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走了万里,不问归期!
台风在月牙屿上没日没夜的肆虐了两天后,终于有所收敛。
这两天,严初九虽然足不出户,可是一直都很忙碌。
白天帮着花姐干活,做各种吃食,包子,饺子,萝卜粄,还打糍粑。
晚上跟着安欣学功夫,猿博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
内外兼修之下,他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充实!
那种充实感,说出来评论区的小可爱估计会羡慕到变形!
当然,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似乎只是眨了个眼,这台风就过去了。
就像某些时刻,你以为才刚刚开始,它却已经结束了,只留给你一个意犹未尽的贤者时间。
当天空开始放晴,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到大海上的时候,严初九知道,离别的时候要到了。
安欣明显也知道这点,所以哪怕昨晚教了他一夜功夫,今天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早早离开。
反正花姐已经知道,她晚上都是待在严初九房间里的。
周海陆则住在那边的石屋里,而且起得比所有人都要晚一些。
尤其重要的一点,老爷子不好管年轻人的闲事。
顾虑不多,安欣就想跟严初九再温存一会儿。
她身上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是行动自如了。
说具体一点,她教严初九功夫的时候,不再是像之前那样被动的见招拆招,已经能和他有来有往的对练了。
不过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暂时先留在月牙屿。
黄富贵现在,正在上天入地的寻找她的下落!
只要她不出现,那就不会给严初九带来危险……最起码没有自己在他身边那么危险。
有时候,你留在一个人身边所带来的危险,比你离开他带来的思念,更让人难以承受。
两人晨练完了之后,安欣又深深的吻了一下小九,这才伏到他的胸膛上。
“初九,台风过去了,你该走了!”
严初九微微点头,“那你呢?”
“我留在岛上,等风声没那么紧的时候,你来接我,或者我自己跟补给船回去也行!”
严初九深吸一口气,温柔乡虽好,但台风已过境,实在没理由再逗留了,否则评论区的小可爱会骂自己不务正业。
“嗯,等会儿吃过早饭,我就启航回去!”
……
花姐似乎也知道严初九要走了,今天的早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晚一些。
严初九起床的时候,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
这两天,灶台上、水池边、冲凉房……厨房处处都留有两人的印迹。
那些地方,曾经承载过比饭菜更火热的情感,上演过比功夫对练更激烈的近身格斗。
如今回想起来,那种种疯狂,似乎一场场不真实的梦,让他不愿意醒来!
……
吃早饭时候,气氛有些沉闷。
安欣低着头,默默地喝着粥。
花姐一如往常,给几人盛粥夹菜。
周海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没有多话。
作为一个长辈,他深知想要活得久一些,那就最好选择性耳聋眼花!
严初九仍然像从前一样,上了饭桌就埋头苦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开船,才有力气……想念!
“叔!”当严初九喝完了第五碗粥后,终于打破了饭桌上沉默,“等会儿我就回去了。”
周海陆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走吧,路上小心些,到了就给我来个电话。”
“知道了,叔。”
严初九应了声,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在岛上这几天,吃得很好,睡得也不错,实在不舍得离开。
安欣的心中虽有浓浓不舍,但也表现得很坚强。
有血契,还上了保险,她和这个男人的命运已经紧紧系在一起!
除了生死,已经再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永远分开。
现在暂时的别离,她可以忍,下次见面感情就会更浓上几分!
花姐的感情却明显比较脆弱,听到严初九说要走,眼泪就毫无预兆的掉落进碗里。
庆幸的是,她一直垂着头,周海陆也没发现。
为了避免情绪在餐桌上失控,她忙端着碗去了厨房。
严初九还是一如既往,吃饱了帮忙收拾碗筷。
看见站在灶台前失神的花姐,严初九吸了口气,“花姐,我走了!”
花姐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路上……小心。”
“我会的。”
严初九顿了顿,努力想说点什么。
比如安欣在岛上,还要多辛苦她。
比如谢谢这几天的照顾,让他过得比在家里还快活,小姨可不会这么宠着自己。
比如……
只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没等他酝酿好说词,花姐却已经主动开了口。
“初九,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不必有心理负担,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严初九听她这样说,不由苦笑,你我浮沉已是沧海桑田!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当作没发生只是自欺欺人。
花姐看到他脸上复杂的表情,语气尽可能的轻描淡写,“实在不行,你就按我说的,当是来岛上送了些温暖!”
严初九苦笑,也没法说不用客气,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
花姐很想再抱抱他,可是厨房的门没关,周海陆也在院子里活动了!
她只能低声叮嘱,“初九,你多保重。”
严初九点头,“你也是!”
花姐的眼圈微微泛红,迅速低下头,强忍泪水。
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严初九终于补充了一句,“下交我来,再继续帮你干活,不管是什么!”
花姐心中一喜,终于破涕为笑,冲他重重地点头!
这一刻,花姐觉得,这大概就是感情最美的样子!
你来,我狂风骤雨般把温柔都给你!
你走,我安安静静的期待着和你再次相遇!
……
钓鱼艇破开蔚蓝的海面,驶向归途。
严初九站在驾驶舱前,海风拂面,心头那团乱麻却无法被吹散。
此趟出海,他并没有收获金银珠宝,或者鱼虾满仓。
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收获了两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想到离别时,安欣那不舍的眼神,心里有点难受。
又想到花姐的笑容,带着泪光,强装洒脱,心头更是沉甸甸的。
“唉——”严初九长长叹了口气,“招妹,我感觉自己像个渣男啊!”
蹲在脚边的招妹抬头看他,叫唤了两声,意思很明显:请主人把像字去掉!
严初九没好气地轻撩它一脚,“傻狗,你以为这是我想的吗?这都是你弟逼我的!”
“昂唔?”招妹的狗眼充满疑惑。
“招弟啊!”严初九指了指深蓝的大海,“它的血传染了我,想要变强,就得做海王!”
招妹明白过后嗤之以鼻,转身用屁股对着他,尾巴甩得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