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司的秘密还真是…远超吾的想象。”
“唔唔…”
“之前的惩戒部的殷红迷雾就已足够令人大吃一惊了…但研发部的部长竟与‘首脑’有着关联。”
“嗯嗯…”
“为何不说部长本人就是‘首脑’,是因为‘首脑’不可能会这般轻易殒落…
芬利,若你有其他事要做,就不必勉强自己留在这里听我唠叨了。”
连续得到身旁人两次显然心不在焉的含糊应答,戈尔斯坦再迟钝也能发觉出对方情绪的低落。
更何况不善于藏心事的芬利已经把“愁”字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了。
“抱、抱歉,科长大人!吾没有要忽视您的意思!”
芬利闻言打了个激灵,慌里慌张地道歉着,似乎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好了。”
她的头顶下一秒就多了一只沉甸甸的手掌。
像是被拍下了静音键一样,她安静了下来,而后惴惴不安地抬头望着自己的监护人。
“看来是有什么在困扰着你,如果愿意,不妨说给我听,我也许能给你提出一些建议。”
“嗯…吾觉得,那个…用这样的事来麻烦您…不太像话。”
“无妨,说吧。”
芬利眼神飘忽,落到了远处因“打败”调律者而处在惊骇与不可思议之中的人群,很快又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呐呐道:
“就是…您今天有见到罗派卡因前辈吗?”
戈尔斯坦抚摸对方脑袋的动作顿了一瞬。
她并未料到芬利居然在苦恼那人的行踪,但看对方脸上的郁闷不似作假,才压着疑惑回答道:“未曾见过,兴许是去忙着什么工作…”
“比镇压还要紧的工作?”
芬利有点不安,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冲,好在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态度的不对劲,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向您…发脾气的…”
但除了让自己变得晕头转向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人总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更何况你我此时都身处这般高压环境之下。
你能做的只有尽量保持平常心,别轻易受外界因素影响。”
戈尔斯坦当然不会因此跟自家孩子发火,只是一板一眼地开导着她,顺带思考如何解决困扰她的事情。
“你想见到她?”
“是的,吾一整天都没看见卡姐,这让吾感到…”
芬利难得愁眉苦脸了起来,她不知道该用何种恰当的字词,才能将那种恍若被锁在小匣子里、被隔绝于世外的空落落的虚无感表达出来。
所以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用“您懂吧”的希冀目光望向对方。
确实没get到她的意思的戈尔斯坦:“…?”
但戈尔斯坦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若有所思地环顾了四周一圈,随后俯下身去,看着对方紧张的面孔,轻声说道:
“我的孩子,你要明白一件事:
这里是比cinq协会管辖地要凶险几倍的翼,没人能够预料到自己下一秒将会遇到何种危险。
不管是你,是我,亦或是那群苦中作乐的苟延残喘者。”
“嗯…嗯,我、我知道的。”芬利看了看地上还没收拾干净的残肢断骸,咽了咽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你整整一天都找不到与平时你关系密切的人,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她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诶、诶!?”芬利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严肃的长者,嘴半张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开玩笑的。”
戈尔斯坦直起了背,一本正经道。
“咳呃…!您也真是的…”心情这样大起大落的,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自己。
“不过是看你太过紧绷,想让你放松下来。”
戈尔斯坦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也没关心芬利接不接受,忽而看向远离嘈杂的走廊深处,眼眸微眯。
“吾可以告诉你…近在眼前。”
“眼前…?”
芬利愣愣地回过头去,但除了黑漆漆的墙面,她什么都没看见。
“工作时间将要结束,待事情解决后,尽快回去休息。”
“可是那里没有人在呀,科长大唔…”
戈尔斯坦却不多加解释,捏了下她的脸颊后,就干脆地转身离开,似乎十分笃定她可以独自解决剩下的问题。
“科长大人…好吧!吾一个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