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邪火直冲顶门,李红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冒火,几乎是想都没想,凭借着一股蛮横的冲动,她肥硕的身躯猛地前冲,粗壮的手臂抡圆了,那只带着厚实巴掌的手,就带着风声,恶狠狠地朝着程英那张带着“挑衅”表情的脸上扇了过去!
她要把这个多嘴多舌、败坏她名声的小贱人一巴掌扇闭嘴!
“我让你胡说八道!” 李红尖厉的骂声伴随着巴掌一起到来。
而此刻,短发小护士程英的内心活动却是异常活跃且……清奇。
她本来收了林墨轩一盒包装精美、市面上挺难买到的雪花膏,觉得只是过来说几句话作证,有点占便宜不好意思的感觉。
但此刻,看到李红这不管不顾挥过来的巴掌,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哎呦喂!这胖姑娘要是真敢在公安同志面前动手,实打实地扇了她这个医护人员,那不就是现行犯吗?
人赃并获,众目睽睽!那这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自己这挨一下,不仅那盒雪花膏拿得心安理得,说不定还能立个小功,帮林同志他们彻底坐实这伙人的嚣张跋扈?
想到这,程英非但没有像正常人那样害怕躲闪,反而眼睛更亮了几分,甚至带着一种“舍生取义”般的“英勇”,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脸颊往前迎了迎,心里还在默念:打准点!用点力!最好留下点印子!
然而,那只带着怒气、有些肥厚的巴掌,终究没能如愿以偿地呼在程英那带着期盼的脸上。
就在巴掌即将接触到皮肤的前零点零一秒,站在谢志佳身后那名一直保持警惕、的年轻公安小张同志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出手如电,一把就精准地攥住了李红的手腕,如同铁钳般牢牢锁住,同时口中厉声喝道:“住手!你想干什么?!当着公安的面还敢行凶打人?!”
李红的手腕被死死攥住,一股力道传来,让她前进不得,她使劲挣扎了几下,却感觉对方的手像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反而因为用力,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就在这时,林墨轩在一旁适时地、用一种看似好心提醒,实则精准补刀的语气开口道:“公安同志,我劝您,小心点处理。刚才这几个女同志来病房大闹的时候,我们男同志都不敢轻易上前拦她们。为什么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红和王丽丽,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告诫,“因为一拦她们,她们就立刻撒泼打滚,大喊大叫,污蔑我们男同志‘耍流氓’、‘非礼’!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不然,我之前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未婚妻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她们这么一群人,受这么多委屈和惊吓啊!”
林墨轩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像一把软刀子,瞬间戳中了关键所在。
“耍流氓”这三个字,在这个风气相对保守的年代,对于男性,尤其是公职人员和军人来说,是极其敏感且具有毁灭性的指控,一旦沾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名小张公安同志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攥着李红手腕的手像是被滚油烫到一样,猛地松了开来,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后撤了半步,与李红拉开了安全距离,脸上写满了警惕和后怕。
他刚才只顾着阻止行凶,差点忘了这茬!这要是被这女的反咬一口,他这身警服还想不想穿了?
李红手腕一松,惯性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墨轩和苏青玉:“你……你们血口喷人!”
但她的辩驳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围观的人群中,又响起了好几道声音,此起彼伏,都是刚才受了林墨轩水果罐头、糕点等“小恩小惠”的病友或者家属。
他们收了东西,心里本就偏向苏青玉这边,此刻见到李红竟然真敢在公安面前动手,更是觉得义愤填膺,纷纷出声:
“对啊!公安同志,刚才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这几个不像学生样的小姑娘,凶神恶煞地冲进这间病房,就要把那个额头上缠着绷带、可怜兮兮的同学从床上硬拽起来抬走!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人呢!可嚣张了!”
“是啊是啊!公安同志,她们这不光是想打病人,现在更是胆大包天,连救死扶伤的医护工作者都敢动手打啊!你看看把小护士的胳膊挠的,现在还想打人脸!这还得了?医生护士都是咱们老百姓的指望,是白衣天使啊!要是他们的人身安全都没保障,以后谁还敢尽心尽力救死扶伤?咱们生病了可咋办啊?”
一个嗓门洪亮的大爷更是直接指着李红和王丽丽说道:“公安同志,您瞅瞅!这几个小姑娘,一个个长得虎背熊腰、膘肥体壮的,个头也不矮,这病房里谁欺负得了她们啊?
我可是从最开始她们闯进来就看到现在了!人家受害者家属好心,想着同学一场,不去报公安,只是去学校找领导反映情况,给个教训就算了。
她们可倒好,没把病人抢走,就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倒打一耙跑来冤枉人,现在还敢当着您的面行凶!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苏市大学就教出这样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