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之外,药园子之中。
张景行裹着一身天青色的袍子,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铁青。
他的修为已经在数年之前,成功晋升到了远游境。
他此时此刻之修为,就算在方圆数千里之内,也算得上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看着面前诸多逐渐枯萎的灵种,张景行强行压住了自己心中那欲要杀人的火气,他挥了挥手,示意此间的所有人都离开药园子。
而他则是在此间一边踱步一边转悠,一边想要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要是没有晋升到远游境,他可能还发现不了什么,但伴随着他修为的提高,其实他早就隐约发现这药园子周围……也就是这一片山脉之中,隐约应该有一道灵脉的存在。
但是很奇怪的是,以他之能为,想要探测这灵脉的具体位置,却是根本就发现不了,只能隐约有一个模糊一般的感应。
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张黑色的符纸,他张嘴吹出了一团赤红色的火光,这一张黑色的符纸立刻燃烧了起来。
顷刻之间,化作了一头十丈高的燃烧着的凤凰,在其催动之下,径直撞向了面前巨大的山脉之中。
眼下既然此间药园子内灵种不断枯萎,说明此间的灵气已经不够用了。
既是如此,那不如破罐子破摔。
他张景行倒是要看看这山底深处,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
若真的有某种妖怪之类的在这里偷偷吞噬此间的灵脉力量的话,呵呵,我张景行肯定要把他抓出来抽皮剥骨,吸髓喝血……方能解我张景行心中的恨意。
张景行咬牙切齿地想着。
面前的山脉轰隆隆地响着。
在被这一击堪比远游境巅峰的强者冲击之下,无数巨石摇落。
隐约之间张景行看到了一些奇异的灵光波动。
他眼眸之中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果然如此,这山脉之中居然真的有一道阵法。”
张景行悬浮到了高空之中,抬手掐诀,身后出现了一头巨大的眼镜蛇虚影。
在其指引下,张开了倾盆大口,刹那之间扩张到了将近百丈长。
倾盆大口咬在了若隐若现的阵法之上。
然而下一刻,这巨大的眼镜蛇虚影便层层崩溃,张景行的嘴角不由渗出了一抹鲜血。
他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震撼来。
生死危机骤然降临在了他的心间。
他的身子一颤,立刻调转身形,欲要撑开遁法立刻消失在此间。
然而他此时此刻却是震惊地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
他在半空之中,想要强行扭动自己的身躯,却发现自己周围所有的空间完全被锁住了,没有给他一丝一毫能够动弹的空间。
他的眸子微微颤抖之下,整个人心中的高傲于刹那之间崩溃。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尊裹着玄青色袍子的年轻修行者,对方冷漠地看着自己。
“你是张烈阳的孙子?”这一名玄青色袍子的年轻修行者,冷漠开口。
对方分明没有动用什么术法,只是如同平常说话一样,然而每一个字都在张景行的脑海之中,却是无异于掀起滔天巨浪,几乎让他体内远游境的法力,遽然于刹那之间层层剥落。
他身上的每一个孔窍之间长出了一朵又一朵奇异的灵种。
浓郁的黑气从他的体内冒出来,命魂几乎就要诡异堕化掉。
然而周围空间强烈的压迫感,却是将这些诡异堕化的力量,死死压在了他的身体之中。
强行让他不能诡异堕化。
张景行声音颤抖着,死死盯着面前的年轻人,目光之中露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求饶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是……是的……前辈,我就是张烈阳的孙子,您应该认识我的爷爷吧?”
然后在张景行颤颤巍巍地注视之下,便看见这年轻人一步踏出,直接立在了他的面前。
年轻人抬手在他的肩膀之上拍了一拍。
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特殊的地方,然而下一刻张景行眼前一黑。
整个人忽然化作了一圈白烟。
他的肉身与神魂,就这么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
祁乐目光之中冷意更浓,他手腕一翻,掌心之中多出了一枚银白色的丹药。
这一枚丹药便是这张景行之前为了晋升到远游一境之中,从三阳宗以高价买回来的三阳锁灵丹。
这丹药的品阶也就是在三阶丹药之间。
其药力早就已经弥散进了张景行的躯壳之间,然而以此刻祁乐之能为,一抓之下直接将这药力抓了出来。
弹指之间便恢复成了这三阳锁灵丹原本的模样。
祁乐捧起这枚丹药,轻轻嗅了一下,其药力绵绵不绝。
旋即,祁乐五指一捏,将这一枚三阳锁灵丹给捏碎,使得其药力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祁乐身形一闪,径直飞到了极高的天空之中,张嘴一吸,刹那之间抽拨天地灵光。
近乎于须臾之间,将方圆数万里所有的灵力一口,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多年苦炼,终于成功将倒悬天炼制成了一枚极上法宝,这中间祁乐更是直接灌注了六千年的寿元在其中。
眼下这一枚倒悬天法宝之威能,大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连祁乐自己也不得而知。
同时,他亦是成为了一阴阳境三重天叠加神桥境五重天的大修行者。
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天地之间一片静谧。
只有在极远处一些大修行者骤然之间感应到了天地灵力的倏然变化,心中在警惕之间,猜测是不是又有人晋升了。
祁乐微微低下了头,抬手掐诀打出了一圈凝光,将此间的镇山五行阵再一次闭合,然后身形一闪,正欲离开之时,忽然,他发现了一件事情,身形骤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