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你这死里逃生一次，是重新组装了？怎么每一个零件，都对不上号呢？”
一片静默中，冥狐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紫，变化莫测。
“十几年前的事情，我自己都忘了，你竟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她迎着所有质疑的视线，指着顾念，“我看你是蓄谋已久，根本不安好心。你是谁？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抓着那么久远琐碎的事情不放，是有多害怕我还活着？”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顾念不知道是该叹这人心思敏捷，到现在还能找到反驳的立场，还是应该咒骂这人不要脸，理直气壮说着瞎话，脸都不红！
话说也是，要随便说几句瞎话就脸红——那也没法做潜伏人员混道上。
冥狐看顾念没说话，以为找到反击的机会，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地点正好，时间正好。我看法官大人，还有检察长先生，真正应该调查的就是这位安小姐。我的叛国案要论受益者，谁都比不上她。现在又这么了解，每一句都在逼迫我承认我不是顾念……还对我小时候的事情这么了解，说不定叛国案也有她一份！”
宋桢打量着顾念，很认真的考虑可信度。
冥狐望向穆子言，这时候就不得不夸下她的目光了——怨念却不怨恨，是嗔怨，更多的却是担忧，做足了苦情人的姿态——她说，“穆子言，你真的了解这被迫娶进来的穆夫人吗？”
穆子言没回答，目光微凉，视线依然落在顾念身上，连一抹余光都不留给她。
冥狐也不尴尬，一个人将戏唱的完美——
“我知道你不爱她，只是老司令强迫你。我知道你这个身份不允许你再次放纵跟随本心……可再怎么为大局考虑，现在她嫌疑最大，绝对不可以放过。我已经被陷害过一次了，我不能被陷害第二次！”
“够了。”顾念揉了揉眉间，有些烦躁。
冥狐继续，“穆子言，我相信你……”
“我说闭嘴你没耳朵？”
开口的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站在席前的身躯娇小，甚至没有刻意挺直腰杆，只是目光变化，周身气场全然遮掩不住。
本就是雄狮，只不过一直碍于猎人的存在，养精蓄锐而已，此刻顾念终于张开所有爪牙。
被尘封已久的攻击本能被释放，精细程度不及当年，却多了无所顾忌的破坏力。
冥狐：“你怎么和人说话？”
“你是人？”顾念斜睨着，轻蔑道，“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能掩于社会，懂得交际。你看看你现在，名义上的亲人，全都不承认你和他们有血脉关系，曾经携手共战的同事，没有一个主动联系你，好友、同学、就连穆子言都不要你。你有什么资格当人？”
“你……！”
“我怎么？我一个大学刚入学，在外交部实习刚刚结束的普通大学生。你可是顾念，唇枪舌战的外交发言人都当过，竟然连我都说不过？沦落到被一个大学生说的，只能用你字来反驳。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