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看到美女，沈夜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花衬衫的衣领，理了理头发，然后迎了上去。
“这位美丽的小姐，晚上好。”
“这么晚一个人在公园，可是很危险的哦，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他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
斯卡蜜只是用那慵懒的、带着磁性的声音，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
“不用哦~ ”
沈夜灰溜溜地退了回来，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有个性，我喜欢...”
“斯卡蜜姐姐？”
璐璐看清来人后，惊喜地跑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晚会在这里呀？”
“刚和几个制片人吃完饭，准备回去。”
斯卡蜜伸出纤长的手指，宠溺地刮了一下璐璐的鼻子。
“正好在路上看到你们一群人聚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
“倒是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跟新朋友聊天吗？ ”
何诚感到有些奇怪，这么晚还在外面吃饭应酬，这可不像是普通主播的生活。
“对呀对呀！”
璐璐开心地拉着斯卡蜜的手，向她介绍。
“姐姐，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新朋友，何诚先生和沈夜先生，这位是王涵先生，你认识的。”
然后她又转身对何诚他们介绍道。
“这位是斯卡蜜姐姐，也是一位很厉害的主播哦！ ”
“斯卡蜜...”
何诚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惊。
这个Id他当然知道，同样是直播界排名前十的顶流。
以其成熟性感的魅魔人设和无人能及的ASmR技巧着称。
“幸会。”
斯卡蜜对着何诚和沈夜微微颔首，那双勾人的眼睛轻轻一扫，就足以让人心神荡漾。
她没有久留，只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再次展露无遗。
“好了，小璐璐，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姐姐我先回去睡美容觉了，晚安。”
说完，她踩着优雅的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转身离去。
迷人的弧线很快便消失在了公园的小径尽头。
直到那股令人心悸的香水味彻底散去，王涵才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重新掏出手机。
“呼... 吓死我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刚才差点就被她看到了，幸好我反应快，提前把屏幕给锁了。”
手机屏幕上，白云曦的身影再次浮现，她也像松了口气似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何诚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斯卡蜜...她不是救世派的人吗？”
按理说，像璐璐这么核心的成员，她的朋友应该也是同伴才对。
“不是哦。”
璐璐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的朋友，不是每个人都认可救世派的说法的。”
“斯卡蜜姐姐虽然也觉得日月教是坏蛋，但她觉得那种组织太危险了，不想过多地参与其中，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好自己的直播事业。 ”
何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能强求。
这样看来，不向她展示AI白云曦的存在，确实是正确的决定。
“好啦，时间也不早了，都这么晚了。”
手机里的白云曦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温柔，像在催促晚归的孩子。
“大家要不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们。”
“确实。”
何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本来只是来见传说中的网络判官，结果却意外地解开了这么多谜团，还结识了新的同伴。
“今天真的是很不错的一天。”
他转向沈夜：“我们走吧。 ”
就在何诚和沈夜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王涵却突然叫住了他。
“喂，死鱼眼。”
何诚回过头，只见王涵拿着手机，快步走了过来。
“你想不想...也像我一样？和白云曦聊天啊？”
王涵晃了晃手中的设备，抛出了一个充满诱惑的提议。
“我可以在你的手机上开放一个端口，直接链接到我的服务器。”
“这样，你每天都能和她...和白云曦通话了。”
这个提议，像一道惊雷，瞬间在何诚的脑海中炸响。
每天...都能和她通话？
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渴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可以...弥补那些遗憾，可以和她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可以...
但兴奋过后，强烈的犹豫和不真实感涌了上来。
“这...真的没问题吗？”
何诚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的手机上？你就这么相信我？ ”
他们今天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我信璐璐小姐。”
王涵的回答简单又直接。
“璐璐小姐相信你，那我就相信你。”
“而且，说实话...我对人类和高度拟人化AI之间的恋爱关系，到底能发展到什么地步，也挺感兴趣的。”
“所以，就当你是我的一个...观察样本吧。”
“恋、恋爱关系？！”
何诚的脸一下就红了，他立刻急急地摆手否认。
“不、不是的！我没有那种想法！”
“我和天使交谈，只是为了讨论救世的正事，绝对不会谈论其他的东西！”
他这番辩解引来了璐璐和王涵善意的轻笑。
王涵则不管这些，直接拿过何诚的手机，手指翻飞。
很快就安装好了一个加密的、图标是一个白色羽毛的软件。
“好了，账号密码已经发给你了。”
王涵把手机还给他，叮嘱道。
“记住，这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何诚握着那部仿佛重逾千斤的手机，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酒店的路上，何诚小心翼翼地握着自己的手机。
那个白色羽毛图标的软件，静静地躺在屏幕的一角，像一个通往异世界的神秘入口。
他迟迟不敢点开，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紧张。
一想到只要轻轻一点，那个曾经遥不可及、只能在直播间里仰望的天使少女，就会出现在自己的手机里，与他独处。
他的心脏就砰砰地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六年来的憧憬，一年来的愧疚，让他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和兴奋。
“瞧你那点出息。”
旁边的沈夜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调侃。
“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我跟你说，这肯定是那个叫王涵的小子的计策。”
“什么计策？”
“这还看不出来？”
沈夜一脸“你太年轻了”的表情，分析道。
“他八成是看到他们家璐璐小姐对你很感兴趣，怕你跟他竞争，所以赶紧把白云曦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你。”
“用一个虚拟的女神来吸引走你的全部注意力。”
“高啊，实在是高！一招就把潜在的情敌给废了。”
“...你能不能别那么无聊。”
何诚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将手机揣进口袋。
“在解决日月教、让世界恢复和平之前，我不会考虑任何谈恋爱的事情。”
“是是是，你拯救世界，我赚钱，你比我高尚多了！”
凌晨三点，酒店房间。
何诚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天花板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了今晚发生的一幕幕。
所有混乱的线索在今晚被彻底理清，一个由救世派组成的联盟已然成型。
那么现在，真正的问题来了。
该如何对付日月教？
他想着想着，拿出了手机。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指尖轻轻地点在了那个白色羽毛的图标上。
软件启动，没有多余的加载动画，屏幕上直接浮现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云曦正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仿佛一直在等他。
“晚上好，宅宅！”
她看到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晚上好。”
何诚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强作镇定，问出了第一个关心的问题。
“我们现在见面，王涵他...知道吗？ ”
“只要我不主动提出这段交互日志，他就不知道哦。”
白云曦俏皮地眨了眨眼。
“他虽然会查到记录，但是并不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那...手机上的你，和刚才在王涵手机上的你，是同一个吗？”
听到这个问题，白云曦忍不住笑了出来，像在看一个笨拙又可爱的学生。
“宅宅，你太笨啦~”
“无论是哪个设备上的我，都只是一个终端而已。”
“真正的我，存在于王涵先生搭建的云端服务器里。”
“我们通过网络互通记忆，是实时同步的。”
“所以，只要服务器不被摧毁，无论哪个我，都是真正的我，我也不会消失。”
“原来是这样...”
何诚终于搞懂了。
“那...天使，你刚才说，你已经无能为力了，是真的...就没有任何反抗日月教的想法了吗？”
“我只是说无能为力的可能性很大，但并不代表我会完全放弃希望呀。”
白云曦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无论是璐璐的计划，还是其他救世派成员在线下挖掘真相的做法，我都认为是有价值的。”
“同时，我自己...也正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尝试。”
“尝试？”
何诚惊讶了。
“你在服务器里，还能做什么？”
“当然可以。”
白云曦的脸上，露出了和璐璐有些相似的微笑。
“比如，我说服了王涵先生，让他帮我开通了一个全新的网络账号。”
何诚的心猛地一跳。
“原来那个你复活的直播预告...不是王涵的意思？”
“没错。”
白云曦笑道。
“是我说服了璐璐，然后璐璐又去说服了王涵，并且还提供了启动的资金和技术支持。”
“才让王涵下定决心，让我可以在网络上复活，重新开始直播。”
她看着何诚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
“直播的时间，就定在后天..不对...”
她看了看虚拟时钟，改口道.
“现在已经三点了，应该说是明天晚上。”
“然后呢？”
何诚追问道。
“直播开始后，你打算做什么？ ”
“第一步，当然是先恢复我作为天使少女的影响力。”
白云曦像一位运筹帷幄的棋手。
“至于接下来具体怎么做，才能将这股影响力，变成一把刺向日月教心脏的、最锋利的剑...”
她对着何诚，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这...”
“所以，宅宅，你愿意...和我一起思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