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这里面还有盘古神骨?”
我的声音不自觉发颤,喉间仿佛卡着滚烫的砂砾。身体各处的盘古神骨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无数火蚁在经脉里横冲直撞,老头的话语与记忆深处模糊的图腾渐渐重叠。
池边石座上的老者缓缓抬起头,他皮肤褶皱里嵌着经年累月的尘垢,浑浊眼珠突然泛起妖异的青芒:
“所以我这武器并不适合你。当年盘古那老匹夫,可是亲手将我镇压在此地。”
他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大黄牙,笑声如破风箱般刺耳,“好巧不巧,来了个传承者,我是不是该讨回点利息?”
我强压下血脉翻涌的不适,抱拳躬身:“前辈明鉴,上辈恩怨怎可牵连晚辈?我与盘古前辈素未谋面,这传承不过是机缘巧合。”
“算啦!”老者枯瘦的手指敲打着石座,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不和你计较,但这先天至宝,你当真担不起。”
“前辈且听我说!”我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炽热火焰,
“别啊……前辈,我十二岁才开始修炼,元婴期就开始斗化神,天赋异禀,有勇有谋,您跟着我,绝对是能大放异彩的。”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老鬼就是这先天至宝的器灵。人老成精的玩意儿,都不知道多少年的存在了,怕是没那么好忽悠。
“小崽子,心里骂人可不是很道德哦!”
我去,能听到我内心的想法,这也太厉害了吧!
“前辈勿怪,我哪敢骂您啊!这只是我们老家的方言而已。再说这秘境里现在的人,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别看我修为低,就现在我都能硬撼哪些化神初期了,要是等我到了化神期,这世间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那可不尽然,就外面那魔崽子,我看就不错。只是他这副身体,似乎高度有限啊!”
“就他?等下我兄弟就能打的他满地找牙,我兄弟可是噬天鼠,妖族的霸主。”
“嗯!我好像看出点门道了,这小老鼠确实不简单,有些血脉返祖的味道,不过要是真拼起命来,他可能不是那魔崽子的对手。”
老头仰头望向远方,似乎真能看到他们的打斗,而他口中的血脉返祖,我倒是有些诧异,只是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前辈,能和我讲讲洪荒时候的事情吗?”
“有什么好讲?”老者突然暴怒,周身腾起黑色雾气,“不过是随主人征战,战败后被封印在此!无尽岁月,唯有这些血水相伴!”他一挥袖,池中血水掀起巨浪,腥风扑面而来。
“啊……前辈您这样的先天至宝,还有谁能驾驭得了你啊?”
“切……你现在不就想驾驭我吗?别假惺惺的了,你们人族就是能忽悠,尤其是你这点,倒是和我的主人有几分相似。”
“巧了,这不就是缘分嘛!”
“别,我受够他了,可不想再续前缘。”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了。
“哎!前辈,说实话,我这境界虽低,可实力强悍,闯秘境,入地府,人人闻之色变的酆都绝地,我几进几出,更是在哪里坑死了十几个化神期强者。如果我这样的条件都满足不了您的话,那您怕是很难再有重现之日了。前辈,告辞。”
我强压下惧意:“前辈这般人物,当有明主相配。我虽修为尚浅,但心怀壮志,定能让您重临世间,震慑八荒!”
老者盯着我,目光如实质般在身上游走。良久,他冷哼一声:“你们人族最会花言巧语,倒是和我那主人有几分相似。”
“这便是缘分!”我心中一喜。
“少来!”老者甩袖,“受够那家伙了,不想再入轮回!”
我咬咬牙,突然转身:“既然前辈看不上,晚辈就此别过。只是可惜,这世间再难有人能让赤冥弑神枪重现锋芒。”脚步刚迈出,便觉周身被无形力量禁锢。
“等等!”
老者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说起来,从你们踏入秘境起,考验便已开始。罢了罢了,就随你走这一遭!”
我又惊又喜,却见老者指尖射出一道幽光,在空中凝成古怪符文:“先天至宝认主,岂会轻易?以精血为引,神魂为契!”
剧痛从心口炸开,一滴精血混着神魂之力没入老者眉心。刹那间,无数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洪荒大战的惨烈,赤冥弑神枪饮血百万的凶威,还有……老者被封印时的不甘与孤寂。
当意识重新清明,手中已多了一杆漆黑长枪,枪身流转着神秘纹路,上古冥铁锁链正缓缓融入枪体。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段尘周身魔焰冲天,空间被灼出一道道裂缝。
“小师弟!这是大魔神!快助我!”二师兄的嘶吼声中带着一丝恐惧。
大魔神?难道是之前阆中郡被打跑的那个?难怪我之前就觉得他不是段尘,原来是大魔神夺舍了段尘,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我握紧血色长枪,枪身突然迸发璀璨光芒。一股庞大的气势瞬间荡漾开来,这一幕被大魔神段尘看在眼里,更加的气恼。本该属于他的定西,现在却握在我的手中。
“兄弟们,上。”
我一声令下,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哪怕他们二十几人围攻余下的七八个魔修,虽然绰绰有余,却没人愿意跟我们一起战大魔神,光是他的名字就已经足够唬人的了。
我握紧赤冥弑神枪,枪身震颤间腾起血色罡气,如同一道猩红闪电划破秘境的昏暗;姬大胆咧嘴一笑,浑身毛发炸起,化作百丈巨鼠,锋利的獠牙泛着寒光;小太阳周身燃起金色火焰,炽热的光芒驱散了大魔神周围的大片魔雾。
二师兄瞬间压力大减:“哈哈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大魔神段尘发出一声震天怒吼,魔焰暴涨,空间在他的威压下扭曲变形。他抬手一挥,无数黑色锁链裹挟着腥风恶雨朝我们席卷而来。