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早把顾念案，翻了。
现在所有的约束与担忧，全都来源于叛国这一个词对军政世家的巨大影响。
只要解决了叛国这一个词，那约束也就不再存在。
“都在想些什么？晚饭开始就一直在发呆。”
顾念忙回过神，摇头。“没什么。”
穆子言刚洗漱完毕，头发还没擦干净，湿漉漉的滴着水，披着条毛巾随意擦拭着头发。
他擦拭着头发的动作顿住，面前的小丫头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发起了呆。
“还在床上坐着干什么？”拧起眉，“不去洗澡？”
“哦，去去去！”顾念收回视线，翻身下床，一溜烟的跑进卫生间。
……
穆子言觉得，今天的顾念很是不正常。
这个不正常表现在晚饭时就一直在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心不在焉的连从来不吃的胡萝卜吃进了整整两块都毫无反应。
原本以为洗完澡之后会清醒点，没想到只是变成另外一种方向的不正常。
还是发呆，只不过发呆对象从虚空，变成了穆子言。
灵巧的狐狸眼怔怔的望着穆子言，还不是脸，是肩膀的位置。
仅仅只是发呆已经够奇怪了，偏偏这发呆的眼神还充满了纠结，有的时候还有些好奇与……跃跃欲试。
穆子言是不介意被顾念时时刻刻望着，好吧，虽然曾经，就连被顾念时时刻刻看着，都是他的梦想之一。但是此刻，目的不清，理由未明，这发呆的眼神越来越诡异，甚至让穆子言有一种自己成了菜肴的感觉。
他终于没办法再在这样的视线里看进去手中的资料，把几张纸放在一边，伸手便将还在认真发呆的顾念揽进怀里。
“下午顾老将军来了？”
顾念迟钝了一秒才回答，“对。”
“他来说了什么？”
“唔，没什么。就是关心我了。”
“……”
穆子言默。
思考着该用什么打探出来这丫头发呆的真相。
“把灯关了吧。”怀里，顾念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困了。”
他看了眼时间，确实也该睡了，就抬手关了灯。
阳台的窗帘还漏着缝，月色透过罅隙洒进房间，氤氲了一缕柔和的光亮。
被窝里，顾念突然开口，“我们今晚换个姿势睡觉，好不好？”
“……”穆子言，“什么姿势？”
顾念有些犹豫，“想尝试下背对而眠是什么感觉。”
“……”
“我睡被子的这头，你睡被子的那头，互相背对着。很好奇第二天醒来我们会不会抱在一起。”
“…………”
这一次穆子言沉默的时间更长，“别告诉我，一整个晚上你就在想这个？”
“啊不是不是！”顾念非常识时务，“现在想清楚了，背对而眠再怎么新鲜也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舒服的！醒来时抱在一起也不如一直抱着睡！不用换姿势，就这样就这样！！”
重复的用词简直是明摆着告诉穆子言言不由衷。
他把顾念圈得更紧了些，“闭眼，别乱想了。”
“睡觉。”
……
今天的顾念，果然不正常。
穆子言沉睡的面容上，眉毛抖了抖，还是忍住了没睁开眼。
几分钟前，在这丫头刚刚开始自以为完美的，小心翼翼脱离他怀抱的时候，穆子言就醒了。
没当场拆穿她纯粹是给她面子。
小丫头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动作很是不熟悉，下床时踩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穆子言压抑住叹息。
走路的声音被刻意压抑，却在转角时撞在了床角。
因为撞击，整张床都颤抖了几下。
穆子言开始犹豫。
再这么装睡下去，简直是对他军人身份的侮辱。
可很快，他就丧失了现在这一份看戏的心情。
少女柔软的手就这么贴在了他的背后，带着微凉的触感，隔着衣料，依然让穆子言心头一动。
另一只手以极轻的力道缓慢掀起后背的衣服。
穆子言在背对的角度，猛地睁开眼。
刚准备开口阻拦，后背便传来带着些凉意的触感。
顾念的手指。
最直接的接触。
像是画笔，一寸一寸勾勒着后背上的线条。
所有阻拦的话语，就这么，消散在漏进房间的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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