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穹之上,随着神界之门的开启,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耀在夏冰与林辰奕相握的手上。
与此同时,那来自“外渊”的腐朽气息如毒雾般蔓延开来,直接将那从神界内散发出来的金光,尽数吞噬。
下一秒,仙界的虚空不断震荡,一道可怕的空间裂缝出现在天际上,横跨在天地尽头。
很快,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漆黑的裂缝中,眼睛睁开时,众人皆是屏住呼吸,脸色大变。
那眼睛根本不属于三界、神域,甚至不在任何认知的世界之内。
“外渊……”
夏冰这时突然说道,她带着一丝久远的忌惮表情沉声道,“他本不该还活着。”
林辰奕神色一凛,“你不是说过,终焉曾吞噬过外渊?”
“那是封印前的最后一战。”夏冰闭上眼睛,无数久远的记忆翻涌而出,“当时,我以自身为牢,连同外渊一同将他镇压于黑暗之渊的尽头,亲眼目睹他被焚烧。可如今他重现,说明当年,我们并未彻底毁灭他。”
夏冰的话刚说完,那天际上的可怕裂缝猛然扩张,一只巨大的法则手掌破空而出,五指张开,朝着林辰奕所在的这方世界抓来!
法则涌动的手掌所过之处,所有的空间直接崩塌,仙界的法则湮灭,时空开始错乱!
乔安然等人纷纷后退,哪怕隔着万米的距离,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压迫感。
“老公,他想夺舍你的肉身!”
夏冰睁开眼,表情直接冷了下来,“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也是曾经孕育出的‘终结之形’。只有你的肉身才能让他挣脱封印!”
“他太有些不自量力了。”林辰奕冷笑一声,“当年,与外渊的那一战,就是这狗东西,从后面偷袭的我!害得神族差点灭绝。那一次,我是迫不得已选择轮回的!”
林辰奕说着,一抬手,一只巨大无比的虚幻大手出现在虚空之中。
“你要动用始源真身?”夏冰问。
“不。”林辰奕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一次,我不再独自承担一切。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共同斩杀这个狗东西。”
夏冰怔住,“好!”
下一秒,两人身影同时腾空而起,站在三界与神域交界的断层之上。两人的气息直接暴涨,始源与终焉不再对立,直接交融成一种超越所有人认知的全新力量。
这力量是一种既非创造,也非毁灭,是万物终结后的新生,是爱与执念凝结而成的永恒意志。
“以吾之名!”林辰奕声音响彻诸天,“林辰奕,执始源之序,守此界安宁!”
“以吾之名!”夏冰的声音紧跟着响彻云霄,“虚无归位,执终焉之衡,护所爱之人!”
两道声音合二为一,化作一道贯穿整个仙界的宣言。
刹那间,天昏地暗。
林辰奕幻化出来的那只可怕的虚幻手掌,在两人共同神通催动下,气息可怕到令人胆寒。
那来自外渊的巨手在感受到林辰奕巨手的气息后,就像却被一层无形屏障死死挡住。
那气息屏障由无数的法则符文构成,每一个符文都是两人共同修炼的成果,可以说是势不可挡。
“这不可能!”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裂缝中咆哮而出,“情感不过是弱者的执迷!怎能抗衡混沌本源!”
“因为你从未真正理解什么是爱。”夏冰望着那裂缝,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只知道追求更高的境界,却从来都没有过感情。所以你注定要孤独,注定没有同伴。”
“夏冰,不要跟他废话!”林辰奕突然一步来到裂缝前,猛的一掌拍出,直接将那腐竹的大手拍碎。随后他抬手了过去,下一秒,那只巨大的眼睛,被抓在手中,直接捏碎。
那巨眼在林辰奕掌心炸裂的瞬间,化作一团漆黑色的血雾,自虚空泼洒而下。
每一滴黑血落地,便腐蚀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仙界的山川河流开始崩塌,灵脉断裂,天地灵气紊乱成狂暴的乱流。
就在这时,夏冰一抬手,虚空之中,一道白色光痕猛然展开。
那是由她执掌的“终焉之衡”所凝成的秩序法则。法则如星河垂落,缠绕住那些坠落的黑血上,将其尽数封印在虚空中,随后她打出一团紫火,将其全部焚烧。
“老公,这太岁的眼睛虽然没了,但他的元神还未被湮灭。”夏冰低声说道。
林辰奕回到她身边,目光穿透那正在闭合的空间裂缝,仿佛看到了更为深处的黑暗!
那里,有一道扭曲的身影正在快速重组,气息比那眼睛恐怖上万倍。
“他不是要夺舍我吗?”林辰奕冷笑,“想借我的肉身,唤醒‘始源’本源中的原始意志,从而逆转封印,让整个三界沦为外渊的养料。”
“那你打算怎么做?”乔安然御剑飞至二人身后,脸色苍白,手中的长剑已布满裂痕。刚刚林辰奕的那一击,几乎撕裂了她的身体,但她仍强撑着站在这里。
“打开归墟回廊。”夏冰转头看向千安然,一边给她疗伤,一边回答,“只有通过归墟之路,才能抵达外渊真正的本体所在。
因为太岁不在三界,不在神域,而在三界和神界之外的天外天!”
“你是说,倒转时空?”林辰奕眉头一皱。
“不是倒转。”夏冰摇头,“是走进时空未曾诞生前的空白之渊!”
“三界和神界之外还有这样的地方!”林辰奕大吃了一惊。
“嗯。那是通往天外天唯一路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夏冰说着看向林辰奕,“老公,我听你的,你说了算。”
林辰奕想了想说道,“天外天是外渊之外的另外一个大世界。我想带大家去闯闯。反正在仙界,我们的修为很难再进近一步。”
夏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大家的修为再提高一些。我们就出发。”林辰奕说着,带起所有亲人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