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两件事要说明。”
“第一，程半夏是论文的第一撰稿人，上官琨也是科研报告的第一撰稿人。是我，背着半夏，将她与我探讨的论文课题告诉了上官琨。上官琨对一切都不知情，所有数据包括具体资料都是我向半夏的指导老师拿的。只是为了，让上官琨可以成功评上职称。”
“第二，程半夏是我的女儿，不是私生女。我们也是昨日才刚刚知道，二十四年前程薇为了让自己儿子过上好日子，把两个孩子交换，一直隐瞒到现在。她不是自杀，是程薇为了自己儿子这辈子安稳无忧，故意骗半夏喝下安定。现在程薇已经被逮捕，等待审判。”
上官远说完，又是深深的鞠躬。
他转身离开，记者的追问不断。
“上官琨是不是就是那个儿子？”
“上官琨才是私生子？”
上官远停下脚步，转身重新回到记者面前，拿过话筒，“上官家既没有私生子，也没有私生女。这两件事情里，琨儿什么都不知道。”
这张记者会没有公开，只是用专门的渠道直播给穆子言。
上官远的这个答卷交的可圈可点。
还了半夏清白，却又将上官琨刨得干干净净。
“上官远不可能放弃上官琨的。”穆子言玩着顾念的发丝，说道，“培养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把上官琨送进医药所，付出的成本和精力可不是一两点。上官远老了，他受点损失没事，不会影响上官琨宽敞明亮的未来。”
半夏动不得，上官琨不能毁。
最后甩不掉的那些污名和罪孽，便全都落在上官远身上。
顾念心思一动，“你……一开始就打算让上官远背这个罪名？”
穆子言低低应了声。
“上官琨不成大器，他一个人品行不端影响不了格局。上官琨是整个上官家的命脉。”穆子言低下头，将脸贴在肚皮上，感受着内里细小的动静，“别说这些，小木头不爱听。”
顾念：“……”
这才几个月，能听懂吗！
她扁着嘴。
穆子言抬起身子，“真想把你这小脑袋彻底格式化，少想些圈圈绕绕，和半夏一样就挺好。心思简单。”目光落在半夏手里的红本子上，“好骗。”
“休想骗我。”顾念哼哼，突然想到些什么，挑起唇角，“那可不一定。”
记者会一结束，楚御泽便把半夏抱进怀里，“带你去见爸妈。”
点头，领证，带回家一条龙！
喜滋滋！
半夏摇头，“楚、楚御泽……”
“阿泽。”楚御泽强调，“小橙子我们已经领证结婚，该改口了！夫妻之间不能这么生分。”
“可是……”半夏低着头，小脸通红，一双眸子水汪汪的满满无辜，“念念结婚这么久，还是在喊穆军长全名的呀……”
楚御泽：……
他望着沙发上慵懒的完全看不出军长架势的男人。
一旁的顾念拍着沙发笑出鹅叫。
楚御泽用眼神催促：快让你女人改口！
穆子言挑眉，望着顾念的眼神温柔似水，就是丝毫没有理睬楚御泽。
江南人特有的绵婉声调，顾念每一次的呼喊都会习惯性稍稍拖长些音微微带着转。
每一次软着嗓子说“穆子言”都像是撒娇。
楚御泽不知道，顾念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
他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就爱极了从顾念口中喊出的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