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记忆里，华国较为权贵的姓氏里，却没有程这一个姓。
“看起来你们已经准备好离开西区了。”
她记得到时行李已经准备好，就连小伙子刚开门看到她，都用了一个“终于。”
七色光的孔雀抢答，“穆夫人你可不知道我们等你们等了多多多多多、多久，我可真想想想想想死你们了！”
“……”顾念默，“早就知道会有内乱？”
“一一一一一一个月前老大大大大大就知道、道了！还给给给给大使使使寄了信，你你你们怎么现、现现现在才来！”
顾念惊诧，“一个月？！”
“对对对对对呀！”
可无论是她，还是外交部，还是大使馆这里的所有人，都无知无觉，知道今天白天才猜测到危机快来了。
这信……
顾念拧起眉，忍不住又想骂人了。
“你们怎么知道奴隶们要反？”
“那那那那是一个月前前前的——”
“别。”顾念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只七色孔雀的发言，结巴不可怕，又结巴又话痨还丝毫不羞涩，就很可怕了。
她看向半夏，“还是你说吧。”
半夏轻笑，“西区虽是奴隶们居住的地方，却有一个小天使。那个小女孩今年才十二岁，聪明、乖巧、听话也好看，逢人就笑，是西区所有苦苦煎熬的奴隶们心中仅存的小太阳。”
“这个国家虽然有着奴隶市场，可也算合理正规，讲究一个两厢情愿，你情我愿。小天使被一家富家少爷看上了，想买去做奴隶。”
“她爸不同意，整个西区的人也不同意。尽管如此，依然被掳走，一走就是整整一个星期。”
“再回来的时候，小天使就再也不会笑了，痴痴傻傻的，永远呆滞的目光。她身上全是皮鞭抽出来的印子，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好肉，还有好多烧伤……”
半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个女孩是她亲手救治的，哪怕过去了这么久，回想起来那一身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伤口不仅仅是皮肉，甚至是内里都没有一处是好的。
最可怕的是精神的摧残。
她至今都记得她只想查看伤口，所以才轻轻替女孩脱了衣物。只是医药台上找了棉球，回来便看到问诊台上，女孩摆出全然不适合她的妖冶姿势，手上的动作看不真切，她浮夸又用力投入的喘息着询问，“奴隶很听话，奴隶很乖，奴隶今天可以睡觉吗？”
不过是十二岁的女孩子而已。
“他爹组织了几个人，不到五个人吧，想为小天使报仇。还特地借钱买来一把枪，摸黑进了富家少爷的房间。”
“富家少爷死了，他们也被抓住。”
故事讲到这里戛然而止，半夏低下头重新看着手里的药书，没有再讲下去。
顾念问道，“被处死了？”
“自然是死了，只不过具体怎么死的，太过血腥残忍，我就不说了。”半夏抬眸，视线落在指尖，若有所思道，“惊了夫人不说，吓到夫人腹中的胎儿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