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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醉仙舸还算冷清,薛坤抢先上前抱拳致歉,将寥寥数人恭谨地请入楼中。那些客人本还有些怨气,可一见林御史亲至,旋即讪讪一笑,与他寒暄几句,便心甘情愿地离去。

小厮送上酒菜,遂退至水榭外等候,未免有人擅闯,扰了他二人议事。

薛坤一面斟酒,一面垂眸打趣道,“林御史大可宽心,若无贵人的允可,薛某尚不敢在酒菜里投毒。”

林尽染抓住他的手腕,酒花止息,又毫无犹豫地执盏饮下,眸光自始至终落在他那有些错愕的面上,随即重重掷盏,笑言道,“林某若是在聆音阁出了差池,无须多言,皇帝陛下和大将军府自然会将此夷为平地。”说罢,松开五指,任凭佳酿继续倾倒在杯盏之中。

薛坤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缓缓落座,又予自己斟上琼浆,低声自嘲道,“薛某以为,林御史会怀疑此壶是转心壶。”

林尽染并未接话,直截了当道,“林某想替清雪姑娘赎身,还请薛掌柜开个价吧。”

“林御史,纳了元瑶姑娘尚不知足,怎还想要了清雪姑娘不成?”薛坤执箸,在盘中挑选一片心仪的鹿肉,细细咀嚼,沉吟片刻后方道,“昨夜杜府尹登门,料想林御史心中已然有谱。然则今日大可径直去积善寺,又何必多余走一遭揽月楼?”

“薛掌柜不也在门口等候许久,难道不知林某有何顾忌?”

薛坤不由地冷笑一声,“林御史倒是坦诚。”

话音至此,二人缄默良久。

微风拂起轻纱,翩跹摇曳,斑驳陆离的光影跳跃在地面上,可二人似乎未有打破这层宁静的意思。

“元瑶姑娘。”薛坤轻叩着面前的平几,视线瞟向林尽染,又接着重复一遍,“以元瑶姑娘换清雪。你我皆心知肚明,她到底是何身份。况且她在林御史府中不过是一房小妾,根本无足轻重。”

林尽染眼帘微垂,似已有察觉,端起杯盏稍稍把玩,良久不禁哂笑道,“林某在江宁时与赵佑承有过数面之缘,听元瑶说,他喜好人妇,薛掌柜此举是打算替赵公子多添一房美人吗?”

薛坤默然,可面上极是凝重,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

“又或是说,赵佑承以为将元瑶纳入房中,他便能真正掌控任来风?”林尽染将视线慢慢转向薛坤,嗤笑道,“可即便这位三公子如愿以偿,他还能有后嗣继承?听闻他的孩子可并非是亲生骨肉。”

“你!”

薛坤粗重地喘息着,脸色涨得通红,倏然站起身来,直指的右手根本无法控制地颤抖,眸光凛凛地射向他,几是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

林尽染不疾不徐地将盏中酒饮尽,又轻叹着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坐下,一手撑着身子,仰望他道,“薛掌柜何必动怒呢。”

话音兀地一顿,又环顾四周,揶揄道,“这可是在聆音阁,此地的小厮俱是听你调派。只要一声令下,林某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然则薛坤早已动了杀心,可左手指尖掐着掌心,促使他竭力冷静下来。几次深呼吸后,又敛神屏息,强迫自己安生坐下,提壶斟酒,生硬地一笑,“林御史惯会玩笑。”

林尽染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是薛掌柜先来打趣林某的。”

选在醉仙舸议事则最为稳妥,且不论薛坤是否真敢取他的性命,即便聆音阁内的小厮一拥而上,大不了跳进清明渠,总该有条活路。且四周又是轻纱环绕,纵使有人暗中突施冷箭,倒也不能轻易射中他。而今日若是身死,聆音阁皆得悉数陪葬,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薛坤未有摆出继续谈判的筹码,只撇过头去,不时恶狠狠地白他几眼。

林尽染见这副情状,大略明白过来,“让林某猜猜,你家贵人或许仅想与我见上一面,而以清雪姑娘换元瑶是你薛掌柜自己的主意?”

薛坤恨恨地咬紧了牙根,“人太聪明,可是容易短命的!”

“如此说来,薛掌柜是承认了?”

薛坤未曾辩驳,只是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他自己心里很是明白,拿清雪姑娘换元瑶,这几是不可能的事,但为三公子,他还是愿意试上一试。

“十万两白银,林御史若想赎走清雪,就拿出十万两白银。薛某知道,仅是香水生意予皇帝的分成便有二十万两,区区十万两于你而言,根本无关痛痒。”

林尽染抬了抬眼皮,语音透出一些冷漠,“薛掌柜尽可随意处置清雪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林某么,也就不必去见你家贵人,还省却许多麻烦。”

“未曾想,林御史竟也是个心口不一之辈。”

林尽染微微摇头,眼神中略有一丝戏谑,“这话,林某倒真是没听明白。”

薛坤的视线在他面上凝定,“林御史该知晓薛某指得是什么。杜府尹对清雪可是情根深种,若知晓林御史为区区十万两白银而袖手旁观,你二人怕是再难同心同德吧?”

“哟,这话倒是说在点子上了。”

林尽染撩起衣袍,又换了个盘腿的姿势,一手抵着下颌,沉吟片刻道,“薛掌柜觉着杜子腾能偿还得起这十万两白银?你我也算是生意人,这桩买卖值不值得做,你心里本该有谱。”

“你当真不在乎与杜子腾之间的情谊?”

“薛掌柜啊薛掌柜···你实在令某大失所望。”林尽染不由的撇了撇嘴,轻笑道,“昨夜元瑶提醒林某,不论薛掌柜抛出是何诱人的消息,牢记切莫去寒园。如今看来,倒是薛掌柜耐不住性子,只顾一昧讨要。”

说罢,又缓缓站起身来,随即以睥睨之姿,轻嘲道,“方才兴许薛掌柜命人将林某擒下,某尚能高看你一眼。可惜,手上捏了张无关紧要的筹码,还妄想与林某谈判,啧啧啧···果真是自不量力!”

林尽染这番言论不就是在说他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嘛,换言之,下回还得寻个有些分量的人出来说话。

如此轻蔑、愚弄之词几是令薛坤气愤至了极点,随即一把将手中的碗盏摔个粉碎,目光凛凛地望向林尽染,良久才竭力压低语音道,“林御史是在逼薛某当众杀了你不成?”

这番动静自然惹来对岸百姓的驻足围观,奈何隔了轻纱,尚未能看清里头是如何情状。可将将聆音阁已然传出话来,林御史正与新来的掌柜在醉仙舸议事。

谁都知晓,自元瑶姑娘纳入林府后,这位林御史就鲜至揽月楼。既是在谈话,定有人好奇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是瞧眼下的情形,看似并不顺利。

林尽染转过身去,摊开双臂,一副颇为猖狂的模样,“你大可试试···不过你家贵人应该会屠你薛氏满门!或许,薛掌柜该回头看看你身后这些长安城的百姓,还敢当众杀我吗?”

薛坤并非是愚钝之人,林尽染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便是算准揽月楼不敢对他怎样。

或可说,其目的就是要逼薛坤动手,如此才有正大光明的由头针对揽月楼。朝堂上的制衡,皇帝陛下或可尚存犹疑。但眼前这位可是林御史,一旦将目光瞄准此处,彼时谁敢堂而皇之地与御史台的诸多御史作对。这就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的倚仗。

薛坤垂下眼帘,透着轻纱间的缝隙觑了一眼对岸的百姓,咬着牙根低声道,“今日午时!二皇子会亲至寒园,这足以打消林御史的顾虑。”

林尽染唇角一勾,拱手道,“如此多谢薛掌柜提点。”

薛坤望着他的身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林御史当真不想知晓清雪的下落?”

“清雪姑娘的生死,你或可自断,不过她的去留就由不得你。信我一句,她若是有任何差池,林某同样可以要了你的命!”

林尽染并未理会薛坤是何神态,他既是将清雪当做是交换元瑶的筹码,自然不会取她的性命。可依当下的情形看,这些姑娘的来历并不全像江宁那般有迹可循,故而去留也非薛乾和薛坤之辈尽能掌控。现下不过是恰巧碰上清雪这等尚能追查到原籍的女子。

光阴流转,一驾马车停稳在积善寺前。

二皇子刚一挑开车帘,就见林尽染端肃地站在马车边上。

“染之啊,今日这么巧,竟是在积善寺相遇?”

林尽染揖手一礼,“也不算巧,染之特意等殿下一同拜个菩萨。”

二皇子并未接过话,笑容可掬地放下侧帘,下了马车。

‘闼闼闼’

他二人方欲起身,一同入寺,便瞧见申越驾着马车疾驶而来。

元瑶未等申越取来车凳,径直跳下马车,快步踱至二皇子与林尽染身前。

“殿下,夫君。”

林尽染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元瑶不敢说今日未曾去明园,一路皆是跟着他的行踪,这同样也有李时安的意思在,于是欠身一礼,“夫人命妾身至积善寺求个家宅平安,恰巧遇上殿下和夫君。”

她的眸色有些闪烁,眼底透露出的心思,林尽染洞若观火,一下子就能察觉出异样。

二皇子是头回见这任来风的女儿,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可又倏然回归平静,这类风姿绰约的女子,他几是从记事起,就记得母妃也是这般模样。

“染之与两位夫人相处得如此和睦,令吾颇为艳羡。染之若是得了闲暇,吾还得向你好生讨教。”

林尽染赶忙揖手一礼,佯是惶恐道,“殿下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妇人家葸葸过虑罢了。”

“二夫人大可宽心,整个长安城里还未有人敢加害染之,还有林府。”说罢,二皇子又笑容晏晏地看向林尽染,“况且吾还得向你请教齐家的法门。”

“殿下,请。”

元瑶读懂了他最后留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可饶是再多不愿,眼下也只能跟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二人进寒园。

申越面颊绷的紧,紧蹙眉心,略有试探地问道,“元···二夫人,申越可要去调遣府兵前来?”

元瑶并未计较他下意识地唤她‘元瑶姑娘’,稍稍侧过螓首,斜睨一眼,语调微冷,“夫君既已进了寒园,现下调来府兵,又以何名目擅闯?”

“是,是申越疏忽了。”

伫立良久,元瑶望着幽深的曲径,柔声道,“申护卫,你家姑爷和小姐可是一直在为你的亲事着想。”

申越的目光凝住,脸色微变,不由地垂下脑袋,喃喃自语道,“二夫人···你也知道了?”

“你家小姐是否知晓内情,我不清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即便我未曾说出口,你家姑爷已然猜到。他今日执意前来,兴许也有你的这层关系。”

申越的脸色顿时惨白,神情怔忡,好半晌都不愿意说话,直至颊边的肌肉咬的隐隐发酸,好似这一刻才下定决心,苦涩道,“申越明白,元瑶姑娘大可放心。”

此刻他似乎已了然,为何元瑶还要折返回林府,只为特意带上他,纵使心中有些怨怼,可他仍是刻意隐藏在心底。

寒园内很是幽静,直至二皇子与林尽染踏入寒园伊始,徐徐飘来一阵琴音,颇为清越、空灵,如深山里的清泉流淌,在空气中泛起层层晶莹的涟漪,令人心旷神怡。

二人不曾言语,生怕打断这靡靡仙音。

此时有一身穿紫衣的美妇人端坐于阁楼前,膝上摊有一张七弦琴,正操弄着一首古曲,词曰: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与阁楼之间不过一段木桥,但林尽染望向尽头的淑贵妃几是有刹那间的晃神。因为,于他而言实在太过熟悉!这几是元瑶的翻刻,或者说他已经看到二十年后的元瑶就该是这副模样。

不知不觉中,曲音戛然而止。

淑贵妃缓缓站起身来,高腰齐胸襦裙长长地垂落在地,裙摆如波浪般层层叠叠,藕臂间悬有一条紫色披帛,如丝般柔软,随她的动作微微舞动,直至立于林尽染眼前。

今日这般着装,自然不是宫衣。或可说,这是特地为今日这场会面而如此打扮。

林尽染揖手一礼,目光不敢在她身上有片刻停留,恭声道,“臣,拜见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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