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晨宇给她的那堆资料里面，被确定是季萌萌小号的那一个带节奏的ID，正是这一个。
顾念垂下眸，将手机还给周婷婷，没有说话。
她没办法说，是对这超乎预计的过于狠毒的谣言的震惊多一点，还是对季萌萌的失望更多一点。
包养与堕胎，确实要比作弊走关系要麻烦太多了。
可哪怕再麻烦，都不及顾念此刻心中的凉意深刻。
原来有些人，是真的捂不热的。
*
容赋一下课便冲到顾念寝室推开门，“你们看到帖子了么，谁那么坏啊，竟然说念如如被包养了，还堕过胎！”
今天上午大一只有一节课，此时尹夏正烦躁气愤的打着玩偶出气，一面还时不时拿过手机噼里啪啦的敲击着。
“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证据啊，怎么还会有人真的相信？！智障吧！！！”
尹夏一边嚎着，一面把自己正在打字的内容说出来，“安念如九月还在军训被体罚晕倒在操场上，十月初就请假去堕胎。你家孩子在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可以在军训地狱拉练之后还茁壮成长，也可真是棒棒阿。”
姚梦凑在尹夏旁边，挤着脑袋一起看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关注着每一条评论。
容赋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论坛，“怀疑被穆子言包养……十月长假结束后又请了一周的假期，其实是去医院打胎正在休养……跳级也是因为院长看在穆子言的份上同意的……听说高中时就已经和男生关系非常混乱……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这其实是在黑穆少吧。活脱脱一个渣男形象。”
姚梦皱眉，她看着跟帖里面一连串的，摇头，“连个证据都没有，怎么竟然还这么多人相信。”
容赋叹气，“没办法，无论是包养还是堕胎，对大学生而言都太刺激了。更别说原本念如如就够红了。”
说话间，门突然被推开，顾念冷着一张脸，踹着的小高跟发出的声音如同鼓点一般充满力度。
她将手上的一沓纸狠狠砸在季萌萌的桌上，抱着胸，居高临下得睥睨着季萌萌，“给我一个解释。”
季萌萌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安念如，与其说是凌厉不如说是逼仄，带着些许嘲弄，她唇角还带着笑意，一双眼却如隆冬，毫无温度。
相处快三个月了，季萌萌认识的安念如虽然有些傲气，虽然是过于同龄的成熟与独立，却从未有过这样侵略性的眼神。
她觉得自己在这样的视线下，仿佛成为了个小丑，无法直视。
“念如如你在说什么？”容赋离得最近，她勾过一张纸，只看了几行就怔住了，盯着季萌萌，“萌萌……”
她还是不相信，又把剩下的几张纸都拿过来一张一张的查看着。
尹夏抬起头，“或许，是被盗号了呢，对吧不一定是萌萌发的，一定是这样的。”
“盗号IP会发生变化。”顾念眼睛都不眨一下，把尹夏最后一个希望碾碎，“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她伸出手，“手机给我。”
季萌萌把手机抱在胸前，面上满是惊慌与心虚，“你想做什么？”
“证明你的清白。”
根本不用再去看手机记录了，季萌萌脸上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季萌萌看着宿舍满是失望与不可置信的目光，低下头，将手机交给了顾念。“对不起。”
顾念打开论坛，切换账号那里不出意外的看到备选项里熟悉的名字——宁夜的小可爱。
她冷哼一声，“我不接受你的对不起，季萌萌，我给过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