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最后还是没有吃好。
梁玉被温老教授搀扶着走下楼，看到顾念时向老教授身后缩了缩。
温老教授拍着她的背，用最轻柔的语调说道，“这是你女儿，之前那个才是坏人。”
梁玉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说是大惊失色都不为过。惊骇得像是听到了多颠倒黑白的噩耗，惊恐摇着头，一屁股跌坐在楼梯上。
手掌粗糙，和无助的孩子一样拉扯住温老教授的衣角，“念念呢？念念怎么没来？”
“这就是——”
“她出差了。”顾念打断温老教授的话，“我来蹭饭。”
楚御泽说尽量不去刺激，那她顺着妈妈的剧本表演……就可以了吧。
梁玉依然紧紧拽住衣角，警惕着，四处打量寻找冥狐的身影。
顾念叹息：“她要出差很久，……顾叔叔的厨艺好一直很出名。我是慕名而来。”
梁玉终于有了动作，她站起身一路小跑站在顾昌德旁边，重重挽过他的手臂，“我老公！”
有些滑稽的场景，却没有一个人笑。
“嗯。”顾念点头，“你的。”
她坏女人的身份是彻彻底底坐实了，和女儿抢穆子言不说，连老公都要抢。
不知道哪一点刺激到梁玉，激起满满敌意。她贴着顾昌德的身旁不愿松手，难舍难分。
顾念落座时悄悄问顾旗胜，“我妈年轻时就这么强悍？”
作为顾昌德梁玉以外唯一的知情者，顾旗胜多此一举的咳嗽，“小两口的事情，我一个老人哪里知道？”
那就是肯定了。
顾念搅着碗里的酱料，饶有兴致的看着母上大人吃醋黏腻的小女人样。
真没看出来啊……
家里独权霸道的母上大人竟然还有这么少女的姿态……
梁玉坐在离顾念最远的位置。
吃一口就要充满敌意的打量顾念一眼。在不知道多少次打探之后问道，“念念去哪里出差了？要去几天？是什么任务？出国还是国内？她一个人？”
“吃饭。”顾昌德给梁玉夹了个丸子，说。
“为什么不回答我？念念出差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顾昌德放下筷子，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望向顾念。
视线被梁玉捕捉到，立刻演变成扭曲诡异的文案，她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全在骗我！和坏女人一起骗我！”
饭是注定吃不下去的了。
顾念放下筷子，站起身。
想说的话有很多，看着情绪不受控制的梁玉，却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
治疗是长期的，催眠术的破解也要随缘……
她叹息，“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最先离开了饭桌。
上楼准备冲个热水澡好好冷静思考一下。
没了手机，失去对外所有联系的顾念此刻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天翻地覆发生着瞬息万千的惊涛变幻。
第一批报道已经发出。
顾念案翻案成功，顾念清清白白。
军长夫人托梦说？替顾念据理力争。
顾念虽死，记忆犹存。
悼——廉洁秉公恪尽职守却被陷害的华国第一翻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