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无人留意的角落,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顾霄的身影。
顾霄似有感应,骤然转头向上望去,却只瞥见空荡荡的栏杆,什么也没瞧见。
众人酒足饭饱,热热闹闹地走出饭馆。
顾霄与聂芊芊被众人围在中间,宛如众星捧月,一同往海棠胡同方向走去。
即便身影渐远,欢声笑语与对顾霄的称赞声仍隐隐传回饭馆,刺得二楼的人眼底寒意更甚。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一行人,聂文业眼中的阴毒与不甘仍未消减。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柔婉的呼唤:“聂郎。”
他瞬间敛去所有戾气,脸上换上温柔的笑意,转头望去:“柔儿,你来了。”
被叫柔儿的女子头戴轻纱,看不清容貌,却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此时的女子多以瘦为美,以姿态袅袅为俏,而她的身形比寻常女子丰腴许多,往聂文业面前一站,几乎能将他整个身子都挡住。
她眼神痴迷地望着聂文业:“聂郎,我已备好包房,咱们共饮一杯可好?”
聂文业笑意更深,看向她的眼神温柔似水,点头应下。
两人一前一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走进了一间包房。
包房内,柔儿早已备下精致酒菜,临窗的位置正对着窗外雪景。
聂文业站在窗前,目光追随着远处那一行人,眼底再度闪过黯然与阴毒。
若不是顾霄,他才该是天德书院的天才,是此次带队赴考的核心,是被众人簇拥的焦点!
这份荣耀,本就该属于他!
可如今,他只能陪着这个胖乎乎的女子,而顾霄却占尽了风光。
“聂郎,你在看什么?”柔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聂文业猛地回神,脸上的阴鸷瞬间褪去,只剩温柔:“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的将来。”
柔儿闻言,脸颊微红,忍不住用小拳头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
见四下无人,她缓缓摘下了面纱,面纱下的脸庞五官端正,还算清秀,不过因身形丰腴,脸蛋圆嘟嘟的,反倒添了几分稚气的可爱。
聂文业嘴角笑着,可在无人察觉的瞬间,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这个时代以瘦为美,柔儿这般体态,向来是旁人暗地里取笑的对象。
可聂文业在她面前从未表露过半分嫌弃,反倒时常对她说:“我素来不重皮囊,只爱女子内心的良善与温柔。”
席间,柔儿不停给聂文业夹菜,语气满是关切:“聂郎,今年秋天你便要参加秋闱,这段时间饮食定要仔细,莫要亏了身子。”
“有你在身边照料,是我此生之幸。”聂文业执起她的手,语气温柔,“秋闱我定能高中,绝不辜负你的心意。”
柔儿脸颊愈发绯红,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眼中满是缱绻:“若不是那年初冬,聂郎及时拉住我,我怕是早已坠入桥下冰窟了。”
那日她与丫鬟在桥上赏景,一时忘情踏上结冰的桥沿,脚下一滑险些坠落。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眸便撞见聂文业清秀俊逸的脸庞。
他身上有着读书人的清高,眉宇间却藏着坚韧,瞬间便让她沉沦。
后来她答谢聂文业,深入交谈后才知他身世凄苦:自小生长在偏远乡村,家境贫寒,每日半工半读,在书馆抄书补贴家用。
夏日闷热,冬日严寒,他手上常长满冻疮,却从未懈怠读书。
父母体弱多病,无力供他求学,所有开销全靠自己打拼。
这般貌若潘安的容貌,满腹经纶的才华,再加上凄苦的身世,让柔儿又敬又怜,心中软成一片。
当即下定决心要资助他。
柔儿出身省城商贾之家,父亲在商会任职,家底殷实,资助一个书生不过是举手之劳。
只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敢告知父亲,只私下接济聂文业。
而两人的相处中,也渐生情愫关系越发亲近,聂文业也承诺,待考中举人,便会带着聘礼上门求亲。
聂文业也给柔儿夹了一筷子菜,柔儿满心欢喜,只觉得他待自己是真心实意。
席间,柔儿嘴角不小心蹭到一粒米饭,聂文业抬手,用粗粝的指腹轻轻拭去。
肌肤相触的瞬间,柔儿浑身一颤。
她自小因体态被男子避之不及,极少与异性接触,这般亲昵让她脸颊发烫,看向聂文业的眼神愈发迷离,满是毫不掩饰的迷恋:
“聂郎……”
看着眼前的女子为自己这般沉沦,聂文业心中涌起一阵得意与满足。
柔儿其实生得不差,只是丰腴掩盖了容貌的精致。
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全心全意,衣食住行悉心照料,银钱更是毫不吝啬,只为助他科考成功。
这般真心,也让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眼前的女子全心全意的为他,眼中全是迷恋,他一时也有些心动。
眼神再往下看去,以以现在审美观念看,胖自然是不美的,可是胖也有胖的好处,柔儿的那双波涛着实诱人。
他猛地拉住她的手,俯身吻了下去。
他毫无经验,吻得粗野而急切,柔软的唇瓣让他渐渐沉迷,意识也陷入混沌。
情动之际,他竟低声唤出了一个名字:“芊芊……”
这两个字像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燥热。
柔儿被吻得晕头转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她听不清聂文业在说什么,只当他在唤自己,便迷迷糊糊地回应:“文业……文业……”
这两声呼唤,让聂文业更是一下子冲动上脑。
他的唇渐渐往下,吻上了柔儿的颈,柔儿的肩,直到彻底陷入一片柔软中。
他轻轻张嘴咬住。
柔儿瞬间浑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