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左下角第二个按钮，对，然后再按左边那个戳。诶，我说你就算看不懂日语起码也认真听我的话，行不行？”
“这个是英语阿大哥，你看不懂小语种我也就不说你了，现在这个时代连基础的英语也不懂，很容易被淘汰的。”
“现在刚好有时间，需不需要我来教教你？免费的，说不定你学了之后，下次就可以去绑个老外了。赚比大的好颐养天年，多幸福。”
……
眼看着络腮胡已经被顾念说的越来越精深昏迷，都快要点头开讲堂了。角落站着的一个瘦高个走上前来拿走了手机，简单果断的撤掉地板电池，扔掉信号卡，组装好之后又将手机还给了顾念。
“东西都在，这下可以了？”
顾念盯着看起来还是完好无损的手机，沉默了几秒钟，才礼貌的点头，“多谢，您真体贴。”
插科打诨东扯西扯拖延时间的极限，也就只能到这了。
面包车还在黑夜中前进着，剩下的就得靠穆子言了。
瘦高个站回自己的位置，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说道，“都别和这丫头说话。”
手机已经被发现，再拖延下去也没有意义。顾念耸了耸肩，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座椅上。
可也不过就安静了五分钟，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李忠的身上。
“李忠，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刚开口，络腮胡就烦躁的胡乱抓着头发，“你这娘们哪来这么多问题！”
顾念轻嗤，“多问多得，求知欲注定了你文化程度的高度。大胡子，你还是多看看书吧，刚刚我提议的学英语也不错，现在还来得及。”
“行了，有话就他妈快说。”
李忠直接打断了顾念跑偏的话题，点燃根烟，嘶哑着嗓子。
车里没开窗，浓重的烟味呛得顾念忍不住咳了几声才开口，“你为什么讨厌我和穆子言？我怎么想怎么看，都觉得安轻暖把你害得更惨。”
“好意思提？”李忠的声音蓦地大了许多，这段时间他大概过的很是糟心，也不过短短几周，嗓子都变成了嘶哑的老烟嗓，浑浊得总带着些杂质，“我家没了，妻子没了，女儿没了，全都是因为你们！你竟然还觉得无辜？要不是你他妈还有用，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可是你看阿，华国律法里面有没有死者家属有权处置死者尸体这一条？”
李忠哼了一声，没回答。倒是那个最年轻的小伙子点了点头，“有的。”
顾念给了那小年轻一个赞赏的眼神，问还是继续问的李忠，“我和穆子言确实也是夫妻，对吧？”
那小年轻又应道，“虽然是形婚，但是说起来，并没有问题……”
顾念眼里的赞赏越来越明显，没想到这车上竟然还有这么捧她场的人在。
“所以我和穆子言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怎么就把家没了、妻子没了、女儿没了……给算在我身上呢？”她故意用着李忠的原句，语气也模仿了个十成十，刚说完就立刻接道，“你看安轻暖，她也很我，躲在你身后连面都不露一个。坏话全是从你嘴里说出去的，你哦，在安轻暖的眼里说不定就是个傻子。闷头向前冲，就连记者的公开采访也敢说穆子言不对。”
“说真的，我也觉得你挺傻的。要是只发发帖子，谁知道是你发的阿，你看季萌萌，她还是起头的那个呢，现在不还在学校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就只有你，被安轻暖说了个几句，就敢实名制不马赛克的露脸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