顾念的女人整容成安念如的样子送进穆家…肖柏不得不承认，这计划成功率确实还真的很高。
穆子言的理由完美无缺，可他还是觉得光凭不喜欢和性格这两点断定安念如被掉包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帮你做DNA核查。”肖柏最后还是点头，“如果没被调包，我还是劝你友好相处，顾念…应该放下了。如果是的话……”
他没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个安念如真是假的，那这张网也编织得太大了点。更甚至，连顾念的死都和这张网有关。有可能还是为了对付穆家…
肖柏摇头把猜测的阴谋论甩出脑外。
他还是希望安念如没问题。
自家兄弟好不容易对除了顾念以外的人有了这么一丝感觉，又是名正言顺的妻子，可千万不能出差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