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事件在网络上越演越烈，因为陈展明几人在背后的实时操控，如今的局势呈现着一面倒的状态，几乎所有的人都已判了方野的罪，但凡有洗白的，底下皆是一片骂声。
夜慕月看着网友各种层出不穷的精品评论弯起了嘴角，在划拉手机的间隙，她还偏头品尝了一口莫启深为她打包带回来的点心。
嗯，味道不错。
莫启深在一旁帮她续了杯茶水，看着她被美食满足的脸，眼底盛满了柔光。
“陈局让我带句话给你，谢谢你帮他教儿子。”莫启深开口。
夜慕月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今晚收获如何？”
“还不错。”
莫启深低声回道，语气里还带着些讥笑：“我原本预计陈局会在两个月后来找我表明立场，倒是没想到他们这一动作，让陈局提前选定了站队，帮我推波助澜了一把。”
夜慕月闻言淡淡一笑，她的眼还在手机上扫视着。
突然，她双眸微闪，随即唇边原本若有似无的弧度更明显了些，放下手机，转而端起面前的茶水清了清口。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被搁置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并未按灭，那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条最新评论。
【就应该把那个方野的眼珠子挖掉，这样他就看不到别人长什么样子了，也就不会发病了，这才是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而这算得上暴力血腥的评论底下，居然涌现出了一批支持者，其中更是不乏言语异常激进的。
这让其他看到的人都在联想，要是此刻方野就出现他们这群人眼前，那被肾上激素暂控的他们，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将这话付之行动吧。
直到屏幕自动熄灭，夜慕月都没再看一眼手机。
将吃不完的点心推到莫启深面前，夜慕月对上他温柔的眼神：“陈局其实站哪边对你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吧，帝倬总有办法得到想要的。”
眼底精光划过，是莫启深对这话的认同。
“不出一周，方氏就会成为历史了。”
轻轻提了一嘴，莫启深慢条斯理地开始清理夜慕月推到他面前的点心。
侧身望着男人极具修养的用餐动作，夜慕月慢悠悠地支起手臂浅搁于桌面，单指轻抵着自己的太阳穴，状似打趣地说道。
“说不定她背后的兆尹会出手相救呢。”
“你知道，不会的。”莫启深轻笑地看向夜慕月，声音里有着面对她时独有的温柔。
“还在喘气的兆尹寻求合作伙伴，目的只会是一个，蚕食对方喂养自己，可现在连自己都还没吃上，这个供养品就要反过来吸食他们本就不多的精血。这种情况，兆尹怎么可能出手，冷眼旁观，然后重新寻找新的猎物，才是兆尹会做的。”
夜慕月眼底微微发亮，眼前人的每一句话都完美契合她脑中所想，真是让她喜欢极了。
莫启深发现了她眼中那带着欣赏的光，回以温柔的一笑，但随即他便收敛了些嘴角边的弧度，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
“兆尹找到方氏可以理解，但严家能和兆尹联系上，甚至还能左右他们对陈展明设的局，一定是有什么让兆尹无法抗拒的东西。我查过，严家那份专利在三年前到期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新的研发成果，所以重点应该还是在那已经过了有效期的专利上。”
夜慕月颔首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看她那样子，应该是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月。”
莫启深的低声轻唤让夜慕月方才微微垂下的眼眸又再次抬起，略带些疑惑地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当初你来海市是为了调查帝倬和夜家之间的隐秘联系，而这结果很早就摆在了你的眼前，你因为严家所以不喜欢海市，虽然我很想，但我知道，你至今没回去不是因为我，你还在调查什么？我能帮你什么？月，我想知道。”
原本还有点漫不经心的目光迅速染上暗色，不再扬起的唇角透着深沉。
夜慕月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莫启深的能力，以他的脑子，得出这样精准的推断，完全是取决于他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
安静的空间里，两人彼此相望，她不言，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