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言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声音听不出喜怒，“说说看，错在哪里。”
顾念态度诚恳，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不应该擅自一个人跑去暗色。”
穆子言点头，拿过床头的橘子，一边听着一边剥着皮，“还有。”
呃……还有啥来着……
顾念面露犹豫。
她总不能违心的说，不应该拒绝你吧……
一个橘子剥完，还没等来顾念的回答。穆子言叹了口气，剥下一片橘子送到顾念嘴边，“补点水。”
直到一整个橘子都喂完，穆子言优雅的擦干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指长短的东西，在光线照耀下有点闪烁。
顾念刚咽下的那片橘瓣差点卡在嗓子。
这是她的那把军刀，苏桥送给她作为跳级考试礼物的那一把，也就是不久前抵在手腕上威胁着穆子言的那一把。
“这刀不错。”穆子言说着，便将隐藏的小刀弹起，“看起来小，锋利度和精细度都很高，实用。”
每讲一个字，顾念就心惊胆战一分。
“只是……”穆子言看向顾念，“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用自己的身体做筹码？”
“这刀，先放我这。”穆子言收起小刀，当着顾念的面又重新放进了口袋里，“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
顾念开口，“那是我的。”
“可你只会用来对付自己。”
她咬唇，“我身边没军刀，生活没有安全感。”
穆子言不为所动，“遇到危险，就只会拿刀刃抵着自己来换取安全感？”
顾念不服气，“我把薛井赶跑了！”
穆子言挑眉，这次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他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将顾念这没事就拿身体作妖的坏毛病给改正。一次两次三次的，还越来越夸张，越来越严重。再这么放任她下去，穆子言甚至怀疑迟早有一天她会失手把自己给赔进去。
顾念最后赌气道，“那我就再去买一个，又不是全世界只有这一把。”
“你买多少，我就没收多少。”穆子言也下了最后通牒，“武器是用来对付别人的，而不是自己。只要学不会这句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碰到带刃的东西。”
他看着顾念的眼睛，点头，“对，厨房你也别想进。”
顾念急的眼睛有点红，“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自己。”
穆子言冷笑，他将顾念眼里的敷衍看得一清二楚，“光说没用，你已经不是初犯，信用额度早就透支了。”
“安念如。”
他向前探过身子，两只手撑在顾念头两侧，强制得让她只能正对着自己的脸。
“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也不去追究。不说其他的，就光说前几天柳素心打你的那一顿。需要我和你盘点一下，你算计了多少人么？安家、顾家、穆家全在你的计划里面，更甚至连记者拍到的证据被安国邦删除你都想到了吧。”
“你要的就是顾家和穆家出手，所以安国邦与柳素心做得越过分越好。你应该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去刺激他俩。”
“还有我，安念如，你明明知道我派了人跟在你身边，你也明明那时候就察觉到我对你已经有了几分好感。你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顺水推舟。就和这一次一样，你不就算好了我放心不下你吗？”
他低下头，与顾念又贴近了几分，英挺的鼻梁甚至快要触碰到顾念的脸。
视线里，他看着女孩惨白的面容说道，“安念如，哪怕只有一秒，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