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足够仁慈了。
顾念一怔，“啊？”
“同甘共苦，不背弃队友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担当。特战队，更需要义气。”
都是出生入死，共同执行过任务的伙伴，共同体验过生死的兄弟情深是一般人难以理解，也是难以分散的。
穆子言将顾念放在沙发上，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鼻尖，“想要让翟楚宣失去民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念无所谓的耸肩，“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相信特战队的人还是有脑子会思考的。是不是真的误会，大家心里都有数。”
她顿了下，故作玄虚的压低声音，示意穆子言低下身，凑在耳边悄声说，“其实翟楚宣被我坑了。”
“恩？”
“我一开始确实是想打她的，所以右手动了一下。”
穆子言眯起眼。
顾念心虚的低下头。
“二十多年的右撇子，习惯了嘛。”她越说声音越小，“我也是扭了一下手臂发现不对头才意识到应该用左手的。结果你们特战队的速度真快，我就犹豫了一秒钟，她人已经倒地上了。”
穆子言：……
这夸奖，他可不要。
“你是还嫌右手好的不够慢？”枪伤都还没长好就敢乱动，这丫头就应该时时刻刻绑在眼皮底下看着。
顾念闭嘴，无辜的眨眼。
穆子言起身，“半夏。”
半夏立刻从风铃后露出半个脑袋，“在在在。”
“你上次说，为了减少苦味，最近的汤药里多加了一味药，所以药性也弱了些？”
顾念猛地睁大眼，这还是她最近身子好了不少后，废了好大劲才争取到的福利！
半夏侧着头，看着拼命摇头表示抗拒的顾念，又看了眼明明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却威慑力满满的穆大军长……
“念念今天受了惊吓，为了避免万一，我会把那味药去掉，恢复原本的药性。”
哪一个更可怕简直显而易见。
穆子言点头。
半夏劫后余生般呼出一口气。
顾念躺在沙发上弱小、无助又可怜。
早知道不坦白了……
她辛辛苦苦争取的福利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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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前面，特战队其他人都已经散去，只剩下肖柏和翟楚宣。
“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清楚，穆哥和念念更清楚。”
在特战队面前，他虽然惯来开玩笑居多，可严肃的事情从来不会玩笑对待。
“念念既然给你台阶下，我就不额外罚你。”他站在翟楚宣身侧，目光凉澈，满满都是失望，“你如今还能留在特战队，是念念给你的恩情。要是再发生今天的事，就算穆哥不说话，我也会赶你走。”
“就为了一个顾念？”
翟楚宣自嘲的讥笑，捂着脸的手终于放下，左侧脸颊大块肌肤因为闷久了，汗湿着蕴着异样的红。
“就？”肖柏念着这个字，失望彻骨。
“翟楚宣，你看看你今天做的事，说的话，哪一点配得上你特战队班长的身份！勾心斗角、搬弄是非，这就是你在特战队学会的东西？！你还记得当初参加特战队选拔时说过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