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这个名字，早已成为热点的代言。
营销号们顺着潮流，像一个个吸血虫，汲取热度，把话题带来的利益榨取干净。争议等于热度，热度等于流量，流量等于金钱。
有对顾念叛国的痛斥。
也有对怜悯。
最多的却是有关顾念的各类信息整合。
#国欠姐#的话题再次被带动，伴随着冥狐这段时间接受采访时或重或轻的申明——“我没有叛国”。
网友说，“对呀，顾念三观这么正，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叛国呢！当初我就不相信！”
也有网友怼，“当初指责顾念的是你们，现在相信顾念的还是你们。被打脸还沾沾自喜，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愚蠢还是愚蠢？”
这些都是近期的话题重谈。
更老的帖子也被营销号挖上来重新刷热度。
顾念当年的新闻视频、外交发言、演讲视频……全都被翻出来重新顶在热门，任人重温。
顾念作为一个中规中矩的文职，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个外交部翻译处的小处长而已，说不上位居高位，在当初能在华国拥有堪比一线明星的热度与粉丝群体，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优秀。
更不是因为她出身普通的关系。
让她真正声名鹊起的，正是这些视频，特别是，演讲视频。
说的直白点就是——洗脑水平一流。
连着网络，视频自动播放，虽然没有声音，可都经过剪辑，配上字幕。
顾念趴在桌上，看着视频下方白色的字幕，神色暗淡。
她为这个国家所有碌碌无名却胸怀梦想的人，编织了一个梦，告诉他们，只要努力，只要足够优秀，就能屹立在世家当中，受人尊敬。
顾念，是所有拼搏不得志的平凡人心中的理想。
所谓，平民励志榜样。
视频里的女孩展开双臂，做出最后的结语。字幕甚至不再停留在底部，整个视频变成白色，黑色高亮着她说的那句话。
——出身平凡，不是豪门，那又如何？
——只要你足够优秀，足够强大，你，就是豪门！
事到如今，再看到当初的这些话，顾念忍不住唏嘘。
当年那些豪门世家看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讲这话的时候，内心会不会全都在讥笑着……？
初生牛犊不怕虎。
以及，不见棺材不落泪。
正怅惘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顾念惊得一颤，接起电话。
“念如如！你最近还好吗？”
身边很少出现如此鲜活的声音，顾念迟疑的确认了一遍手机屏幕——容赋。
电话里容赋还在絮絮叨叨。
“之前世贸大厦新闻出来的时候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大哥一直不让，说让我别打扰你休息。我想也是，就没打！刚刚我实在忍不住了！”
“念如如！穆军长最近对你怎么样？！顾念好像是被诬陷的，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真的活着！她有没有找你麻烦？！穆军长什么态度？”
“念如如我仔细想了想，觉得穆军长还是太不安全了！你看，世贸大厦的事情也是奔着穆家去的，顾念还是历史遗留问题没法解决……”
“念如如，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顾念：……
她……想不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