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她的错觉？
右手不行，左手来代替。
只不过二十多年都是右撇子，一时用左手，顾念几乎连简单的字母都写不出来。
有事可做，总比无事可做要好。
安静的午后，穆子言审批着堆叠的文件。办公桌的另一侧加了个实木椅，垫着软垫，顾念安静专注的练着字。
小丫头认真起来有不少坏习惯。
桌上左侧放着保温杯和牛奶糖，右边规律排列着糖纸。
写的不顺心了，剥颗糖放在嘴里，再喝口热水，和糖一起含着再继续写。
“含着糖还喝水，什么坏习惯？”
“牛奶糖化在热水里，四舍五入就是牛奶！”
穆子言不赞同，“你不是不喝牛奶？”
“牛奶糖没有牛乳味，不恶心。”顾念言之凿凿，“再说这也不是牛奶呀。”
年底军区需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
整理一整年的训练情况，还要做出明年的展望与预期。
各个部门领域的负责人做出来的计划与总结看得心烦气躁，穆子言伸出手，把顾念揽在怀里，揉了把柔软的脑袋。
“别闹。”顾念哼哼唧唧，“写字呢！”
“唔……我来检查成果。”
“检查呀。”她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把练习纸摊开，“进步还是挺大的，照这个势头下去，下周的期末应该没问题。”
“专业第一？”
“只要我能在规定时间内做完。”
左手的书写速度比右手慢了不止一倍。
练习纸上的单词歪七扭八，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的字迹。
规规整整，没有连笔，没有笔锋，更没有书写习惯中的艺术笔法。
穆子言知道，顾念有着一手好字。
在顾念名声最大的时候，她大学时送给学妹的笔记，还被当作手稿卖出上万的价格。
如今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一切从头开始。
穆子言心头绞痛。
“期末考试我送你去。”
“别吧。”顾念拒绝，“你这一来，整个班的人都没法专心考试。”
她戳着穆子言的胸膛，“说，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能拿第一，来替我场外援助来了？”
“一场考试再加上路上时间，接近一整个下午。”穆子言叹息，“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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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期末考试持续整整一个星期。
期末开始的第一天，军牌的军用越野车停在外国语学院教学楼下方。
迷彩深沉的颜色威武霸气，路过的同学纷纷停下侧目，叽叽喳喳讨论合影拍照留念，瞬间把临时抱佛脚背诵的知识点忘了个精光。
顾念反抗无效。
在全院师生的注视当中被抱着下车，又在一片惊羡的目光中放在座位上。
原本还吵吵闹闹讨论猜测着出卷题的教室，此刻安静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就连监考老师在看到穆子言的那一刹都忍不住屏气凝神，发试卷时手忙脚乱，差点从讲台上载下来。
哪怕一切混乱的源头，就静静端坐在教室最角落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收卷时，将近一半的答题纸最后一道简答题都是空白。
刚被抱回车上，顾念的手机提示音便响起。
光从信息便能看出来系主任有多绝望。
——拜托你求求穆军长明天不要来了！你们班可是我们系成绩最好的班级，这次均分竟然都没及格！
——老师们研究科学放分，不给保研考研的孩子大红分，都快精神分裂了。这一门足够了，接下来还有6门专业课！
——求求穆军长。我代表我们系所有老师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