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说，他立威和词汇量没有任何关系，外语更不可能影响他的威信……
顾念张牙舞爪的威胁。
穆子言接过默写纸，宠溺的点头，“好。”
俞渐反常多变的情绪，俞渐渐长的脾气，顾念却越来越粘人。
有的时候空闲下来，她便乖巧的搬过椅子趴在办公桌旁，静静的听音乐，或者看书。
有几次大概自己也知道闹得狠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自发的钻进他怀里，亲了亲他的下巴，声音小小的，“对不起……”
没有外交部，没有学校。
也不再去心心念念担忧着沧溟的举动，没再询问探究上辈子被栽赃陷害的真正原因。
仿佛就像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寻常女子。
虽然清楚这只是痴人说梦，只不过因为养身体而选择的一种全新生活状态。
可这样难得乖巧安稳不需要提心吊胆的顾念，真希望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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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汇演结束的第二天，春节假正式开始。
穆子言有问过顾念，要不要回江南看看，或者将爸爸妈妈接过来住。
顾念直接拒绝。
“没事啦，才见过没几天。我也懒得来回折腾，爸妈年纪大了，也少让他们长途跋涉。”
说白了，还是在尽可能远离父母的生活。
年三十自然还得回穆家。
顾念一下车就开始紧张。
穆子言有些好笑，“上次爷爷和爸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你不懂。”顾念惴惴不安，“被嫌弃久了突然得到大规模夸赞，总觉得太不现实。”
而且——
顾念摸着小腹，三个月的胎儿依然一片平坦。
“怎么说都是第一个曾孙子，一个月才让老爷子见一面，真的好么？”
怎么感觉正常家庭不是这样？
她听到穆子言接过电话，还挺频繁的，都是老爷子想看看曾孙子。
结果穆子言神色不变，眼睛都不眨的拒绝，每次的理由还都不带重样。
比如说——
“念念身体还没恢复，出不了远门。要真想看的话，就来部队看吧。”
“她在睡。孕妇觉多，来来回回太奔波了。”
说这话的时候，一旁正看着书的顾念抬起头，用唇形嗤了一声。
最过分的一次，就是穆子言看着手中的文件，心不在焉的说道，“早教很重要。您老这么凶别把我儿子吓着。等稳定下来再让你看。”
顾念在一旁目瞪口呆，“这么说老司令真的没问题？”
“怕什么？”穆子言挂掉电话揽过她，“曾孙子是最高权限，怕是现在让他在孙子曾孙子里二选一，他都能毫不犹豫选择这小子。”
顾念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老爷子焦躁得在客厅踱步，板着脸，脸上的表情仿佛在生气。
他向顾念走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片平坦的小腹，神情严肃。
“我想见我曾孙一面还真不容易啊！穆军长！”
啧，还是第一次从老爷子嘴里听到穆军长如此生分刻板的称呼。
穆子言搂着顾念，一手则拿出张B超成片递给老爷子，“给你。”
这还是复印件。
如果说上一次的照片里还只是个团子，现在已经初具人形。
快满三个月的胎儿长出手足，勉勉强强可以看出头与身的结构分割。
老爷子抚着照片，眉开眼笑，坐在沙发上拿着张照片，反反复复前前后后的不断看着，像是在欣赏世界艺术名作。
顾念看着穆老爷子开心的样子，内心就只是觉得——
穆子言真狠。
对付老爷子也太……对症下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