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
梁玉被冥狐搀扶着走过来，看着顾念的眼神与冥狐截然不同。
发型早在走路过程中被风吹乱，冥狐眼尖，一眼就发现脖颈上被发丝遮掩依然隐约可见的红痕。
眼里飞快掠过一抹阴鹜。
“妈，她就是安念如，穆子言的妻子。”
冥狐伸出手，拽住顾念的手腕，用力把顾念向前拉了拉。
动作牵动脖颈处的头发纷纷向肩后滑落，衣领上方，没能遮住的痕迹就展现在梁玉眼前。
梁玉痴傻的笑容僵在嘴角，作出了第一个表情变化，她瞪着眼，不可置信的从颈侧又看回顾念的脸，抬起手用力把顾念推倒在地上。
“人这么小怎么心这么黑？小姑娘家一点洁身自爱都不懂！要不是念念出差了这么久，穆军长怎么可能会被你勾走？！”推完顾念，梁玉又把冥狐抱在怀里，“念念不怕，妈妈帮你出气！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你！”
位置离墙太近，倒地不可避免的撞到了墙。
整个大脑都在晕眩。
疼痛都是次要的，顾念睫毛颤了颤，眸光里有什么碎裂开来。
从小到大，梁玉从来没有打过她。
她性子里的倔强固执其实都是遗传的梁玉，两个同样固执强势的人在一起，从顾念拥有独立思考方式开始，就一直争吵到叛国案。
大大小小，什么都吵过。
吵的最厉害的一次，两个人都把嗓子吼哑了，吼得顾昌德无可奈何跑去附近的商厦里面散步躲避。
就算如此，梁玉也没有动手。
忘了小时候犯了什么错了，那次把顾昌德气的说不出话，吼着顾念跪下，便去储物柜里翻从部队转业时带走的东西，找寻能用来惩罚的道具。
顾念还记得，那一次是梁玉拦住了顾昌德。
她把还在客厅跪着的顾念扶起，横眉冷对着顾昌德，绝对的护犊动作。
她说，“我的女儿，你不心疼，我心疼！”
风云变化，身份颠倒。
她从被梁玉护着的那个，变成被针对的敌人。
“梁玉！还有你！”
顾昌德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沓单据，应该是刚交完费。推开门，看到房间里的情形，立刻怒喝出声。
他看着梁玉，想说的话终究不好意思对着一个痴傻的人说，只好看向冥狐。
“你妈不懂事听不懂话，你也听不懂？！安小姐是谁你还不清楚？！这几个月到底躲哪里去了，把我教你的好习惯全忘了个遍！再这么无理取闹，我顾昌德第一个把你送去公安局自首！”
冥狐：“爸，你在说什么呢？我和穆子言早在他还是特战队队长时就在一起了，这事我一直没和你说，觉得你肯定会骂我，只和妈说了。男朋友一夜之间被这什么安家大小姐给抢了，你还让妈忍气吞声，爸，你这也太孬了吧？”
梁玉抱着冥狐点头，一只手拽着顾昌德的衣角，像个闯祸害怕被骂的孩子。
呜呜咽咽着，“念念受委屈了，我得帮她！出差也不过小半年，咱家女婿就被骗跑了，我得替念念出气！”
顾昌德头疼：“念念不是出差，穆军长没有和念念在一起过。”
梁玉收起手，抱着冥狐，看着顾昌德的眼神怨念的像看个坏蛋，“念念就是出差！穆军长去年和念念表白的时候，念念就答应了！”
“坏人，你也是坏人！”她嘟着嘴，“欺负念念的全是坏人！”
一片混乱。
也不过就是几分钟。
顾昌德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眼里酸涩，回头发现墙角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揉着头疼快要炸掉的太阳穴，佝偻着腰，一步一步缓慢蹒跚着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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