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名为‘归元引’,无法让你立刻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持之以恒,可强健体魄,延年益寿,或许……能在你体内蕴养出一丝契机,未来若有缘法,未必不能真正开启你的道途。”张皓旸将法门传授给林轩,并详细讲解了要点。
林轩将信将疑,但这是他十几年来唯一的希望。他依言尝试,第一次按照那古怪的姿势和呼吸节奏练习,虽然依旧没有灵气入体的感觉,但体内却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洋洋的舒适感,多年来因尝试修炼而留下的隐痛竟然减轻了不少!他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知道这次真的遇到了改变命运的高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皓旸救治的病人越来越多,遇到的疑难杂症也千奇百怪。有中了诡异蛊毒的,有被诅咒法器反噬的,有修炼邪功走火入魔导致经脉逆乱的……张皓旸凭借轩辕传承的医术和太始青灵诀、高超的悟性以及九天玄火、混沌圣莲功等手段,总能找到解决之法,或根治,或缓解,或指明方向。
他始终分文不取,只要求患者按方抓药,或者遵循他指导的修炼、调养方法。他的仁心仁术,高超医术,如同春风化雨,润泽着这座边陲小城。原本因地处边陲而显得有些冷漠、紧张的望月城,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奇迹,似乎多了一份温情与希望。
张皓旸的名字,并未被广泛知晓,人们更习惯于尊称他为“旸先生”或者“圣手先生”。他的小院,成了望月城一个特殊的象征,一个绝望中可能寻到生机的地方。
而张皓旸自己,在持续不断地运用医术、太始青灵诀乃至冒险调动一丝神魂之力、九天玄火的过程中,他对力量的掌控越发精微,对生命本源的理解愈发深刻,太始青灵诀的领悟水涨船高,甚至连带着他那沉重的神魂伤势,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实践中,恢复的速度比单纯闭关苦修要快上许多。
一番救治之下,他不但进一步领悟太始青灵诀的第四重枯荣轮回,就连他的神魂都恢复大半,修为直接回到玄仙境巅峰之境。
混沌造化空间依旧沉寂,但他并非毫无依仗。
这一天,院落里的老桃树被风拂过,簌簌落下几片枯叶。张皓旸坐在树下的青石上,缓缓将最后一道仙力运转周天。胸口的剧痛仍如蛛网密布,但比之前初抵望月城时已好了许多。
“公子,药煎好了!”青枝端着白玉碗从厢房走出,碗中汤药泛着奇特的青金色,“我和花蕊用木灵之力温养过的,有助修复经脉和伤势!”
张皓旸接过药碗时,指尖在碗沿微微一顿。远处街巷传来孩童追逐笑闹的声音,夹杂着糖葫芦叫卖与炊烟香气。这种凡俗烟火气,对修行者本是干扰,此刻却让他再次想起太始青灵诀中“草木枯荣自有时”的箴言。
“你们可察觉?”他忽然抬眼,“这城西的仙气流动有异。”
青枝凝神感应,脸色渐肃:“像是……有什么在汲取生机?”
话音未落,院门响起叩击声。门外书生提着灯笼,脸色在暮色中苍白如纸。当张皓旸注意到书生衣摆不染尘埃、双脚离地三寸时,掌心已凝起半道伏魔印。
“在下苏云青!”
书生躬身时,灯笼里幽蓝火焰纹丝不动.
“特来求医!”
“听说先生医术通神,特来求医!”书生躬身行礼,举止文雅。
张皓旸瞳孔微缩,他在书生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生机,只有一股浓郁的鬼气。但这鬼气中又带着一种奇特的清明,不像寻常厉鬼那般暴戾。
“让他进来!青枝、花蕊你们且退到一边!”闻言,青枝和花蕊立刻侧身让开,闪到一边。
书生则是径直走进院子,在石凳上坐下,轻声说道:“在下苏云青,乃儒家仙者,遭奸人所害,含冤而死!……”
苏云青在讲述被害经历时,窗外忽然传来凄厉鸦鸣。
张皓旸静静听着,暗中运转大日如来伏魔印,以防不测。
“我死后魂魄不散,只因放心不下家中妻儿。”苏云青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那害我之人如今又要对我妻儿下手,求仙师相助!”
“我医病可不是渡人轮回!你为何找我?”张皓旸目光锐利如刀。
苏云青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玉佩:“此乃我家传宝物‘轮回玉’,能助鬼魂早入轮回。我本可借此投胎转世,但为了妻儿,甘愿化作厉鬼留在人间。轮回玉对通晓轮回之人的气息特别敏感,故而能找到仙师。事成,可将轮回玉赠予仙师。”
张皓旸接过玉佩,立刻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轮回之力。这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对魂体有莫大好处。
“这轮回玉虽是宝物,但于我无用。说着就将轮回玉递给苏云清。”
苏云清以为张皓旸不帮他,脸色顿时有些黯然,旋即有厉色出现,他的双手竟成爪形,似要抓害张皓旸。
张皓旸右手轻挥,“轰隆!”声响起。
雷霆毫无征兆劈落,却在触及书生前被轮回玉的光晕化解。苏云青跪地痛哭:“那妖道在我魂魄中种下咒印,方才失态非我所愿,还请仙师谅解!”
看到苏运清痛苦懊悔的表情,他轻叹一声道:“爱入骨情入魂,世间唯“情”字难医,你要我如何帮你?”
张皓旸的这句话点燃了苏云青的希望。
“三日后月圆之夜,那恶人将在城外乱葬岗举行邪法,以我妻儿的性命祭祀魔神。”苏云青的声音中带着刻骨的恨意。
“我虽化为厉鬼,但道行浅薄,不是他的对手。求仙师救救我妻儿!”
张皓旸凝视轮回玉上浮现的细密咒纹,忽然想起木之本源太始青灵诀中记载的“缚魂转生术”。此法需至亲魂魄为引,正与月圆祭祀相符。他取出一截桃枝点在书生眉心,枝头瞬间绽开七朵金蕊。
“万木回春的溯源之力...”青枝掩唇轻呼。
金蕊映照下,三幅记忆画面浮空显现:书生寒窗苦读时妻子红袖添香、林间遇袭后尸身被弃深井、昨夜幼子被掳时妇人以簪刺喉自保。
“你妻子还活着!”张皓旸捏碎掌中枯叶。
张皓旸略作沉默后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事后你必须进入轮回,不可再滞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