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点了点头，全然没有多想。
她还没从梦境中完全脱离，耳边还残留着沉重的枪声，自然也遗漏了肖柏与楚御泽脸上复杂的神情。
她甚至没注意到，一向满嘴乱喊乱叫的肖柏，对她的称呼已经由“嫂子”变成了“念如”。
……
顾念直到第二天都没能见到穆子言。
她没放在心上，毕竟刚完成出境的任务，除了汇报之外，还有后续的安排事情肯定还有一大堆。
察觉到不对是在第三天中午。
难得的冬日暖阳，她抱着杯热可可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晒着太阳。
因为护士的关系，军医院算是整个军区里女生比例最高的地方了。
女人一多，八卦也就不免要多。
顾念在阳光下惬意的眯起眼，快要昏昏入睡的时候听到几个午休的护士在花园里闲聊。
想来军医院里大多的病患都是军中糙汉，并不会有多少闲情逸致来小花园晒太阳。这几个护士交谈声音便丝毫没有顾忌，隔着绿树隔断的顾念，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真的好羡慕军长夫人。”
“那可是形婚阿，说白了，也就是守活寡。你看我们军长那样子，心里还有顾念呢，怎么可能会理睬家里这个夫人？”
“形婚也好阿，有房有车有钱有权有地位，穆军长仪表堂堂，连军人让人反感的莽夫气质都没有，形婚我也愿意。”
“想得美你就。”
说话的是最先开口的护士，“其实我觉得穆军长和他夫人肯定不是形婚，你看他这几天多恩爱阿……”
“这几天？”
“这几天穆军长不是每天都来医院嘛？我悄悄和你们说，是来看他夫人的……”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去茶水间倒咖啡，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肖大队长和楚教授边聊天边走过来，就听到了。”
“我和你们说，上周那个特大车祸还记得不？军长夫人就是受害者之一，你看，这不直接接到部队来照顾了嘛。军长平时一个月都来不了一次军医院，最近天天来，肯定是去看夫人了……”
顾念眯着假寐的眼睁了开来，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几天穆子言根本没有来看过她。
每天楚御泽或是肖柏来的时候，都会略带抱歉的提一句，“穆子言有些忙。”
部队里不可能出现仿冒军长的情况，更别说穆子言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模仿的。这几个护士说是看到了，那就一定是看到了。
这人，明明每天都来医院，却没有一天来看过她。
顾念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内心突然就有点空落落的。
话题依然在继续。
“我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军长都是去固定的房间，每次都是直接上的顶楼。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具体的房间，但能让穆军长这么用心来照顾的，也就只有军长夫人了。真幸福阿。”
“今天早上穆军长也来的，到现在都还没走……”
……
有了时间地点，想去抓人就容易太多了。
顾念走出电梯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就算穆子言真的养了别的女人，直接撞破会不会不太好……
可很快她就想通了，怎么说，她都是穆老爷子和顾老爷子亲定的军长夫人，有绝对站得住的身份和立场来查验真相。
整个顶楼只有一个病房有人，顾念不需要花费额外的功夫便找到了传说中顶楼的房间。
房门没有关紧，她透过门口的缝隙，终于看清了传说中女人的脸……
下一秒，克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瞳孔猛地睁大，满满的不可置信。
这女人，有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不是和安念如，是和上辈子的她，那个叱咤风云最后死于枪毙的顾念，一模一样的脸。
穆子言低醇的嗓音透着门缝传出来，“念念，乖，吃饭。”
顾念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究竟……都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